聽到孟老先生這麼說,我鬆了口氣。
可是就是這一鬆,手一抖,差點滑開了。
“老弟,你小心點啊,孟老哥還在下邊呢,萬一你這一鬆手,他可就……”嚇的臉都白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是一冷汗。
等孟老先生出來了,洪爺才說讓我和他用力把這個鼎給翻過來。
我問孟老先生行不行,因爲洪爺說這話的時候,孟老先生的臉色變了變。
“那就翻過來吧,反正現在也弄不出去。”孟老先生無奈的說。
“得嘞。”我吆喝了一聲,和洪爺雙手發力,把這個鼎完全上下翻了下,腿朝上,鼎朝下。
“真的有字啊。”武公子湊過來,好奇的看着鼎下邊。
我聽武公子這麼一說,也往前湊了湊,想要看看這孟老先生一直尋找的銘文到底是什麼呢,但是一眼看過去,我居然不認識。
我看到洪爺也在盯着看,我就問他認識不。
“這什麼鳥字啊,我一個都不認識。”洪爺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
“這個字……這應該是金文的一種,不過似乎是一種少數派的變種,讓我看看啊……”孟老先生一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似乎見過,但是要翻譯出來的話,有點難度。
我們幾個只好退後了,等着他試着破譯出來。
“你說老先生行不行啊?”武公子低聲的問我,我搖了搖頭,這東西實在沒準,畢竟這種文字誰也沒法猜測,這的看孟老先生的功底到底有多少的深厚。
我看孟老先生一時半會兒弄不清楚那文字,對着洪爺使了個顏色。
洪爺走過來問我幹啥。
“讓他先弄這些,咱去看看那棺材裡邊,有沒有什麼線索。”我和洪爺說。
“先別忙,咱一進來就顧着弄那棺材了,一直還沒好好打量下這個石室,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呢。”洪爺突然和我說。
“咦,這倒是啊,但是這個地方就這麼大,一眼就能看到頭了,完全是個密室,應該沒什麼線索吧?”我問洪爺。
“這個誰能說的準呢,試試看唄。”洪爺笑着說。
我聽了他的話,兩個人沿着這個密室走了一圈,敲敲打打的,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什麼都沒有啊。“我再次和洪爺站在了一起,無奈的笑了笑。
“難道我猜錯了?”洪爺皺着眉頭說。
“你猜到什麼了?”我好奇的問洪爺。
“我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有出路的,這裡不可能是個死局啊。”洪爺看着我說。
“這倒是,但是咱現在找不到這個出路,這就麻煩了。”我說完之後,無意中擡起了頭,突然問洪爺,有沒有可能是在頂上啊。
“你想多了,咱剛纔是從下邊上來的沒錯,但是這可不是說每一個地方路都在頂子上吧。”
“這倒也是。”我點了點頭。
沒辦法我就和洪爺說咱要不看看那個棺材吧,那個人頭還沒找落呢。
“還是等孟老哥破譯出來那個銘文是什麼意思再來吧,我怕出事,現在人頭擺明了不見了,棺材裡邊絕對有古怪,還是別亂動的好。”
既然洪爺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點了點頭。
不過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就在我和洪爺說話的時候,孟老先生突然滿臉激動的站了起來。
“快來,我想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的聲音在顫抖,畢竟能夠破譯這種文字,對孟老先生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成就。
“什麼意思?”我和洪爺趕緊走過去,立馬問道。
“這句話有點意思啊,我是破譯出來了,但是理解不了。”孟老先生神古怪的說。
“老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寫的是什麼,你就說吧。”武公子着急的問。
“這一行銘文的意思是:十年一夢,隨君而去。”
“這是什麼意思呢?”武公子好奇的問。
可是聽了這句話,我卻猛然間神出現了恍惚,感覺口悶的慌,喘不過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生命中被忘記了一樣,但是我想不起來。
“啊!”猛然間我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
我這突然的變化把大家都嚇了一跳,謝瑤瑤趕緊走過來拉着我的手。
“阿文,你怎麼了?”她的神焦急。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此刻的謝瑤瑤,我卻有點陌生,好像有一種感覺在告訴我,我該離她遠點,她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老弟,你沒事吧?”洪爺看到我的變化,眼神一變,看向了孟老先生。
“我什麼都沒做啊。”孟老先生無辜的攤了攤手。
“不關孟老先生的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都別說話。”我即便是神恍惚,但是神智是清醒的。
我強迫自己扭過子,不去看那鼎,不去看那棺木,一個人走到角落裡邊,面對着牆壁,靜靜的感受着冥冥中的那種感覺,似乎…….
似乎……我忘記了什麼!
“怎麼會這樣?該死的,我到底忘記了什麼?爲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爲什麼在孟老先生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會有心痛的感覺,讓我窒息,讓我想要發狂…….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我內心在瘋狂的吶喊着。
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從黃河邊上的農村長大,走了出來,我絕對沒有來過這裡,但是這種感覺卻讓我很熟悉,好像我曾經經歷過這一切一樣。
“這到底是…….爲什麼!”我狂吼了一聲,雙拳擊打在牆壁上,我感覺血從我的拳頭上流出來,順着牆壁滴落,但是我感受不到痛,我的心上的那種莫名的痛苦,比這強烈不知道多少倍!
“阿文,你別這樣。”猛然我被人從後邊抱住了,抱住我的是謝瑤瑤,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帶着對我的心疼。
“我……”我轉過,雙手捧着謝瑤瑤的臉,她的眼中全是淚水,淚水順着她的臉流了下來。我湊過嘴去吻了一下,鹹津津的。
“別哭,我沒事,我沒事。”我控制着自己的緒,讓自己平靜下來。
再看謝瑤瑤,她的臉上全是鮮血,那是我的血,從我捧着她的臉的雙手上流出來,順着她的臉龐滴落,和她的淚水融化在了一起。
“我聽你的,你別哭,知道嗎?”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抱住了謝瑤瑤,感受着她的體,她的溫暖,她的氣息,她離我是那麼的近。
此刻,我的世界,再也沒有那模糊的記憶,有的只是謝瑤瑤,這個我懷裡的女人,爲我心疼爲我流淚的女人。
過了許久,我的緒平靜下來了,謝瑤瑤還在我的懷裡。洪爺他們走了過來,謝瑤瑤羞的趕緊從我的懷裡逃脫了。
一切看起來和原來一樣,但是我知道有些事已經變了,在剛纔那一刻,謝瑤瑤住到了我的心裡。這和以前不一樣,如果說以前是一種感動,一種不忍傷害。現在是,是柔,是把她看做我的女人,去呵護,去惜,去疼的那種。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謝瑤瑤終於住到了我的心裡,這輩子都難以磨滅。
“沒事了?”洪爺走過來問我。
我點了頭,說沒事了。
“阿文兄弟,你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都被你嚇了一跳,不就是孟老先生說了一句話嘛,我覺得也沒什麼啊,你是不是想起以前失戀的事了?我和你說啊,這女人呢,就是衣服,差不多就行了,還有啊……”我公子走過來和我絮絮叨叨的開始唸叨了,他的心思我倒是清楚,看樣子是想開導我,但是這話說着說着就變味了,成了武公子在這裡狂吹當年他是如何泡妞的云云。
“你說完了吧?說完了滾一邊去,不會安慰人就別安慰了,看看你那德行。”洪爺瞪了武公子一眼,武公子下的脖子一說,對着我使了個眼色,然後退到了他師傅那裡了。
他是走了,我卻被他弄的哭笑不得,這傢伙剛纔那眼神分明是等有機會了咱好好講講。
“剛纔……怎麼回事?”洪爺這麼問我,我看的出來,他問這話有點糾結。
“就是想起了一些事,這個地方,我可能曾經來過。”
我說完這話,洪爺皺起了眉頭。
“你曾經來過?”洪爺詫異的問我。
他大概想不通,我到底是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我也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很熟悉的感覺。”
我沒有注意到,聽我說這話的時候,謝瑤瑤的臉色變了變,但是最後化作了眼神中的一抹複雜。
“既然說不清楚,那就別說了,相信我,離水落石出的時候不遠了,我有這種感覺。”洪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沒有說別的話了。
我心有點沉重的點了點頭。
“你們說這個是爲什麼呢?一般的銘文應該是記載時間作用以及歌功頌德這些東西的,可是這個看的我是迷迷糊糊。”孟老先生這會兒又在皺着眉頭研究那個鼎了。
“這個也是記事的,只不過你們看不清楚罷了,這是給特定的人看的。”我走過去嘶啞着聲音說。
“這……”看着我這模樣,他們都不說話了,很明顯我知道什麼。
我沒有去做太多的解釋,而是嘆了口氣,神苦澀的唸了一句。
“十年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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