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你嗎?”我猛然間全身僵硬,死死的盯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那裡赫然有一個黑影。
我感覺我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我的聲音在顫抖。
“狗兒,你長大了。”那個人影慢慢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張臉出現在了燈火前,就是我爺。
“爺,你來了,你來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鼻子一酸,哭了出來。我感覺到了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我要去承擔那些本不該我來承擔的東西。
可是在這一刻,在見到我爺的這一刻,我心中的壁壘全部融化了,我還是狗兒,是我爺的孫子。我還是那個黃河邊上長大的河伢子。
“我來了。”我爺‘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走到我身邊來,‘摸’了‘摸’我的頭,我看着我爺,忍住了發酸的鼻子,還有將要滴落的眼淚。
“狗兒,你長大了, 真的長大了。”我爺看着我笑着說,可是我看到他眼睛裡邊對我的那一絲疼愛和關懷。
他是我爺,一直都是。現在是,以前是,以後也是。
我心中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爺就是我的依靠,讓我能夠在漂泊之後,還找到親人,找到家的溫暖。
“爺,你的‘腿’,這是怎麼回事?”猛然間我才察覺到,我爺的‘腿’似乎有點問題。
不對,不是有點問題,是我爺的‘腿’,沒有了!
“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驚慌的問,心中一片冰涼。我看清楚了,我爺是被閒風雨抱着過來的,他的‘腿’自小‘腿’以下全部消失不見了。
“沒事,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我爺不在乎的和我說。
我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我還記得,小時候我每次問我爺一些事情的時候,我爺都會用一些很有回憶‘性’的話來給我講。那時候我覺得我爺懂得真的很多,現在看來,我卻覺得,我爺給我講的一切,似乎都是他自己生命中的某一個片段。
爺啊爺,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呢?我心中默默的唸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了塵和尚,他對我笑了笑,看來他是早知道我爺已經變成現在這樣子了,我爺借閒風雨的目的恐怕也就在這裡吧。
我的心裡邊酸酸的,我爺難道以後就這樣子了?
“行啦,爺和你說過的,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別哭了,爺的事情你不用管。現在抓緊時間融合這個東西,等下那幫人就會追上來了。”我爺突然遞給我一件東西。
“什麼人?”我連忙問。
“那些所謂的狩獵者。”我爺冷笑了一聲。
這是什麼呢?我嘀咕了一句,從懷裡變打開我爺遞給我的那個包裹,當我看到裡邊的東西的瞬間,我怔住了。
“怎麼會是這個東西呢?”我呆立在了當場。
裡邊赫然是一直麒麟,不過是墨黑‘色’的。
“你應該知道麒麟的事情了吧?”我爺看着我問。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另外一個麒麟?”
“是的,所謂的‘陰’陽路開,就是要用這兩個麒麟來打開‘陰’陽路的。而且這個過程必須你去做。”我爺和我說。
我有點驚訝的看着我爺,我一直以爲我爺在別的地方忙,可是現在看來,我爺一直在關注着我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難道真的要打開‘陰’陽路嘛?”我有點擔心的問我爺。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我當初對他的一點兒怨氣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那需要我怎麼做?”我直接問我爺。
“你現在先融合這另外一隻手臂。”
我點了點頭,我有過一次融合的經歷,這次顯的輕車熟路了,當我握着那墨‘玉’一寢的一瞬間,好像過去了一分鐘,又好像是很久,我再一次經歷了當初經歷過的一切。
那種感覺熟悉而又陌生,我倒是很快就適應過來了。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右邊的手臂多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漆黑的麒麟圖案,和那個我看不見的麒麟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當時我還很奇怪,現在卻相當的清楚了。
一個虛一個實,一個‘陰’一個陽。
這就是這麒麟的本質,也是打開‘陰’陽路的關鍵。
我問我爺爲什麼別人碰這麒麟沒有任何事情,我卻能夠融合麒麟。
“你是那個被選中的人,你的命,早就註定了的,天‘門’歷代算了不知道多少代,才推算出來,你是能夠打通通天之‘門’的人,你的出現,是命運的安排。”我爺這麼和我說。
可是我心中卻不這麼認爲,命運,什麼是命運呢?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命?我不相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爺一眼就看出了我內心的想法。
我對這個倒是絲毫不驚訝,我爺看着我長大,我做一個小動作他都能看出我在想什麼呢。
“五弊三缺,只爲命!”我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聽的無頭無腦的,不知道什麼意思。
“命,到底是什麼呢?”我看着我爺,感覺到了一絲‘迷’茫。
“狗兒,你現在還看不出來,等你看出來的時候你就明白了。”我爺似乎不打算和我解釋。
我點了點頭,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是我爺和我從小培養起來的默契。而且這麼多年以來,也完全證明了這種默契的正確‘性’。
我爺說的每一件事,都會在我的生命中出現,然後一一驗證。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我把主動權完全‘交’給了我爺。
“那些人快過來了,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邊,打開東海,通過血墓,不然的話,很麻煩。”我爺的神情很是凝重。
“不是沒有我的話,他們打不開東海嗎?我們有什麼擔心的?”我相當不解的問。
“阿文,你不知道,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尋找別的辦法,我們天‘門’以前是唯一,現在卻不一定了,畢竟想要對我們天‘門’下手的話,他們會很困難。”我爺苦笑着說。
這下我明白了,‘弄’不好那些傢伙真的‘弄’出替代品來了。
“那這麼說,他們完全有可能自己打開?”我吃驚的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完全的陷入了被動了。
“對了,老幺,你知道這裡邊的那個咒怨屍是怎麼回事嗎?”塵魚素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個東西我們最好別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是二十年前進來的那一批人裡邊的人被拉下了水,轉化成的。目前的情況危急,我們沒有多餘的經歷去和他們鬥爭。”
“的確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是我的師傅。”劉二在這個時候神‘色’暗淡的說。
“你師父?”我爺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劉二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有辦法了,說不定等下你能幫一個大忙。”我爺突然笑了笑。
不過他沒有點破,我們也不問,跟着他往前走去。
“你爺好像對這裡很熟啊?”董天就低聲和我說。
“他每三年來一次這裡,進進出出,自然熟悉。”塵魚素笑着說。
我這才突然想起,在我的小時候,過一段時間我爺總會外出一趟,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些稀奇的玩意兒,現在看來他出‘門’就是來這裡‘弄’這裡的事情了。
“就是這裡,你們接着往前走,那些人趕上來了,我需要留下來對付他們!”我爺突然轉身看着身後。
“什麼?怎麼會這麼快呢?”我大驚失‘色’的說,就在我爺的話音剛落下,我感覺到背後傳來一些特別的聲音,好像馬蹄那種聲音一樣。
我一看地上的血‘色’石階,瞬間明白了那種聲音的來源,就在這時候,後邊那種聲音越來越大,伴隨着的還有一些奇怪的嘶吼。
“老幺,阿文不能沒有你,這次你過去吧,我兄弟倆留下來吧。”哪知道我爺剛站住,就被塵魚素推了推,讓他和我一起走。
“是啊,我倆留下吧,老三已經走了,你是最小的,我們倆做師兄的,不能讓你接着受累了。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堅持多久呢?”了塵和尚也開口說。
“我”我爺想要說什麼,猛然間後邊的那些傢伙已經趕上來了。
“我看你這次往哪裡跑,你這個叛逃者!”
一個‘陰’霾的聲音帶着嘶啞突然從黑暗中傳出來,我撇過眼睛一看,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東西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眼前的那些東西,全身籠罩在黑‘色’中,可是他們‘露’在外邊的居然是四隻蹄子,看上去完全是人首馬身的怪物。
“他們就是所謂的狩獵者,一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快走!”我爺轉過頭看了一眼留下來的塵魚素和了塵,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師傅我留下幫你!”洪爺突然說。
“走,快走,給我龍虎山留下點根基,記住了,如果這次我回不去了,小豆子就是下一任的龍虎山掌教。”說完這句,塵魚素兩個人已經陷入了那些狩獵者的包圍中。
我看着他倆被淹沒,身後時不時傳來的爆裂聲,心中很難過。但是我也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由於塵魚素和了塵和尚的阻擋,那些人沒有第一時間追上來,我們快速的通過那個通道。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個石室。
“就是這裡!”我爺突然開口。
我往前一看,石室的正中間,放着一具血棺,那棺材的正前方,四個殘缺不全的圖案看上去很是醒目。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就是要‘激’發殘圖和天書的地方,打開了,我就能找到長生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