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你明白我的心意嗎?我對你,是真心的……也許我之前的表現讓你很沒有安全感,但是以後,以後再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來表達,好嗎?”見懷中之人久久沒有迴應,僞君子有些忐忑地問道。
感受到懷中的人微微用力掙了掙,他便稍稍放開對她的禁錮,讓她退開小半步。
“可如果我說,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呢?”想容卻問。
現在已經不愛了?那就是說,曾經愛過?是了,他其實早該察覺到的,從她每每委屈自己配合他的行事作風開始,從她在他面前哭泣開始,從她體貼地替他捶肩開始……
心中一片苦澀,回憶卻清晰地襲來,叫他痛苦不堪。他擡起手,用力地制住她的肩膀,咬牙問道:“那你現在愛上誰了?二弟?!”
“如果我回答是,你打算如何?”想容淡淡地說。
“我——”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重了起來,僞君子卻顧不得許多,“朕就將他遣得遠遠的!朕絕對不會放手!”
肩上雖然感受到疼痛,想容也只是微微蹙眉,面上卻露出幸福的笑意,主動向前一步,伸手環住他的腰,低聲道:“我騙你的。”
她的主動親近讓他渾身一震:“想容?”
“我哪裡像你一樣,這麼容易就移情別戀?”想容莞爾。
僞君子想要辯解:“我不是移情別戀——”她莫不是還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想容嗔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不起玩笑了?”
“好
啊!你耍我?”僞君子算是徹底明白了。
想容輕哼一聲,不以爲意地說:“誰讓你先耍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理直氣壯?看來不治一治你是不行的了——”僞君子壞笑着就要撓她的癢,“過來——”
想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以後,驚叫一聲,急忙跑開來。僞君子卻緊追不捨,兩人在外間追逐了一番後,便嬉鬧着跑進了內室。
“追不到我,哈哈……啊——”想容正得意,腳下卻不知被什麼拌了下,失去平衡,往後跌去。
“小心!”僞君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正想用力將她拉回,腳下竟也是一滑,順勢倒了下去。
料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想容發現原來身後是牀,大概自己是被牀前的矮榻絆了一下。
“還好——”鬆了一口氣,真準備起身,她才發現僞君子正雙手撐在她的兩側,處在她的上方,和那日的姿勢如出一轍。她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想容……”臉頰緋紅,含羞帶怯的想容,僞君子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才發覺想容其實很美,“你好美……”
想容有些結巴:“哪、哪有……”
她那嬌憨的模樣,引得僞君子心頭一熱,便俯下身吻上了那嬌豔的脣。從淺嘗輒止的蜻蜓點水到得寸進尺的追逐嬉戲,讓他欲罷不能……
“唔——”想容被他吻得腦海一片空白,正渾身發軟之時,卻感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來到了她的腰間,驚得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推開了他,“不……我,我還沒……太突然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屈身環抱住自己的雙腿,縮成小小一團。
僞君子一怔,隨即釋懷一嘆,拍了拍她的腦袋:“是我太心急了,你別怕……”
“嗯……我也不是怕。”想容輕輕點頭,“你給我一點時間。”
“好——”笑着將她擁入懷中,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着她的後背。
午後
的陽光暖暖地照進窗臺,兩人就這麼靜靜依偎着,誰都不忍出聲攪亂了這寧靜美好的時光。
上元節,其實就是元宵節,又稱小正月、元夕、小年或燈節,時間是每年的農曆正月十五。上元節是農曆新年的第一個月圓之夜,是祭月、賞月的日子,也象徵著春天的到來,這是傳統新春定義的最後一天。道教中,上元節視爲天官大帝(堯)誕辰,正月十五爲上元,七月十五爲中元,十月十五爲下元,分別屬天、地、水這三官大帝主管。上元節乃天官華誕,故燃燈以慶。
安國道教盛行,所以對於這個節日的慶祝也格外盛大和隆重。人人在上元節都要吃元宵,民間還會舉辦連續十天的大型賞燈活動,除了燃燈以外,也會放煙火助興。而天子本着與民同樂的原則,也會舉辦兩場規模較大的宴會,一場是朝宴,專門宴請文武百官;另一場則是家宴,宴請的都是皇家成員。
想容和僞君子兩人知曉彼此心意後,感情迅速升溫,到上元節之前的夜晚,僞君子都留宿在皇后宮,但這短短的兩個夜晚,他還是沒能把洞房花燭夜給補上。因爲想容發憤圖強了……
“這個賬我怎麼看着有些糊塗啊?僞君子,你幫我看看——”想容拿着毛筆,在賬本上勾勾畫畫,時而展顏一笑,時而糾結地皺眉,表情豐富。只有兩人時,他們只做尋常夫婦,直呼“暱稱”。
“還有啊,你覺得這次家宴花多少錢比較合適?我看目前要發請帖的名單裡,很多和你們家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要不要刪減一些節省開支?”
“還有……”
斜靠在躺椅上的僞君子懶得挪窩,乾脆裝睡,不回答她。原本是看想容難得那麼主動地要擔起皇后的責任,管理後宮,負責上元節的家宴,這麼有作爲他妻子的自覺,他才歡喜地點頭應允的,卻沒想到是自作自受了……
想容這是典型的有了賬本忘了丈夫啊!僞君子整整兩夜都是在這樣的哀嚎中度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