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盛幾乎下意識地說了不:“這太冒險了!”
“可是時間不等人啊!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想容試圖說服他。
神色複雜地望着想容,簡盛最終艱難地點頭同意了。其實他一再阻止想容是有私心的,他想着,哪怕僞君子真遇害了,至少想容還能以皇帝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對他來說就夠了,他可以一輩子只做她的丞相,輔佐她。而想容一旦去交換僞君子,那麼他就未必能保她周全了……可想容對僞君子的深情,他看在眼中,若是不救,想容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又怎能再說“不”字?
兩人的意見統一後,就由簡盛出面和使者談判,表示皇后分明還在宮中,他們很難相信宮中的皇后是假的,而南蠻軍營裡的是真的。使者自己難以決定,就又回了南蠻那邊請示,最終傳來消息,南蠻那邊同意安國的皇帝帶三名隨從前往,分辨人質真假。簡盛爲了讓想容的安全多一分保證,又展開了拉鋸戰,最終讓南蠻同意帶五名隨從前往。至於這五名隨從的人選,簡盛也不知靠什麼樣的號召法,竟然找來了江湖上隱姓埋名的高手來充當。而交換靈魂之法,簡盛猜測效仿前三次交換的方式,或許可以成功。若是不成功,就只能靠武力強搶了。雖然說是讓皇帝支身前往,但是簡盛還是暗自帶兵埋伏於南蠻軍營左近,以備萬一。
而對於國內,兩人自然只是宣稱皇帝是去和南蠻談判退兵條件去了,不會有什麼危險,更不是爲了去解救“皇后”。想容連最後一道聖旨都擬好了,若出了不測,就由韋君輝繼承皇位,簡盛繼續爲丞相輔佐,也斷不會讓南蠻好過!
臨行前一晚,想容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想找簡盛談談心來紓解一下,纔想起他本人早就帶着人馬先去埋伏了,現在還留在軍營中的“簡盛”又是一個易容者,好像是簡盛找來的師弟。
不知道僞君子在南蠻那邊有沒有受到虐待?這虐待的可是她的身體啊……糾
結地思索了一會兒,中夜之時,想容才終於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想容一個激靈地牀上彈坐了起來,神色如臨大敵。夜晚再漫長還是迎來了白晝,該去談判了。梳洗更衣完畢後,用了早膳,“簡盛”就來報道了,合着五位隨從一起出發了。
到了南蠻軍營,南蠻王子和軍隊的主帥親自接待了想容,還很和善地與想容共進了午膳。雖然想容味同嚼蠟,心不在焉。
“朕可以去看看人了吧?”午膳後,想容終於忍不住切入主題了。
“哈哈,安國皇帝不要心急嘛,人你一定滿意,隨我來吧!”南蠻王子大笑一聲,就站起身引路了。
繞過了幾座營帳,幾人停在了一座不大不小的營帳中。
“就在裡面了。”南蠻王子指了指裡面。
於是“簡盛”在旁替想容掀開了門簾:“皇上請。”以想容爲首的一行七人一同進入了帳內,隨後南蠻王子、主帥和一路尾隨而來的副官們也進來了。
環視了一圈營帳,“簡盛”對想容點點頭,這個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暗號,代表沒有埋伏。
稍稍放下心,想容這才發現營帳裡好像根本沒有人。
“貴國的皇后正在牀榻上休息呢。”主帥補充了一句。
想容將信將疑地朝牀榻那邊靠近,“簡盛”也和她一起,並沒有給她示警,看來那牀帳後也沒有埋伏殺手。於是想容就大着膽子撩開了幔帳,入目的赫然就是正在她身體裡的僞君子!所有的易容術已經被卸掉了!
“你怎麼——”僞君子見想容來,也是大驚。這也太冒險了!
“我國恰巧也有這方面的高手,讓安國皇帝見笑嘍。”南蠻王子頗爲得意地說着。
想容卻突然怒喝道:“你既知此乃我國皇后,卻將她捆綁,成何體統?!可有半分和談的誠心?!”
“這——”面對從方纔開始一直面色淡淡,看似懦弱無比
的“皇帝”突然發難,南蠻王子一時舌頭有些打結。
“朕要給皇后鬆綁!”想容面若寒霜。
南蠻王子心想着孕婦而已,給她鬆綁了也沒什麼,更何況剛纔一路走來,他已經發現這位“皇帝”步伐虛浮無力,一看就沒有武功,他的六位隨從武藝倒是不錯,只是個人武藝再好,兩個拖油瓶累贅着,也跑不了!
“好吧。”於是他點點頭同意了。
嚥了一口唾沫,想容轉向僞君子,在心中默唸着:“一定要換過來!一定要像上次鬆綁時候一樣換過來!”
成敗在此一舉,最後她咬咬牙,將手伸了過去要給他鬆綁……
一瞬間,那種熟悉的天旋地轉之感再度襲來,想容欣喜萬分,僞君子的眸光也是一亮,但兩人都保持着冷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已經換回來的僞君子替想容鬆了綁,又扶她站起來。
“皇后可能行走?”僞君子關切地問。
想容活動了下手腳,覺得沒有問題:“多謝皇上關心,臣妾無礙。”
“放心吧!我們可沒虧待她!”南蠻王子擺擺手,“現在安國皇帝滿意了吧?可以來談談之前的條件了?”
“你先到一旁去。”僞君子頷首,將想容送到隨從那邊,對“簡盛”使了個眼色後,緩緩走到南蠻王子身旁,“朕這就和你好好談談——”
“啊——你!”
誰都料想不到,方纔一直文弱書生樣的安國皇帝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南蠻王子身邊的副將割了喉,還挾持了南蠻王子。鋒利的匕首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南蠻王子大驚失色地叫起來:“你想做什麼?!你別忘了這是在我們的軍營裡!”
“王子要是有半點閃失,你們都得跟着陪葬!”主帥和其他副將已經都抽出了刀。
“朕倒要看看,是你們快一些,還是朕的刀快一些!”僞君子目光凌厲,又將那刀推進了一些,立刻見了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