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壓根就沒想到沈青盞居然有這麼多人,一時間傻了眼,大驚失色的道,“來人,抓刺客!”
“欲蓋彌彰!”沈青盞揚聲冷笑,突然竄到宣王面前,將他的脖子死死一掐,“你想要對付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宣王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早已翻滾在地的陸龍生,嚇得臉色慘白,可他卻強裝鎮定,“我們走。”
“想走!”沈青盞嘴角冷笑,見宣王說不出的慌亂,她冷哼一聲,“敢逼宮,就應該不怕死,若是你連這點能耐也沒有,怎麼當皇帝。”
“宛漓曦……你……”宣王冷淡的語氣中透着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齒的盯着她,“你這個賤人!”
“我若是賤人,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沈青盞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厲,絲毫不讓,“宣王殿下一直韜光養晦,我以爲你是個能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
“你不要咄咄逼人,”宣王額頭上青筋直冒,“宛漓曦,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是金枝玉葉,你不過是枯枝爛葉,被陸勻離甩掉的女人,陸勻離要是真的喜歡你,他爲什麼將你一個人留在這龍潭虎穴。”
沈青盞的手指噸餓兩頓,露出一個極爲諷刺的笑容,“若是我走了,你們這些豺狼虎豹還不將陛下生吞活剝了。”
“哼,宛蕭寒要一個女人來保護自己,真是可笑!”宣王神情諷刺,陰冷至極的嘲笑道。
“是誰說……朕要靠女人保護了?”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宛蕭寒慢悠悠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格外耀眼,他神色凜冽,玉樹臨風,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
霎時間所有人放下武器,侍衛們將宣王的人包圍起來,沈青盞死死擒住宣王的脖子,他依舊神色冷冽,不爲所懼,可是心中早已害怕的要命,宣王壯着膽子,扯着嗓子道,“宛蕭寒,有本事你殺了我,成者爲王敗者爲寇,可是你當皇帝,我就是不服。”
宣王字字雪亮,死瞪着盯着宛蕭寒,沈青盞擡起眉毛,無比的諷刺,這個宣王還有點小聰明,若是自己向宛蕭寒跪地求饒,說不定他就殺了他了,可他偏偏要挑戰他。
“那就殺了你,”宛蕭寒眼底的殘酷一覽無餘,“朕一點也不介意。”
宣王沒想到他當真如此冷酷無情,眉頭終於皺的死緊,膽戰心驚的道,“你……你居然殘殺手足!你對得起父皇?對得起北齊的列祖列宗嗎?”
宛蕭寒顯然不想聽他說下去,指着他與陸龍生,煩不勝煩的揮了揮手,“兩人都帶下去,凌遲處死。”
沈青盞眉頭緊蹙,殺就殺,居然還凌遲,宛蕭寒是有多痛恨宣王跟陸龍生啊,原來可沒看出他們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果然,隱忍最深的還是宛蕭寒。
一場精心策劃的逼宮就這樣不了了之,金殿裡,宛蕭寒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似笑非笑的凝視着沈青盞,“你覺得朕殘忍嗎?”
“嗯
?”沈青盞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你要怎麼處置是你的事,若是我在你的位置,我也會這麼做。”
“你幫朕奪得皇位,到底是爲什麼?”宛蕭寒眸色一凜,擡起頭震懾着她。
沈青盞這才感覺到,她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啊,宛蕭寒與宣王根本沒什麼兩樣,一樣是狡兔死走狗烹。
“不爲什麼,”沈青盞盯着他的眼睛,半點沒有驚慌之色,“一切只源於我喜歡,我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喜歡,你也強迫不了我。”
“很好,”宛蕭寒眼睛一動不動的望着她,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看沈青盞,“你知道朕一直都在外面,可朕很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理。”
沈青盞臉上毫無懼色,冷嘲道,“你跟本就不相信我。”
“不,”宛蕭寒擡起手,“朕從來就不相信任何人,當年母后撫養我,可是她最愛的還是自己,就連太子,也不過是她用來謀奪天下的棋子,女人的野心,往往不能小覷。”
“你覺得我跟她一樣?”沈青盞冷冷笑了。
“從你的眼睛裡,朕看到跟她一樣的狡猾,你們都是一種人。”宛蕭寒彎了彎脣畔,打量着沈青盞。
沈青盞攢緊了雙拳,嘴脣死要着,她這個時候才明白,宛蕭寒對她的好,不過是爲了對付她而已,他居然畏懼自己?真是可笑。
“我對你的江山,對你的皇位沒有任何興趣,”沈青盞忽然笑了起來,“我想要的不過是好好活下去。”
宛蕭寒悠悠道,“當日你爲何不跟陸勻離一起走,你明明可以……”
“你還記得那一日我把你藏在自己的宮中,”沈青盞輕輕笑了起來,“因爲我把你當成朋友,所以在你的皇位不穩之前,我不會離開。”
“藉口!”宛蕭寒想也沒想就反駁道,“你真正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爲太后,她到底有什麼秘密?”
沈青盞看着她,見他的眼神如打量着獵物一般,她昂起頭冷笑,“我沒空跟你糾纏下去,既然如今你不相信,我自然會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沈青盞!”宛蕭寒站了起來,見她轉身欲走的瞬間,他突然衝上前抓着她的手腕。
他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她,沈青盞大吃一驚,回頭盯着他,“你……”
宛蕭寒順勢將她抱在懷中,“你不要離開我。”他緊緊抱着她,甚至不讓她喘一口氣。
“你放開!”沈青盞下意識的推開了他,“宛蕭寒,你瘋了!”
“你的心裡,難道就只有陸勻離?”宛蕭寒瞪大了眼睛,眼睛裡充滿血絲,“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纔會留在我身邊,我那麼愛你……”
就算他變得跟陸勻離一樣狠毒,一樣冷酷,她也不愛他啊。因爲他不是陸勻離。
沈青盞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並沒有不高興,極爲冷淡,“宛蕭寒,你錯了,就算你今日做的這一切是想給我看,想證明你跟陸勻離是一樣
的人,可是你根本就不是他啊!”
沈青盞無奈的聳了聳肩,“或許……你根本就不應該這樣。”
她失望透頂的走了出去,只剩宛蕭寒一個人站在原地,他以爲,沈青盞喜歡這樣的人,可是,他錯了。
沈青盞回到宮裡,蓮聲早已收拾好了一切,“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她一個人趴在桌案上,去哪兒?天大地大,她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小姐難道忘了,當日答應老先生的事……”蓮聲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當日老先生要見太后娘娘。”
沈青盞十分平靜,當初皇后隻手遮天,她毫無辦法,可如今她已經勢力全無,想抓住她,簡直易如反掌。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她。”沈青盞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可她剛剛站起來,突然門就被推開了,“你不用找了,我就在這。”
“你偷聽我說話?”沈青盞眸子閃閃動人,“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沒有偷聽,而是正大光明的聽,”太后脣邊劃開一絲詭異,“你很想知道爲什麼那個人要帶我去見他,對嗎?”
沈青盞冷聲道,“對。”
“你看到的那個人,是祈國的王爺,只是他多年隱居多年,不問世事,連皇室的人都奈何不了他,當年我還在北秦,生下了勻離之後,他的父親就死了,陸家因此家道中落,我見他家已經不行了,就丟下了勻離一個人前去祈國,想攀附皇室,後來就結實了祈國的恆王,恆王爲了我一擲千金,不惜與自己父皇作對,也要迎娶我爲妻,而沒想到當時祈國皇帝看重他,想要扶持他爲儲君,可我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祈國皇帝便將我抓了起來……”
沈青盞簡直難以想象,淡淡的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被祈國皇帝派人送去了北齊,成爲獻給北齊皇帝的舞姬,然後……”她沒有接着說下去,笑意變得詭譎。
“然後你就一步步的成了被氣得皇后?”沈青盞聽着這個女人的命運,簡直匪夷所思,她是一個怎樣傳奇的女人,一步步、一步步的爬到這最高的位置。
“我有時很羨慕那些女人,她們什麼也沒有,光有一個光鮮的家世,就可以平步青雲,可我呢,”她自嘲的淺笑,美麗的髻鬟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芒,“這麼多年,若是我不狠,早被那些人抽筋扒皮了,沈青盞,你能明白嗎?”
她回頭衝着沈青盞微微一笑,繼而說道,“我來找你,你知道爲什麼嗎?”
沈青盞眯起眼睛,她眼底涌現的情緒極爲複雜,“你……來找我,”她突然笑了起來,掩飾內心的膽顫,“總不會希望我帶你離開這吧?”
“你說的對,”她輕輕笑道,“我就是要你帶我離開這裡。”
沈青盞簡直不敢相信,她倒退了半步,警惕的盯着她,“你要去祈國?找恆王?還是去找陸勻離?還是……你另有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