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樂萱的閨房裡,衣衫裙褂散落一地,紗帳被風輕輕撩起,露出婀娜動人的身姿。
沈青盞嬌喘連連的靠在榻上,青絲散落開來,額頭上滿是汗液,頭髮披在胸前,她溫柔的身子,猶如一灘水,柔軟而無力。
顧冽寒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靠在不遠處,身體全然無力,妖嬈的眼睛眯起,“好累。”
“嗯。”沈青盞點了點頭,她早已大汗淋漓,斜着眼看了顧冽寒一眼。
“還繼續嗎?”顧冽寒側過頭問道。
“嗯,”沈青盞點了點頭,“我還是覺得好難受。”
“那就繼續。”顧冽寒勉強的撐着身子坐起來,他閉着眼,雙手緊握着沈青盞的手,他將內心運進沈青盞的身體裡,她的額頭上滿是大汗,一滴滴的順着流了下來。
沈青盞喘息幾聲,宛樂萱的藥性太強,她本來就不會武功,承受顧冽寒的內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調息,根本就支撐不住,感覺到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了。
“青盞。”顧冽寒睜開了眼,她光潔的身體一覽無餘,皮膚如白雪一般晶瑩剔透,白玉無瑕,他情不自禁的上前,眼看着就要吻上去……
“顧冽寒!”從外面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陸勻離疾步趕來,他衝了進去,見沈青盞跟顧冽寒居然都赤裸着上身,他額頭上青筋直顫,暴露的繼續要發狂。
可他壓着自己的怒氣,用外衫將沈青盞裹起來,“你在做什麼?”
他死死的盯着顧冽寒,眼睛氣得通紅,顧冽寒百口莫辯,他也懶得跟他解釋,眯起眼睛笑道,“你說我們在做什麼,這不是很明白嗎?”
“你……”陸勻離感到抱着她的手都在顫抖,他強壓着怒氣,將沈青盞抱在懷中,“你怎麼樣?”
他拍了拍沈青盞的臉頰,她的臉漲的通紅,體內的藥勁還沒壓下去。
“這裡都是他的人,”陸勻離看了顧冽寒一眼,“他將我們引到這裡,就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他是誰?”顧冽寒不解的望着他。
“安慶王,”陸勻離倒退半步,“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安慶王只是他表面的身份而已,他真正的身份,就是紫金門的主人……沈凌天。”
“你爲什麼跟我說這個?”顧冽寒盯着他,“你想讓我跟你聯手?”
“你對她做了什麼?”陸勻離見沈青盞幾乎要昏死過去,他眉頭皺的死緊。
“他在替她運功,”一旁的顧景惜解釋道,連忙上去搭脈,“你替她運功,她沒有內力,體內一股內力亂竄,”過了半響,她秀眉緊蹙,道,“你這樣做不是救她,簡直是要害死她。”
“怎麼會?”顧冽寒簡直不敢相信,“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總不能……”
陸勻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眼神裡盪漾着殺氣,顧冽寒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眼睛微微揚起,“怎麼,你怕我不敢嗎?”
陸勻離不想跟他爭下去,“你有辦法救她嗎?”
顧景惜深吸一口氣,她內心正處於幾度掙扎之中,她救不救沈青盞?她
聽命於沈凌天,但是她的目的,從來就是復國,她要復國,沈青盞就不能活。
“我……”顧景惜低着頭,“不行,這是媚藥,無藥可救,除非……”
顧冽寒死死的瞪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麼,我不會不知道,你是我妹妹,你無非是希望我當皇帝,光復北楚,可是若是你不救她,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
顧景惜看着陸勻離跟顧冽寒,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無奈的道,“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那……”陸勻離眼睛一眯,“事已至此……”
“不行!”顧冽寒冷斥一聲,“你不能這麼做,沈青盞不是你的女人,你沒有這個權利!”
“她是我的皇后,我沒這個權利,難道你有,我們拜過堂成過親的,”陸勻離看了他一眼,“她早就是我的女人。”
“她是你的女人,就不會離開你了,”顧冽寒冷笑道,“她根本就不愛你,根本就不想待在你身邊,她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要不是你的出現,她根本就不會嫁給你,她嫁給你,是爲了我!”
顧冽寒字字雪亮,陸勻離眼睛一掃,眼裡奔騰着千軍萬馬的力量,“顧冽寒,你說她喜歡你,她可從來沒說過。”
“當年是你虎視眈眈蓄謀皇位,沈青盞才答應嫁給你,她是爲了我,”顧冽寒上前一步,與他逼視,“她最愛的人是我。”
“胡說八道,”陸勻離冷聲道,“她可從來沒這麼說過,我也沒聽到過,你說她喜歡你,我纔不信。”
“好了好了,”顧景惜聽到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不耐煩的吼道,“你們現在還有工夫爭這個,沈凌天已經將我們包圍了,沈青盞是他的女兒,或許他不會殺她,可是我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一定會將我們處之而後快。”
陸勻離跟顧冽寒兩個人都冷靜下來,顧冽寒深吸一口涼氣,“我們將她交給沈凌天,沈凌天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死。”
“不行,”陸勻離斬釘截鐵的道,“我不允許你這麼做,沈凌天是個瘋子,他不會顧及她的性命,相反,他救了她,就會用她的性命來威脅我們就範。”
顧冽寒這一次同意陸勻離所說的,他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陸勻離驚異的看了他一眼,“現在黨務至極,就是要想辦法救她。”
他望着顧景惜,沉聲道,“你一定還有辦法。”
顧景惜瞪大一雙水眸,眸子裡倒映着他的影子,她瞳眸閃爍,過了許久又低下頭,“我……我真不知道,媚藥的配製方法太過複雜……”
“有了,”陸勻離想出一個辦法,“媚藥也是毒藥的一種,我可以將我的血給她服食。”
“可是……”顧景惜低聲道,“沈凌天讓你中了蠱毒,這種蠱,世上只有一個服藥,你服食瞭解藥,血液已經不是百毒不侵了。”
“我沒有服食解藥,”陸勻離淡淡的道,“我見解藥交給了她。”
“什麼?”顧景惜大驚失色,“可是她明明說……”
陸
勻離想不出別的辦法,他中了蠱毒,身體裡的血液已經不是百毒不侵了,如今,連他也救不了沈青盞。
幾個人一時間也是毫無頭緒,就在此時,沈青盞突然醒了,她額頭上滿是冷汗,迷迷糊糊之中看見二人,“你們……”
她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你們都在?”
“你沒事了?”顧景惜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
她連忙幫沈青盞搭脈,立刻道,“你什麼時候服食過解藥?”
“你說什麼?”沈青盞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盯着她,“我沒有服食過解藥啊。”
可是她突然感到身體暢通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沈青盞自己也弄不明白。
“或許……是你之前曾經服食過我的血,”陸勻離站在一旁,他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所以你的身體纔會有一定的解毒能力。”
“也許吧,”顧景惜點了點頭道,“當年你曾經用蠱毒控制她,陸雲和救了她,爲她解了毒,所以她的體內有一定的解毒能力,可是沈凌天的蠱毒又與普通的毒物不同。”
“好了好了,”顧冽寒揮了揮手,“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是好,現在沈凌天就在外面,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沈凌天?”沈青盞不明所以的望着二人,“沈凌天是誰?”
“是你的父親,”陸勻離解釋道,“也就是安慶王,或者說,是紫金門和歃血盟的主人。”
“歃血盟的主人不是夏侯淵嗎?”沈青盞已經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她揉了揉腦袋,“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金門,無論是在祈國還是北齊都有自己的人,比如夏侯淵,就是沈凌天在北齊安排的人,他的目的就是幫助沈凌天一統三國,他的歃血盟,也只有這一個目的,夏侯淵當初幫太子,或許只是瓦解他們北齊皇室,誰知道你後來會在裡面攪合。”
陸勻離解釋完,沈青盞還是覺得很奇怪,“那麼你的意思是,紫金門的目的是爲了讓安慶王也就是我的父親一統天下?”
“沒錯,”陸勻離凜冽的寒芒如刀,“沈凌天在祈國也安排了人手,目的就是爲了瓦解祈國,我想,顧冽寒爲什麼會去那裡,也是他安排的,不然的話,就憑你,根本就不可能將顧冽寒從北秦的天牢裡救出來。”
顧冽寒眸色一凜,冷冷笑道,“你對你北秦的天牢……也太過自信了吧。”
“沈凌天就在外面,你應該想的是怎麼出去,而不是在這裡跟我逞一時口舌之快。”陸勻離淡淡的說。
“好了好了,你們都一人少說一句吧,”沈青盞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現在的局面着實複雜,“夏侯淵是父親安排到我身邊的人,對嗎?”
“你還不算太笨,”陸勻離冷笑道,“他想要將我跟顧冽寒殺死,還有宛蕭寒,所以,我想宛蕭寒馬上就要到這裡了。”
“他引來了宛蕭寒?”沈青盞倏然擡起頭,只聽外面傳來陣陣馬蹄聲,暗暗叫道,“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