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逸軒立即放開福芸熙的手,擁着秦明珠說道:“愛妃怎麼了?快請太醫。”
秦明珠乾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吐出來,只覺頭暈目眩,被宮逸軒扶着坐下。
太醫來的很快,他以爲是福芸熙出了問題,參見過皇上便直奔牀邊。
“站住,叫你來是讓你給賢妃看看的。”宮逸軒喝道。
太醫聞言立即掉頭,他額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在皇宮中做事需處處謹慎,否則隨時會掉腦袋。他看了一下賢妃的臉色,然後給她診脈,待兩隻手都診過後他起身跪地說道:“恭喜皇上,賢妃娘娘懷有龍種了。”
宮逸軒一怔,緊接着大笑道:“愛妃,你懷有朕的孩子了。”
秦明珠臉上飄起兩朵桃花,羞澀的低下頭,但嘴角卻翹的高高的,她終於懷上龍種了,皇后的位置又近一步了。
宮逸軒高興的扶起秦明珠說道:“朕送愛妃回宮歇着。”
秦明珠點點頭,靠在宮逸軒的身上,滿臉的幸福之色。
福芸熙靜靜的在牀上聽着,她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攥成拳頭。秦明珠居然懷孕了,她的權勢又大了,如果讓她生下男孩,那后冠非她莫屬。
自己該怎麼辦?爲了活命她裝瘋賣傻,這樣的自己如何能討得皇上歡心呢?難道自己的仇都不能報了嗎?不甘心……不甘心……
綠竹跟卿姑姑抱怨道:“她怎麼那麼快就懷上了呢?”
卿姑姑說道:“自從她升了妃位皇上就沒有讓她喝避子湯,如今已經一月有餘,懷上也不稀奇。”
綠竹鬱悶的說道:“主子真是可憐,這躺了一個多月醒來又變得癡傻,怕是無法得聖寵了吧?”
卿姑姑厲喝道:“休要胡說,做奴婢的不得議論主子,你若是覺得跟着主子沒有出頭之日我可以把你掉入賢淑宮去。”
綠竹見姑姑生氣了,趕緊說道:“不要啊,奴婢要一直跟着主子。”
卿姑姑這才放緩口氣,說道:“去準備熱水吧,我給主子擦擦身體。其實賢妃懷孕是好也是壞,從此她就不能侍寢了,你想,那些未侍寢過的主子都該蠢蠢欲動了。”
“嗯,姑姑說的是,想必那賢妃也要難過一陣子了。”綠竹點頭道說道。
福芸熙聞言腦中卻閃現靈光,對啊,賢妃不能侍寢,那她定會選一個心腹去侍寢,若是自己去借着癡傻去接近她,討好她,那麼自己就有侍寢的機會。將來她也生下皇子那就穩固了地位,到時候再進行下一步報復便輕鬆多了。爲今之計是她必須好起來才行,若是不快點好起來就會被別的女人鑽了空子。
卿姑姑走過來見她低頭不語,便問道:“主子可是不舒服?”
福芸熙擡起頭委屈的說道:“夫君不是說會陪我玩嗎?可是他跟姐姐走了。”
卿姑姑笑道:“主子的傷還沒好,等你能下牀走動了皇上自然會來陪你玩的。”
福芸熙拉着卿姑姑的袖子說道:“那我該怎樣才能快點好呢?”
卿姑姑笑道:“只要主子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了。”
福芸熙乖乖的點點頭,卿姑姑開始解她的衣服準備給她擦身子。
福芸熙趴在牀上問道:“我後背怎麼了?好痛啊!”
卿姑姑的手一頓,然後拉過被子幫她蓋上後說道:“主子淘氣,從樹上跌下來受傷了。”
福芸熙眼神一寒,卿姑姑騙她,爲何要騙她?難道卿姑姑是秦明珠的人?看來自己以後連她和綠竹都要防着點了。
綠竹打來熱水,卿姑姑幫福芸熙擦了身子,又伺候她喝下藥。
福芸熙感到疲憊就睡了過去。
她已經睡了一個月了,卻仍舊睡不夠,又養了大半月她才能下牀。
福芸熙能下牀後她找來大鏡子,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傷,兩道鞭痕如粉色的蜈蚣趴在後背很是噁心,長的有一尺,短的也有兩寸,寬約一釐米,這樣的疤痕短時間內是無法消失的。
卿姑姑見福芸熙臉色有異,便說道:“因爲小主的傷口撕裂過,所以留下了疤痕。不過,過幾年就會淡了,沒這麼明顯了。”
福芸熙咬了咬牙,不行,這樣醜陋的疤痕留在身上怎麼會讓男人有興趣碰她?
卿姑姑神色一黯,安慰道:“主子就別傷心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太醫能做到如此已經盡力了。”
福芸熙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翻騰,哭喪的說道:“好醜哦,如果能花點梅花在上面就好了。”
卿姑姑給她披上衣服,說道:“主子就別說傻話了,會好的,您先睡會兒吧。”
福芸熙點點頭,安靜的躺下,腦中卻在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
第二日,秦明珠請後宮的佳麗賞月,御花園裡又熱鬧起來。
福芸熙也去了,她特意改了服飾搭配,衣服換成粉紅色紗裙,頭上戴着一串金鈴鐺,走起路來叮叮噹噹頗顯頑皮。
她和綠竹走了一半,綠竹突然說道:“哎呀,送給賢妃娘娘的賀禮忘記拿了。”
福芸熙嗔怪道:“你怎麼給忘了呢,快去拿,我在這裡等你。”
綠竹趕緊往回跑,希望不要耽誤主子赴宴的時辰。
福芸熙站在那裡等着,結果綠竹沒等來卻等來了應採蓮和黃雨婷。
應採蓮已經禁足期滿,她見到福芸熙站在路中央張望,恨意頓時襲上心頭。她看見黃雨婷腰上帶着一串毛茸茸的裝飾,便一把扯了下來,臉上泛着詭異的微笑走過去。
福芸熙故作不認識她們,也不想搭理。
應採蓮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故意把那毛茸茸的東西塞入福芸熙懷裡大聲說道:“老鼠!”
福芸熙還真被嚇了一跳,低頭看見衣襟上的毛絨物體一愣,緊接着瘋狂的拍打起來口中哭叫道:“老鼠……老鼠……”
應採蓮見福芸熙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還是不解氣,於是擡起腳狠狠踹了過去,福芸熙被踹倒在地哭聲頓時又大了幾分。
宮逸軒聽見哭聲立即趕過來,看見福芸熙倒在地上頗爲狼狽,應採蓮的一隻手還掐着她的脖子,頓時怒喝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