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所有的大臣都用責怪的眼神看着福芸熙,她腦子裡也亂的很,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戰爭的推手,看來這件事不能從宮逸軒身上下手了,必須得在暗中做手腳。
想到此,福芸熙施禮說道:“臣妾遵旨,這就去辦。”
她帶着蘭兒和梅兒直奔珍寶庫,進去後她也無心挑選嫁妝,一直陰沉着臉。
蘭兒對這裡的珍寶很感興趣,東看看西看看,一回頭就見梅兒和福芸熙沉着臉站在那裡不動,於是問道:“你們怎麼了?”
梅兒白了她一眼,說道:“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挑選珍寶?”
蘭兒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說道:“娘娘不是說用婚禮拖延戰事嗎?如今皇上也答應娘娘操辦婚禮了,我們還有什麼可急的?”
梅兒嘆道:“四美人裡就你最傻,如今這婚禮怕是要從拖延變成推手了。”
蘭兒眨了眨眼睛,仍舊是一頭霧水。
福芸熙嘆道:“看着辦,明日又會有謠言了,我一定會成爲挑起戰爭的兇手。”
蘭兒不解的說道:“娘娘一直都在想辦法拖延戰事,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謠言呢?娘娘想多了吧?”
梅兒瞪了一眼蘭兒,說道:“原本這婚禮是可以拖延戰事的,但是皇上竟然要給其餘三國發請柬來觀禮。你想啊,這是嫁公主,那麼其餘三國肯定會派王爺身份的人來,若是皇上把這些人扣留下來或者半道給暗殺了,那你說別國會不會來討要個說法?”
蘭兒皺眉說道:“不會吧,皇上真的會扣留他們嗎?”
福芸熙說道:“不會,皇上只會在半途截殺,等着他們來討要說法。到時候他在殺了來使挑起戰爭,只要皇上一口咬定是對方挑釁在先,那麼這場仗就會打的名正言順,懂嗎?”
蘭兒再笨也懂得了其中的厲害,她心驚的說道:“沒想到這件事里居然包含這麼多事情,這可比當殺手複雜多了,我只是負責收銀子殺目標,哪有這麼複雜的內情。”
梅兒笑道:“你呀,就是因爲你一根筋,所以老大才把你救回來,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當初爲什麼會失敗吧?”
蘭兒搖頭道:“不知道,我想應該是收集的情報不準或者我殺錯認了,老闆給的目標只是一個普通商人啊。”
梅兒嘆道:“其實是你的主子不想要你了,所以給了你一個錯誤目標借他人之手來殺掉你,那日若非老大路過,你早就死了。”
蘭兒皺起眉頭,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咬牙說道:“他居然想我死。”
梅兒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別難過了,他已經如願跟那女人成親了,你也斷了念想吧。”
蘭兒一抹眼睛說道:“我不傷心,如今娘娘纔是我的主子,他是誰?我不認識。”
梅兒讚許的地點頭,福芸熙一拍手說道:“這樣吧,我給三國寫信,就說讓他們隨便派一個人過來赴宴如何?”
梅兒搖頭道:“這不可能,畢竟是公主出嫁,他們爲了面子也不會隨便派一個身份低的人來觀禮。不是王爺也得是侯爺,總之都是皇家人。即便是那個國家輕視我國,真的就派了一個大臣來,那這人若是被殺,那就不是死個臣子那麼簡單。自古以來使者被殺都會引發不小的戰爭,皇上也不可能像先皇那樣賠銀子了事。”
福芸熙一拍額頭,鬱悶的說道:“是啊,只要來了就是使者身份,哪怕是普通百姓冠上了使者的身份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皇上此刻巴不得對方先宣戰呢,這樣他屬於正當防衛,打誰都有理。不過這挑起戰爭的罪名就落在了我頭上,想甩都甩不掉。”
梅兒說道:“在這裡想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挑選東西吧,選好了回鳳棲宮去,興許老大收到信息回信兒了呢。”
福芸熙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吧,你倆去挑吧,不用給皇上省着,什麼好就選什麼。”
女孩子天生就喜歡華美的東西,二女得令後立即分頭尋找。珍寶庫的東西還真不少,不消片刻二女就選出一大堆東西,看着差不多夠十箱了才住手。
福芸熙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若放在平日她還會多看幾眼,此刻就是有三頭六臂的怪物放眼前她都懶得擡起眼皮。
負責記錄的太監看見那一堆東西嚇了一跳,不過什麼都沒敢問,只是乖乖的記錄下來準備裝箱。
三人一路緩行,各自想着心事,回到鳳棲宮後,梅兒找了一圈沒見到信鴿,頗爲失望的說道:“還沒回信,要不奴婢在寫一封信催催?”
福芸熙搖頭道:“算了,我再想想吧。”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奴婢端來補品,奴婢可以進去嗎?”一個甜的發膩的聲音在門外說道。
福芸熙點點頭,梅兒見了說道:“進來吧。”
門被打開,一個胖妞擠了進來,她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燉盅。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這宮女走路有些怪,梅兒立即警惕起來。
就連遲鈍的蘭兒也發覺不對,正常的女孩子走路誰敢那麼誇張的扭着屁股啊!
宮女半蹲算是行禮,然後把托盤放桌上,胖乎乎的手打開燉盅蓋子。燉盅裡就是燕窩,沒有別的東西,不過福芸熙可不打算喝下去。
梅兒試探的問道:“這位妹妹是哪個宮裡的?”
那宮女一直都低着頭,她用那獨特的聲音說道:“奴婢是御膳房的。”
蘭兒諷刺的說道:“你在御膳房偷吃了不少東西吧?看看你這身材,能裝下兩個我了。”
那宮女也不生氣,依舊平靜的說道:“姐姐見笑了,奴婢平日裡就貪嘴,所以變成今日這幅摸樣了。”
梅兒冷哼一聲,福芸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此刻她寧可喝茶也不要喝那來歷不明的燕窩。她喝茶的同時,正好那胖宮女一擡頭,與她對視了個正着。
“噗……咳咳咳……我的天啊,怎麼會是你?”福芸熙剛入口的茶立即噴了出來,正好噴那宮女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