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鋼刀立即架在了福芸熙的脖子上,福芸熙趕緊啊啊啊的亂叫,手舞足蹈的比劃着。
“喂,她是新任師爺的婆娘,今天剛來的,估計是走錯路了。”另一位侍衛走過來說道。
福芸熙趕緊點頭,指了指梅園,又做了一個抱孩子的動作。
那名侍衛居然看懂了,說道:“你是說你抱孩子去梅園,出來後迷路了?”
福芸熙涕淚交零的猛點頭。
那侍衛收起刀,說道:“你往那邊走,進去就能找到你的房間了。”侍衛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福芸熙趕緊作揖,然後跑掉。
她回房後看見宮逸軒皺着眉頭坐在那裡,直到看見她才舒展了眉頭,關切的問道:“你去哪了?”
福芸熙低聲說道:“去給小姐的女奴接生了,然後我把孩子送到梅園,出來又去了城主房間……”
宮逸軒立即打斷她:“你去了城主房間?你去哪裡做什麼?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福芸熙笑道:“你想什麼呢?我是偷偷去的,發現城主是個斷袖,正在寵愛小姐的一個男寵呢。”
宮逸軒鬆了口氣說道:“你別亂跑,會嚇到我的。”
福芸熙喝了一大杯水,緩口氣兒。卻發現宮逸軒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於是問道:“相公,怎麼了?”
宮逸軒上前抱住她說道:“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今夜我好好疼疼你。”
福芸熙的心一陣亂跳,趕緊說道:“不行,我服藥還沒滿一個月呢,這時候不宜行房,相公就再等等吧。”
宮逸軒一腔熱情被潑了冷水,悻悻然的說道:“好吧,那我們熬點歇着吧,明日我幫城主訓練士兵。”
福芸熙皺眉說道:“你真的要幫他攻打鄰國?”
宮逸軒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說道:“那是當然。”
福芸熙見他眉心的黑氣又凝聚了幾分,心中有些後悔,若是自己當初能狠狠心,讓譚霞與宮逸軒過血,引出蠱蟲就好了。如今的宮逸軒有那噬心蠱作祟,可是十分好殺的。
“早點歇着吧。”福芸熙悶悶的說道。
二人吹了蠟燭,同牀異夢。
第二日,宮逸軒一早就去了校場訓練士兵。
福芸熙則去了梅園,她看見了傾城,除了神態有些疲憊外並無異狀。
傾城正在給傾國喂藥,福芸熙進來後,傾城說道:“你來的正好,幫我給師兄喂藥,我要去如廁。”
福芸熙點點頭,接過藥碗細心的喂着傾國。
傾國喝完藥後問道:“傾城今日有些怪,是不是病了?”
福芸熙指着嘴巴,啊啊了幾聲。
傾國失望的擺擺手,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福芸熙去看那個小嬰兒,有點脫水了,這是新生兒的正常現象,一般出生幾天都會脫水,臉上爆皮,等孩子滿月的時候就好了。
小傢伙的眼睛還看不清多遠,甚至連影像都是倒立的,可是她就是愛看福芸熙,一雙大眼睛跟着她轉。
福芸熙想起自己的那個六月,如果把這孩子給他當媳婦不知道六月會不會喜歡。
哄了一會兒孩子,傾國突然說道:“你帶孩子去耳房吧,我要睡了。”
福芸熙點點頭,帶着孩子出去了,可是她的餘光卻看見不遠處有人走過來,她沒敢細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現一樣進入耳房,關上了門。
透過窗戶的縫隙,福芸熙看見小姐走了進去。
真奇怪,小姐怎麼會來?是來看孩子的還是來看傾城的?
耳房與傾國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福芸熙找來一個茶碗扣在牆上,凝神偷聽。
傾國說道:“城主要攻打鄰城了?”
小姐說道:“沒錯,如果拿下鄰城,你打算怎麼辦?”
傾國冷笑道:“我要讓他們知道二十年前被他們扔到河裡的人還活着。”
福芸熙一怔,這傾國與小姐的對話很不一般啊,怎麼還牽扯到二十年前?她覺得這個草頭城裡就是一團迷霧,不僅是關係混亂,就連事情都錯綜複雜。這個裡面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小姐說道:“城主夫人把她的兒子給了你娘,你娘並不知道她的親生兒子被扔到了河裡。”
傾國冷哼道:“他們跟我都沒關係了,總之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你回去吧,若是被傾城看見就不好了。”
小姐有些吃味的說道:“難道你心裡還愛着傾城?”
傾國安慰道:“別亂想,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傾城伺候城主的事兒我知道,他已經髒了,配不上我。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問我。”
小姐這纔開心的說道:“好,那我走了。”
福芸熙跌坐在地上,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傾城爲了傾國甘願獻出身體讓他們父女倆蹂躪,可是傾國卻對他棄如敝履。這個傾國就好像以前的宮逸軒,自己百般付出,還被他嫌棄。一時間福芸熙好想衝出去告訴傾城真想,可是她不能。
傾城一定是爲了傾國的愛才忍辱偷生,若是他知道了真想就等於要了他的命啊。
福芸熙嘆了口氣,感到很無力,她不是不想幫傾城,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幫。只能在心裡暗罵幾句傻瓜、白癡。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暗衛接頭,其實她最想做的就是讓暗衛通知獵豹,讓他派人來把這裡滅了。可是爲了宮逸軒,她決定再等等看。
今日奶孃來的早,福芸熙早早回去了,可宮逸軒還在校場裡訓兵。她便用手語跟侍衛比劃了一陣,說是想給宮逸軒送飯。
侍衛看明白後說道:“你別去了,校場不是女人能去的,就是小姐都不能去。你還是回去等着吧,師爺在天黑前指定回來。”
福芸熙失望的點點頭返回房間,這一等又是兩個時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是宮逸軒還是沒有回來,她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終於,一刻鐘後,宮逸軒推開門,他身上血紅一片,就連臉上都有血跡。福芸熙慌亂,趕緊起身拉他進來。
宮逸軒笑道:“沒事,別怕。”
福芸熙剛要說話,就聽呯的一聲門被踹開,城主橫眉豎眼的站在門口瞪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