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間,眼睛瞥到庭院外鬼鬼祟祟進來一瘦小人影。
邊玲瓏急忙衝上去,拽了她的手,壓低聲音叱問,“怎麼這麼久纔來?快進來再說。”
進了廂房後,邊玲瓏探頭出去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跟蹤,這才返身關上門。
殊不知,站在她身後的春花脣角微勾,掠過一絲譏誚的笑意。
“春花,查的怎麼樣?早上那盅子,她吃了沒有?”
“吃了。”春花斂下眉眼,故作興奮地聳動着肩膀,“玲瓏姑娘,只不過剛纔我出來的時候,跟人撞了一下,後來發現掉了一包藥。”
“什麼你掉了一包?”邊玲瓏立馬提高聲音,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幸虧我這還有一包,這是最後一包了,當年我娘也是機緣巧合,得到一位高人相贈,纔得到十包。你小心收好,不可再莽撞了,明天、後天找機會下到她的飯菜之中即可。”
“知道。”春花點了點頭,將藥包收入腰間,貼身塞好。
“玲瓏姑娘,這藥到底吃了有什麼用呢?”
邊玲瓏的眼色閃了閃,冷冷地笑了一聲,“你給她每天吃一包,三包下肚,這賤人餘生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她嘴角的笑意特別叫人毛骨悚然。
瘋子!
春花心中暗罵一聲,指尖輕彈,粉末狀的藥物彈入邊玲瓏的茶杯中。
春花看着她舉杯喝了數口,勾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
出了後院,指尖一揚,突如其至的火光,將空藥包燒成灰燼。
跟着,春花用手一抹臉,露出原本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招牌式的淡淡笑容薄薄地掛在嘴角邊。
接連三日,逆天把邊玲瓏給的藥混在茶水裡,讓邊玲瓏自己給吞吃了。
那蠢女人不知實情,還處在莫名的興奮之中,每次逆天扮作春花的模樣兒,過去跟她說逆天吃下藥了,邊玲瓏都會高興個半天,誇她辦事給力。
看她這麼高興,逆天對那藥的效力愈發好奇了,她很想看看,這藥效發作起來,是不是跟她猜測的那樣……
如果是的話,那就活該邊玲瓏自嘗苦果了。
逆天半點都不同情這女人,做人還是善良點比較好啊!
幾日一晃,飛行者公開賽拉開了盛大的序幕,而身體虛弱的皇帝陛下,因爲痼疾再度發作,而無法主持此次盛會,便將事情全權交給宰相圖洛大人。
裁判團由四大公會會長、三大帝國的代表組成,共有七人。
逆天看到鍊金師公會會長澹臺巖的時候,才發覺這位短鬚黑髮酒糟鼻老兒,就是之前賣劍鞘又免費贈送火雲石給她的人。
前後一聯想,不難想到這是便宜老爹讓老朋友關照她的。
便宜老爹暗中爲她做了不少事,逆天心裡暖暖的。
三大帝國之中,星辰的代表是個中年男子,逆天入場的時候掃了他一眼,認出此人就是安世遠的父親安樂侯。
卡奧的代表是大英雄王,身軀寬闊的彷如小山,坐姿筆挺,雙腿大開,如入無人之境般,任誰都不放在他眼中。
不過逆天逼人的視線倒是引起他幾分注意,眯起的眸光與逆天虛空對碰,大英雄王眼底一沉,心道:這位,就是近日來被朝臣掛在嘴邊談論最多的七皇子妃了吧!
大英雄王授命於大帝,有不上早朝的特權,因此不是特別情況下,大英雄王基本不參加早朝,自然也不曾親眼目睹逆天在朝野內外鬧得轟轟烈烈。
落月的代表名叫吳克蘇,身材削瘦,目光中透着精明,據說此人是宰相鳳竹的親信,官階不低。
逆天在參賽者區域坐定,就看到君臨跟在幾位卡奧皇子與他們的妃子身後,緩步向主席區方向走去。
卡奧的貴族們,座次在最中間靠前排的位置,正對比賽場地,七位裁判員的坐席,比他們再稍微靠前一點,兩者之間隔着一小段距離。
逆天看到她的君臨,連忙甩出一根小爪子,使勁衝着他揮了揮手。
這一幕恰好落在便宜爹眼中,爹爹暗中劈了劈手刀,坐在他身邊的羅德閣下面色不動,嘴角卻連連抽了兩抽。
君臨的眼底化開了一片柔柔水光,那眸色,彷彿要將小傢伙吸進去一半。這麼個絕色美人,佇立在主席臺那方,血色的衣衫妖嬈惹眼,早已吸引了場上大部分目光。
逆天左右掃了一眼,發現身邊認識的不認識的,一堆女人對着她的君臨猛吸口水。
小傢伙的小臉,頓時黑了下來,很記仇地將這些暗中對她男人有想法的女人,一個個銘記於心,等着吧,一會兒開了賽,她要她們一個個倒黴!
“看來七弟的心情很好啊。”大皇子魯特勾着嬌豔的小妾嫚姬,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小妾的後背撫摸,看向君臨的眼中,凝着一縷嫉恨。
雖說他是大皇子,可父皇心底到底還是更加看重七弟,尤其是現在父皇的病又得倚靠七皇子妃控制,這就更加使得父皇依賴七皇子府邸!
這顆眼中釘,真是不除不快啊!
“有媳婦在的地方,本皇子心情一向很好。”君臨一甩衣袍,大刺刺地挑了個位置坐下。
大皇子咬了咬牙,恨他不給他面子,好歹他都是他大哥,這位置也該他先挑的吧!
君臨纔不管大皇子心裡什麼想法,他只知道,坐在這裡,剛巧在他們家天兒對面,雖然隔着一整片寬闊的場地,但以他們兩人的目力,想要看清對方,毫無問題。
三皇子丘比挨着君臨坐下,酸溜溜地說道,“大哥和七弟就高興了,父皇已經發了話,無論你們當中,哪一方的人贏得這場比賽,就給予太子之位。”
七位輔政大臣對此有不同的意見,有說如此決定草率的,也有說這麼做甚好,既能考驗到皇子挑人的眼光,也能考驗到皇子的綜合實力,畢竟這選人才也是綜合力之一。
最支持這個決定的是大英雄王殿下,既然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英雄王殿下都沒問題了,那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一直糾結下去,也沒個完,倒不如一場比賽定輸贏。
大皇子魯特哪裡輸的起,這次比賽中他已經有全盤計劃,因此暗地裡信心十足,但表面上他很狡猾,並未表現出任何情緒。
“呵呵。”大皇子還難得地謙虛了一聲,“二皇子側妃伊芙雅,可是玩飛行器的高手啊!我們的人,在她面前,都沒什麼看頭。”
“那是你的人。”君臨生硬地回了一句,“不要扯上我!我媳婦肯定贏。”
大皇子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他很想問問這位君臨閣下,你特麼哪兒來那麼大自信啊?
人家伊芙雅側皇妃,那是玩飛行器玩到大的,她爹就是一名鍊金師,各種飛行器從小就煉製給她玩,她操控飛行器那叫一個利索。
二皇子谷裡臭着一張畸形臉,小小的變形身軀塞在椅子裡,不斷地哼了兩哼,“七弟倒是恨有自信嘛。”
“那是。”君臨竟然還回答了一聲,“我媳婦參賽,我能不自信嘛?”
幾位皇子齊齊沉下了臉。
老七這話說的,好像把握很大的樣子,他們倒想看看,七皇子妃到底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