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花花在西宮內左右度步,見芬花歸來,便問道:“把點心送至安遊將軍處沒?”
芬花道:“已經送到了。”她見路花花如此緊張,心中疑惑,但又不得說出口。
只見路花花追問道:“將軍如何迴應?”
“安遊將軍說,感謝娘娘恩賜。”
路花花瞪大眼睛,心有不悅,道:“他說娘娘?我已經告誡你多少遍,我非娘娘!”
芬花低頭道:“並非奴婢如此道言,只是安遊將軍如斯說。奴婢只是重複。”
路花花用手拉着旁邊的一條大惠蘭的粗大葉子,道:“不行,既然將軍沒有說好吃與否,我心中未能安穩,必定要去見見將軍。”
芬花驚訝道:“娘娘是要去拜訪安遊將軍?”
“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叫我娘娘!被你這樣叫,叫到我都感覺自己臉上皺紋出來了。”路花花化妝一番,帶着芬花出東宮。
芬花跟在路花花身後,忍不住輕身道:“奴婢真的想不明白,不就是太子賜予的糕點轉贈給安遊將軍嗎?緣何如此緊張?”
路花花微微笑道:“這個問題,你想憋了很久吧!出來的時候你就想問了。”
芬花頻頻點頭稱是。
路花花用手指指着芬花的鼻子,笑道:“就是不告訴你。”
只見庭院中有一魁梧壯士在樹下耍劍,力度剛勁有力,盡顯身上肌肉,宛如傳說中的后羿。他赤裸着上身,只是穿着粗布短褲,手上拿着一把泛着白光的鋒利之劍。身上汗水沾溼了他的全身,陽光之下令其身上發出油亮的光芒。
他與路花花並肩,路花花只是到其腹部。
此時路花花站在一旁觀看,他並沒有察覺,不間斷地耍劍。芬花道:“奴婢上去通傳。”
路花花用手攔住了芬花,輕身道:“不必,在此等候便可。”
路花花看着這個男人耍了一套又一套的劍舞之後,他終於察覺了路花花,便停住姿勢,表情驚訝,連忙上前下跪道:“微臣不知道娘娘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望贖罪。”
路花花笑道:“安遊將軍的劍舞剛柔結合,令人賞心悅目,讓姑娘我如此一看,簡直是大看眼界啊!”
安遊淡淡一笑,請路花花入內詳談。
路花花走入大堂,只見周圍簡潔,卻沒有多餘的侍女,問道:“不知道安遊將軍妾室何在呢?”
安遊答道:“臣並未娶妻。”
“哦……”路
花花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好像放鬆了許多,就彷彿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兩人並無話題,對視而坐。
路花花突然道:“不知道今早糕點如何呢?”
“娘娘糕點非常美味可口。額……不知爲何賞賜呢?”
路花花笑道:“此乃見面禮,花花我只是想跟安遊將軍學習更多關於武藝之事。”
“武藝之事?”
路花花點點頭,“我十分仰慕將軍,劍法精湛,舞步有力,身材矯健,絕對是小妹我學習的榜樣啊!但是不知道安遊將軍可否對我一一介紹呢?你知道,我如果能夠在太子面前舞上一段劍。但我又不欲練就花拳繡腿,所以找將軍你最合適不過了。”
安遊尷尬地拱拱手。
兩人又陷入沉默之中,安遊並不善於言表,所以他微微道:“既然如此,娘娘便跟我來,臣有一個武藝館。”
“武藝館?!”
路花花跟隨安遊進入了內堂,此處有一個房門,推開之後,彷彿是另外一個天地,此處美景無數,卻令人驚訝的是此處。
路花花見房間內佈滿各種各樣的劍,劍身發出寒光。有半月形的劍,也有蛇形的劍。
路花花目不暇接。只見此時安遊已經穿上衣服,端莊地給路花花介紹身邊的劍。
“劍分劍刃,劍身,劍柄。變化最多的便是劍刃。”
路花花跑到房間的最深處,只見有一個三尺七寸長的盒子,盒子寬七寸,跟其他不一樣的地方便是盒子上面雕刻着龍鳳,金絲線條優美,龍鳳栩栩如生,宛如一對在天上翱翔的鴛鴦。
路花花問道:“此盒子內是什麼?”
安遊深情地摸着盒子,輕聲道:“此乃情長劍。”一邊說一邊打開,只見盒子內發出暖和之意,兩把劍在其中平躺,龍劍略長略寬,鳳劍較爲細小。一劍粗獷一劍精緻,便是其龍鳳之意。
安遊道:“此乃當今皇上賜予我父親,我們家族世代爲九幽國內政安危負責,便得到此龍鳳劍代代相傳。但至今未與誰用過,畢竟如果一個男人用,沒有多少意思。這同樣是我父親的遺憾。未能使用這個情長劍。”
路花花問道:“何不這樣,你教我劍法,我與你一同使用這個情長劍如何?”
“這……”安遊尷尬地低着頭,思索良久,道:“不用白不用,能夠完成父親心願,也是一件美事。現在宮中侍女從不愛武,能遇上娘娘這樣的多才多藝好學之人,實在難得。
”
路花花笑道:“哈哈,以後不用叫我娘娘了,叫我路花花就好。聽着娘娘,把我都叫老了。”
“是,娘娘。”
路花花瞪了安遊一眼。兩人同時笑。
安遊把鳳劍交給路花花,路花花接過感覺一陣溫暖之意,彷彿有一種春風撲面的感覺,劍輕柔如柔風。
安遊道:“鳳劍並非粗獷之物,它並不適宜大刀寬斧地去砍,它簡單之處在於,它只有一種方式便是刺。如女孩子的針線繡花,刺進刺出。”
安遊怕路花花初次使用會受傷,便把一把木劍換給路花花,路花花道:“如果沒有鳳劍拿,我就沒有學習的興趣了。”
安遊嘆了一口氣,還是把鳳劍交個路花花做練習之用。
安遊自己便拿着木劍在前面做示範,一招出去,路花花便在後面模仿。
安遊說道:“這招叫龍蟠鳳逸。從下而上刺出,蹲下,伸展全身,跳躍。劍指蒼穹。”
安遊劍式有力,真有種騰雲龍鳳相纏綿之感。
路花花舉着鳳劍,把身體重量壓倒最低,然後跳躍爆發而出。突然,路花花手心一滑,劍脫手而出。
路花花失去平衡,即將滑到在地。而頭上鳳劍已劍尖向下。
鳳劍劃破空氣,直向路花花身上插去。
一旁的芬花見此突然其來的變故,不禁失聲尖叫:“啊——!”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安遊縱身躍起空中握住鳳劍,順勢收入背後。腳尖碰地之時,另一隻手抱住路花花纖細的腰部。
路花花驚訝地看着安遊,而安遊同時看着路花花,兩人四目相交,彷彿時空停滯。
安遊連忙扶起路花花,道:“娘娘受驚了!”
芬花衝上前,爲路花花整理身上飾物。
安遊拍動身上塵埃,與此同時,路花花見到安遊身上掉下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白卷的東西,中間綁着一條紅繩。
路花花看着地上的這個手掌大的白紙捲髮出亮光,因爲她知道這正是九幽宮廷內的御林軍分佈圖。
路花花俯身撿起來,手指緊緊地抓住這個白卷。
“哦,這是我掉的東西,謝謝。”安遊微微笑着,接過路花花手中的白紙卷。
路花花對着芬花擺擺手,讓她停止了爲自己整理衣裳。她對安遊淡淡道:“日後多有機會,向將軍學習劍舞!”
安遊拱手請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