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伊進殿的時候,便聽到和淨公主清脆的巴掌聲,軒哥兒心底裡都忍不住叫好,自己這個皇姐實在是太乾脆了,自己方纔就想動手來着,只是擔憂沈清伊會扒了他的皮,所以一直忍耐着,這會兒和淨公主總算是給他出了氣了!
軒哥兒擡眼,見到沈清伊滿面怒容的站在寶石藍的棉簾後面,忍不住替和淨公主捏了把汗,又想着和淨公主一直以來都是最討母后喜歡的,應該不會怎麼懲罰她的,纔算是鬆了一口氣,拉着想要回身揍宋之章的英勇殿下,給沈清伊行禮請安!
和淨公主正在氣頭上,看到沈清伊來,覺得有了靠山,瞪了宋之章一眼,也不去行禮,上前就去拉拽沈清伊袖擺,打着轉兒道:“母后……”
沈清伊根本就不理睬和淨公主,看了一眼周圍,吩咐跟來的雨霽與姜嬤嬤道:“姜嬤嬤,將其他幾位少爺送回各自的車馬上,另外給吃醉了酒的少爺們,準備了厚毯子蓋了,彆着了寒涼!”
沈清伊說完,也不顧猶跪在地上的軒哥兒和勇哥兒,直接行到了宋之章跟前,看了看他臉上的掌痕,道:“雨霽,去拿了化瘀膏來,給宋公子用了,然後你親自將宋公子送回勇郡侯府,着內務府拿上半斤燕窩,兩盒百年人蔘一同送到勇郡侯府去!”
宋之章方纔還有些害怕,沒想到這個皇后竟然也是拿他沒辦法的,也是,和淨公主的這巴掌打的實在是太好了,皇家的公主打了他的臉,便是再怎麼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宋之章有些得意的跟隨着雨霽,從軒哥兒,勇哥兒與和淨公主面前走過,和淨公主恨得還想給宋之章一巴掌,可偷偷瞄了一眼沈清伊的臉色,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了!沈清伊還是頭一次這樣待她,和淨覺得心裡有些委屈,明明就是這個宋之章不對,可母后竟然爲了這樣一個外人,對她動了怒!
意涵這個時候帶了二皇子涵哥兒從後間出來,見到沈清伊後,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了一遍,沈清伊看着內廳僅剩下的這幾個孩子,冷冰冰的不發一言!
姜嬤嬤送了其餘幾個小少爺出宮,又隱喻的提及了幾句,那幾個小少爺便明白,今兒個的事情,只能當做沒有看到了,是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的,就像那個宋之章,別看他現在得了好處,可惹惱了和淨公主與太子殿下,有他的苦頭吃呢!
這些個小少爺們都一副看戲不怕臺高的模樣,以往這個宋之章都沒在京城裡住着,沒有參加過宮宴,太不瞭解和淨公主與太子殿下了,他們倒是很期待這件事情的後續了!
姜嬤嬤迴轉回來,便見幾個小皇子並和淨公主在下首跪着,眼見二皇子涵哥兒與英勇殿下面上還有傷,且瞧着沈清伊是不想輕縱了他們的,便悄無聲息的去請了太醫過來,也不叫他們兩個起身,愣是跪着讓太醫給瞧了傷處,上了藥,好在兩個都是小孩子,也沒多大的力氣,不過就是些輕傷而已,過兩日的功夫便好了!
沈清伊瞧着太醫根本連內服的藥方都沒有開,便知道幾人傷的並不重,待太醫走後,冷眼看着幾人道:“知道錯了嗎?”
和淨公主覺得自己委屈,沈清伊從來沒有這樣待過她,梗着脖子不說話;二皇子涵哥兒則是氣鼓鼓的不說話,原本就是他被傷到了,便是他有錯,也是沒錯的,他是最委屈的一個,明明捱了打,還要在此處罰跪,見自己的皇姐不說話,他也不張口!
英勇殿下之前沒有見過沈清伊,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自己的母親說過,到了大理,萬事都有這個皇后娘娘做主,可勇哥兒這會兒瞧着,這個皇后娘娘也不是那麼靠譜,根本就不分青紅皁白,就將他們所有人都罰了!
軒哥兒左瞧瞧,右瞧瞧,自己悶頭想了一會兒,向前膝行了兩步道:“母后,兒臣知錯了!”
沈清伊就知道,第一個出來的一定是軒哥兒,這個鬼機靈!
沈清伊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溫聲問道:“那你倒是說一說,你哪裡錯了,本宮爲何要罰你?”
軒哥兒咬了咬脣,道:“兒臣不該隔岸觀火,發現宋之章故意挑撥涵哥兒的時候,就該阻止的,而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涵哥兒掉進宋之章的陷阱裡,還有皇姐出來調解的時候,也該是勸着皇姐消氣的,等着那些個公子們都走完了,再來細說這件事情,那宋之章也可以日後再處置,不該當着那些公子的面兒,將事情鬧大,說起來也是兒臣的不是,也落入了宋之章的陷阱裡!”
沈清伊瞪了軒哥兒一眼,心道,就你這個混小子聰明,心裡明鏡兒似的,就在那兒悶頭不說話,瞧熱鬧!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可爲了讓面前的這幾個孩子心服口服,沈清伊本着知錯便可的態度,先免了軒哥兒的罰跪,卻也不給軒哥兒在這裡看熱鬧的機會,叮囑雨荷道:“帶了太子殿下回宮歇息,趕在初三之前,抄寫出一本三字經來,若是有一個字不規整,便加抄三遍!”
軒哥兒立刻苦了臉,看來自己的小算盤還是被沈清伊瞧透了,連忙垂着頭,跟着雨荷下去了!只不過臨走的時候,偷偷的拽了勇哥兒的袖子一下,沈清伊裝作沒瞧見!
勇哥兒這會兒才明白,原來沈清伊只是讓每個人說出自己在這件事情裡,做得不對的地方,於是也學着軒哥兒的樣子,在沈清伊麪前認錯道:“皇后娘娘,勇兒也知錯了,勇兒瞧得分明,是那個宋之章挑撥離間,涵哥兒纔會與我動手,我卻氣不過,不想失了身份與他一個侯府公子動手,便跟涵哥兒動了手,覺得涵哥兒不動腦子,被人利用,也是丟了皇家體統的,所以我就小小的教訓了涵哥兒一下。我不該這樣的。”
沈清伊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並不想因爲勇哥兒是顧依夢的孩子,便有所偏頗,她怎麼教導涵哥兒與軒哥兒,便一樣會怎麼教導勇哥兒,這是她應承了顧依夢的,將來她要還給顧依夢一個霸氣威武,知禮識禮的小皇子殿下,可不是要給他一個懦弱或是傲嬌的公子哥!
沈清伊平靜的望着勇哥兒,問道:“若是下一次,你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做?”
勇哥兒沒想到沈清伊居然會這樣問他,一時間到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想了想才道:“若是下一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不跟二皇子打起來了,我讓着他!”
沈清伊搖了搖頭道:“這個答案本宮覺得不妥當,本宮也不罰你抄書,你且細細思量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法,等初三,本宮閒下來,你給本宮一副滿意的答卷,可好?”
勇哥兒點頭應是,被顧依夢留下來的宮女帶了下去。
內堂裡只剩下和淨公主與二皇子涵哥兒,涵哥兒鬧騰了這麼一遍,都有些困了,見軒哥兒與勇哥兒都退下去了,也知道自己今兒個是被那個宋之章利用了,苦哈哈的瞧着沈清伊道:“母后,兒臣錯了,兒臣喝了點兒果子酒,又被那個宋之章哄騙了幾句,就有些飄飄然了,日後我再也不敢了,母后您饒了我這一遭吧!”
沈清伊掃了二皇子一眼,今個兒幾個孩子雖說都有錯,可真正的根源卻在涵哥兒身上,涵哥兒這個易衝動的性子,若是不給他扳過來,日後一定會出大問題!
沈清伊麪對涵哥兒的時候,就沒有面對軒哥兒與勇哥兒那麼和顏悅色了,冷着臉問道:“只錯了這麼一處嗎?”
涵哥兒苦着臉,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些什麼,最後在沈清伊的逼視下,只得道:“左不過這一切都是兒臣引起的,兒臣的罪過最大了!”
沈清伊無奈的嘆了口氣,涵哥兒這毛病,還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過來的,她也不指望着涵哥兒能跟軒哥兒和勇哥兒那麼聰明瞭,只盯着涵哥兒道:“回去讓你宛姑姑好好給你分析分析,給本宮寫一份檢討書出來,另外將今兒個事情一一記下來,在自己錯的地方都標註出來,每一個地方寫出另外處事的三種法子,只一個法子讓本宮不滿意的,你正月十五便別念着出宮去賞燈了!”
“別啊,母后!”涵哥兒爲了正月十五賞花燈已經惦念了許久了,若是爲了今兒個事情,浪費了這小半年的努力,那他當真是委屈透頂了,“兒臣一定好好回去思量,一定認認真真的寫一份檢討書出來,母后放心!”
沈清伊嘆了口氣,讓宛如將涵哥兒領了回去,到底是自己先前對涵哥兒疏於管教了,但願宛如入宮,可以將涵哥兒給扳過來!
內殿只餘下了和淨公主一個,看着和淨公主板着筆直的小身板跪着,也不說話,似是在與沈清伊做着無聲的抗議,沈清伊頭一次沒有心軟,起身道:“本宮還要去前廳準備明兒個初一祭祀的事情,你若是不想說,便在這裡跪着,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命人來尋本宮!”
和淨公主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清伊竟然就這樣把她丟在這裡了,她驕傲的不肯低頭,依舊撅着嘴跪着,自己沒有錯,爲什麼要認錯?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家人
顧依然面對着七皇子與顧依夢,低聲道:“昨個夜裡,宮裡傳得消息,說是勇哥兒與二皇子打了起來,皇后娘娘罰了二皇子與勇哥兒,連帶着太子殿下與和淨公主都被罰了跪!如今三位皇子都已經回去了,和淨公主還一個人在那邊跪着,說是連早膳都沒有用!”
顧依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這簡直就是他的一大助力,七皇子與顧依夢人還沒走,沈清伊就懲罰了勇哥兒,七皇子與顧依夢那麼心疼孩子,怕是心裡對李天佑的恨意更深!
沁雅公主無聲的舀了羹湯遞給顧依然,又安慰顧依夢道:“你也別吃心,皇后娘娘的性子爽利,怕是勇哥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皇后娘娘便動了怒,你今兒個見到勇哥兒的時候,跟勇哥兒好好說一說,別讓他擰着皇后娘娘的性子來,我也時不時的去宮裡走動走動,儘量別讓勇哥兒在宮裡受委屈!”
顧依夢眼裡含了兩汪水霧,放下了竹著,哽咽着道:“勞嫂嫂費心了,勇哥兒孤身在外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是難免的,又何況他是與二皇子動了手,聽聞皇后娘娘對這幾個孩子是最心疼不過的,勇哥兒打了二皇子,皇后娘娘罰他跪,妾身與七皇子也說不得什麼,左不過是勇哥兒的不是,就是了!”
顧依夢說完了這話,擡眼看了七皇子一眼,衝着七皇子與顧依然行了禮,無限哀婉的道:“妾身身子有些不適,想要回去歇一歇!”
顧依然點了點頭,很是關懷的模樣,衝着沁雅公主道:“命人將膳食一併送到七皇子妃的廂房去,用紅泥小爐溫着,不能讓依夢用了寒涼的食物,傷了胃氣!”
七皇子妃顧依夢抿着脣福了福身子,到底還是沒有止住自己的淚水,轉身便離開了。
用了早膳,七皇子有些懨懨的模樣,顧依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管你心裡怎麼有怨氣,今兒個是大年初一,該有的禮節不能少,否則便是將把柄遞到旁人跟前去,你可別忘了,你大皇兄與三皇兄還虎視眈眈的盯着你呢!”
七皇子似是渾身一震,手中的拳頭握得死緊,面上扳的一絲不苟,看向顧依然道:“我都聽姐夫的,姐夫說什麼,我便怎麼做!”
顧依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你且放心,有本王在一日,勇哥兒就受不了什麼委屈,若是皇后過份了,本王一定替你殺到宮裡去!至於韓齊那廂,主要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現,本王能給你的助力,也要看你自己的駕馭!”
顧依然一點也不擔心沈清伊過份,他了解沈清伊,沈清伊對孩子總是偏愛的,便是沁雅公主沒了孩子,她都會滿臉的憐惜,當初米繼逼宮,自己想要對軒哥兒下手,沈清伊纔會那樣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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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然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回想那個讓他傷心的夜晚,扭身吩咐婢女爲自己與七皇子更衣,參加初一的祭祀大典!
另一邊,沁雅公主來到了七皇子妃顧依夢的廂房,打發了身邊的婢女後,便見顧依夢笑着上前拉住了沁雅公主的手,高興道:“嫂嫂說的對,皇后娘娘果真是會好好的待勇哥兒的,我原是還有些不大放心的,這一次我總算是放下了心裡這塊石頭!”
顧依夢手掌敷在胸前,激動的與沁雅公主說道:“這裡……是溫熱的……”
沁雅公主瞧着顧依夢方纔的表現,以爲她當真吃心了,哪知道她竟然想得這麼通透,便有些感嘆道:“我方纔聽了,也唬了一跳,還念着,怎得你們兩個還沒有走,皇后娘娘便鬧了這麼一出,王爺又說的那樣嚴重,便是和淨公主如今還在跪着……以爲你心裡會難過的不成……沒想到,是我想左了!”
顧依夢拉了沁雅公主在一旁坐了,用帕子抹了抹眼底的淚水,拽着沁雅公主的手道:“我知道嫂嫂爲什麼那麼恨我哥哥,皇后娘娘都跟我說了,哥哥自是不明白咱們女人的心的,孩子便是咱們的心頭肉,誰若是動勇哥兒一個手指頭,我這心裡都拔涼拔涼的,恨不能上前去撕扯了她!”
“留勇哥兒在大理,我也難過,可是正如七皇子所言,將勇哥兒留在我們身邊,人在韓齊,我們便多了一分擔憂,一份顧慮,若是當真要去奪那個位子,還要小心看顧着勇哥兒,定然是分身乏術的,所以將勇哥兒留在大理,是最好不過的,又是留在宮裡,最尊貴不過的地界!”
“可是誰也說不好,這一次的奪位要經歷多久,十年八年用不了,但是三五年卻是說不準的,等這三五年過去,勇哥兒就多大了,最好的年少時光都過去了,若是他在大理被皇后娘娘寵溺着,一句重話都說不得,那纔算是毀了勇哥兒,我是在大理的京城待過的,看過太多的庶出公子哥,被嫡母捧殺了的!”顧依夢遙望着皇宮的方向,彷彿能看到勇哥兒在宮裡玩的歡快!
沁雅公主沉默了片刻,看來沈清伊與顧依夢當真算是忘年交了,連自己的事情也都說過了,這也算是沈清伊的體貼了,那是她心裡永遠的痛,但凡提及一次,便覺得心裡像是被刀攪了一般的痛!
顧依夢唏噓半晌,才覺得沁雅公主的面色有些不大對勁,有些慌張道:“嫂嫂,都是我的不是,只顧着勇哥兒的事情,忘記了嫂嫂……”
沁雅公主輕輕的搖了搖頭,髮髻上的一支串米珠流蘇簪子輕輕晃動着,有着簌簌的聲響,輕聲道:“我是沒福份的,這一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能看到七弟與你這樣,我心裡很高興,真的……你們夫妻同心,有皇上替你們打算,皇后娘娘幫你照顧着勇哥兒,教導勇哥兒本事……這樣真的很好,很好……”
沁雅公主自己這輩子都算是毀了的,她遇人不淑,一輩子遇上兩個當時以爲舉世無雙的男子,愛得轟轟烈烈,可一次比一次傷的更深,她對男人這種生物,已經是徹底的斷了心思的,現在能看到七皇子與顧依夢這般和美,也算是心裡的一點慰藉,最起碼,不是她們全家一起落得個悲慘境地的!能有一對幸福着,已經很好了……
顧依夢低頭沉思了半晌,從自己的腕上褪下一個鎏銀包翡翠的鐲子下來,戴在沁雅公主的腕上,微微笑着道:“這鐲子原是我生母給了我的,自打去了韓齊,我一直帶着,因爲我是個庶女,大皇子與三皇子妃都不大理睬我,瞧不上我的身份,七皇子卻沒有嫌棄我,一直都待我很好,甚至跟前連一個側妃都沒有,這樣的夫君,我怕是積了幾輩子福源纔得到的!說到底,也是我與七皇子,將姐姐的福氣全部侵佔了!”
顧依夢不再稱呼沁雅公主爲嫂嫂,而是姐姐,顯然是隨着七皇子這邊稱呼了!
顧依夢指着那鐲子道:“這鐲子不值什麼錢,卻是我的貼身之物,勇哥兒認得,日後姐姐若是在王府裡住的不自在,便跟王爺說幾句,他自是樂意讓你去皇宮走走的,若是實在是倦了,便乾脆以照顧勇哥兒的名義,留在宮裡,也未嘗不可!”
沁雅公主連連擺手道:“這如何使得?”沁雅公主知道,依着顧依夢所言,誠王爺自是樂得自在的,也很樂意自己去與勇哥兒親近,佔了這恩人的大頭,讓七皇子夫婦感激誠王府,若是能將七皇子的慘狀回覆給七皇子夫婦知曉,便更能得了七皇子的心,讓他乖乖的聽話!
可是勇哥兒畢竟是顧依夢的孩子,留在沈清伊身邊是迫不得已,要讓自己看顧着,算是怎麼回子事!
顧依夢握住沁雅公主的手,與自己的交握在一起,誠懇道:“姐姐與我們是在一處的,姐姐,七皇子,我,勇哥兒,咱們都是一棵樹上的人,皇后娘娘該是跟姐姐說過的,日後我與七皇子要將姐姐接回韓齊去住的,到時候,我給姐姐備一處大大的園子,讓姐姐出了門便可以策馬奔騰,那樣的日子,豈不快哉!還有勇哥兒,姐姐不能有孩子了,我都知道,若是姐姐願意,便將勇哥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吧!”
沁雅公主不可置信的盯着顧依夢,怎麼也沒有想到,顧依夢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將勇哥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沁雅公主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問道:“你……當真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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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夢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是我與七皇子的姐姐,將勇哥兒交給皇后娘娘與姐姐,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沁雅公主彷彿看到了希望,顧依夢此言可不僅僅是安慰,那個鐲子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意思,這更像是一種承諾!七皇子若是即位,那勇哥兒便是下一任的太子,顧依夢這是將沁雅公主的一生尊榮都承諾了的!她日後不再是一個被大理退回去的誠王妃,而是太子殿下的姑姑,尊貴的長公主!
沁雅公主緊緊的握着顧依夢的手,似是在說着這輩子最鄭重的誓言:“你放心,我一定會幫着你們得到你們想要的,讓咱們一家人都不再受人欺侮!”
顧依夢展顏微笑,應和道:“是了,咱們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