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總算找到你了!”雨荷,雨蓮撲着擁到沈清伊跟前。
“怎麼會是你們?”沈清伊與唐子涵一早便聽到叮叮噹噹的鑿壁聲從崖底傳來,唐子涵還以爲是處在崖底的京兆尹所爲,沒想到用輕功上來的竟是沈清伊的兩個婢女,並幾個身着灰布麻衣的男子。
雨荷見唐子涵也在,連忙拽了哭的止不住的雨蓮,給唐子涵行了禮,解釋道“奴婢當日力所不及,打不過那一羣人,親眼見娘娘跌落懸崖,後來奴婢不死心,便花銀子找了幾個鏢師,同奴婢們一起尋找,從崖底一直尋到此處。”
雨荷沒有明說的是,京兆尹在那邊崖底尋找,爲了不被京兆尹發現,他們只能在對面的崖底藉助輕功向上尋覓,沒想到歪打正着,沈清伊竟然就在這邊。
唐子涵掃了那幾人一眼,骨骼體魄都很健壯,能在短短三日的時間,從崖底到此處,輕功必然出色,不是尋常鏢師能夠做到的,雨荷分明在扯謊,沈清伊不可能看不出來,可沈清伊卻像一點兒也沒發現一般,笑着道“那日辛苦你了,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嗎?”
“奴婢皮糙肉厚的無礙,倒是娘娘的傷。。”雨荷急忙扒開沈清伊的袖擺,卻見到其手肘處的傷已經包紮好了。
唐子涵現在顧不得那許多,在這個地界兒,人家人多勢衆,再說正主沈清伊都沒說什麼,自己何必多言呢,還是先離開這個破地方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哦,皇后娘娘手肘上的傷,在下已經處理好了,但是娘娘腿上的傷勢,需要馬上處理,這裡實在簡陋的很,不知道你們幾人是如何攀爬上來的?能否將娘娘帶下去?”唐子涵直言道。
雨荷點了點頭,“奴婢幾人輪番用輕功帶着娘娘,一個時辰應該可以到達崖底。”
唐子涵無害的燦然微笑,深宮皇后的貼身宮女居然是武功高手,這個皇后娘娘越來越不簡單了啊。
待到衆人到達崖底,沈清伊看向雨荷與雨蓮二人,輕聲道“本宮現在要去對面找京兆尹,你們是隨本宮一同,還是跟你們的朋友一起?”沈清伊看着二人身後的灰衣人道。
沈清伊曾承諾過,不過問她們二人在宮外的事情,這次她們爲了自己暴露了她們隱藏的力量,沈清伊不確定,她們還會不會與她回宮。
雨荷,雨蓮二人默了默,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在各自眼中都看到了答案,她們相信沈清伊,她是不會出賣她二人的,定然不會將她二人身後的隱秘力量告知給李天佑知曉。
雨荷依然溫柔敦厚的笑着道“奴婢們將這些鏢師的銀子支付好,便回宮伺候娘娘。”
“好,本宮在宮裡等着你們!”沈清伊牽了她們二人的手,緊緊握着。從那平臺上下到崖底,有多危險,沈清伊看得清楚明白,若雨荷與雨蓮二人不是真心待她,根本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去鑿峭壁,半掛在空中救她。
唐子涵暗地裡撇了撇嘴,所謂患難見真情,即便自己在說什麼,沈清伊估計也聽不進去了,好在這些人不會危及沈清伊的安危,這就足夠了。
雨蓮看着沈清伊拖着的小腿,皺眉道“奴婢先將這腿上的傷給娘娘處理好,再回宮吧!”
雨荷笑着阻攔了雨蓮,跟沈清伊會心一笑,這樣鮮血淋漓的模樣必須讓李天佑見到,“對面就有太醫,會幫娘娘處理傷口的,這樣吧,你陪着娘娘去見京兆尹,我去給他們支付銀子,否則娘娘行動不便,沒個人攙扶着。”雨荷向唐子涵點了點頭道。
唐子涵會意,他與沈清伊共度一夜,雖然是事從權宜,但是待李天佑從悲傷中脫離出來,未必不會心中吃醋,最好的辦法就是揭過此頁不提,只當他是與雨蓮,雨荷二人一同找到的就好,由雨蓮攙扶沈清伊回宮最好不過。
“清伊!”李天佑策馬狂奔而來,見到沈清伊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似是活了過來,站在陽光下的沈清伊,通身似泛着金光,那些斑駁的血跡,如針一般,刺向他的心尖,可沈清伊只是被雨蓮攙扶着,遠遠的朝他微笑。
李天佑不顧一切的跑向清伊,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他險些就要失去她了,上天保佑,沒有將清伊從他身邊奪走,他剛剛還在發誓,只要清伊可以平安歸來,他可以放棄一切,什麼皇位,什麼地位,都沒有清伊重要。
“太好了,你又回到朕的身邊了,真是太好了!”李天佑激動的無以復加。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只覺得上天對他太好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對上天的誓言,有一日會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
“皇上,您能不能先放開娘娘,娘娘腿上的傷,需要儘快處理。”雨蓮不解風情道。她可不管李天佑現在什麼心情,若不是李天佑答應了睿薇公主的請求,沈清伊根本就不會身陷險境。這一切都是李天佑的過錯。
“你傷到哪裡了,快讓朕看看!”李天佑焦急的說道,沈清伊渾身都是血,那些血刺的他的眼睛生疼。
沈清伊蒼白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臣妾沒什麼大礙。”
“娘娘,您就彆強撐着了,這腿上的傷,若是不趕快處理,這腿就保不住了!”雨蓮大聲道。她就是要李天佑心痛,要他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愧疚不已。她要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沈清伊到底經歷了什麼,而這一切都是睿薇公主造成的。她要好好的替睿薇公主造一造聲勢,不是想要尋個好婆家嗎?雨蓮倒要看看,這大理有點兒權勢的府邸,誰會娶這樣的公主。
在李天佑看到沈清伊那化膿的傷口時,眉頭皺的極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嘴脣抿着,微微下垂,看着那傷口的雙眼黑漆如墨,雨蓮眼底帶着笑意,看來睿薇公主的好日子到頭了。
“娘娘,奴婢給您上藥。”雨蓮單膝跪地,託着一個描金的小銅盤,上面擺放好了銀質匕首,烈酒,火摺子,傷藥,以及乾淨的錦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