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姐,你的反應實在太過了,不打自招了吧?”
“不,我真的沒有在躲人。”賀芳華連忙道。
藍筱攸嘆了口氣:“二師姐,看你的肚子大小,快十個月了吧?十個月之前,你和韋師兄發生了什麼事情?”
賀芳華驚駭地瞪着藍筱攸。
藍筱攸點點頭:“看來我猜中了,孩子的父親是韋師兄吧?”
賀芳華咬着下脣,拒不承認。
“既然二師姐不說,那我去問韋師兄好了。”說完,作勢欲起身。
“別去。”賀芳華叫道,“別去,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藍筱攸坐了下來:“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韋師兄知道你懷孕了嗎?”
“他不知道。”賀芳華道,“那個晚上他的神智一直沒有清醒,不知道和他一起的人是我。”
“他中了奇毒,不知怎的與門派特製的療傷藥混在一起產生變異,成了強效的村藥(不是錯別字),然後,然後……“
“第二天一早,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便一個人先離開了。”
“那你後來沒有去找韋師兄嗎?你可都有他的孩子了。”藍筱攸問道。
賀芳華的臉上浮起一絲傷感與一絲憤怒。
“我去找韋師兄的時候,發現他跟玄天靈那個魔門妖女在一起了。”
“什麼?”藍筱攸大驚,“他們怎麼在一起了?韋師兄明知對方魔門妖女的身份,怎麼可能跟她一起?”
賀芳華生氣地道:“那個妖女不要臉,竟然讓韋師兄以爲那天晚上的人是她。她似乎還做了什麼讓韋師兄感動了,接受了她。”
“那師姐你沒有跟韋師兄說清楚嗎?”藍筱攸問。
“沒有來得及。”賀芳華頗爲委屈,“知道那妖女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冒認到她身上後,我一怒之下去找她算賬,想要揭穿她。但那妖女狡猾無比,根本沒有給我機會說出事實,而且假裝被我大商,使得韋師兄出手幫她,反而將我打傷。”
難怪賀芳華的氣色如此之差,身體也如此虛弱。藍筱攸先還是以爲其懷孕的影響,原來其中還有這個原因。
“我去找韋師兄,這件事情必須說清楚,必須讓他對你和孩子負責。還有他打傷你的事情,也必須讓他給個說法。”藍筱攸聽了賀芳華的訴說也頗爲氣憤。她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韋逐雲竟然這麼蠢,被魔門妖女一番表演玩弄於鼓掌之中。若非賀芳華已經懷了韋逐雲的孩子,她一定勸賀芳華放棄這個男人。不過現在賀芳華有了孩子,她自然得幫賀芳華將韋逐雲從玄天靈身邊搶回來。
“不——”賀芳華阻止藍筱攸,“我現在不想見韋師兄。”
“爲什麼?”藍筱攸疑惑。
賀芳華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不想韋師兄見到這麼醜的我。”
藍筱攸:“……”
這是什麼鬼理由!?
藍筱攸直接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韋師兄。”
“不——”賀芳華立刻站起身去拉藍筱攸,但剛剛站起身就跌坐下去,捂住自己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藍筱攸傻眼地盯着賀芳華裙子底下流出的一大攤水,有着現代醫學見識的她當然知道這水不是小便,而是羊水,她傻傻地開口問道,“二師姐,你是要生了吧?”
被藍筱攸提醒,賀芳華也感覺到肚子中孩子的下墜感,忙道:“對,我要生了,要生了,快,快去找穩婆。”
“哦,好,我去找穩婆。”藍筱攸慌了,她雖然在現代的時候看過女子生育方面的書籍,但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一下子慌得不知所措,只能按照賀芳華所說的辦。
藍筱攸連忙往外衝,衝到門口又跑了回來:“二師姐,穩婆住在哪裡?”
賀芳華痛得不行,不斷地深呼吸,再深呼吸,抽空叫道:“李穩婆住在村子東面,他們家院子裡面有一棵柿子樹。”
“哦,哦,柿子樹,我知道了。”藍筱攸邊應邊衝了出去。
穩婆家並不難找,藍筱攸很快找到了院子裡面有柿子樹的人家,然而李穩婆竟然不在家,而是被鄰村的人請去接生去了。
問清楚鄰村的位置,藍筱攸御劍飛上天,飛往鄰村。
李穩婆的媳婦望着天空目瞪口呆:“天啊,我剛纔竟然跟仙女說話了!難怪賀家小女子那麼不凡呢,原來她跟仙女有關係。額,我以後再也不敢在她背後說她的小話了。”
藍筱攸找到生產的那戶人家,問題的是李穩婆已經進了產房幫孕婦生產。總不能將李穩婆從產房裡面拽出來吧?藍筱攸可做不出這麼霸道會損害別人的事情,只能在屋子外面焦急地等待。
所幸,這家的孕婦身體好,生孩子很順暢,用不着多少時間,就將孩子生出來了。
等到李穩婆一出屋子,藍筱攸就抓住了李穩婆的胳膊,將她甩上飛劍,飛往賀芳華的家。
“哎喲,仙女大人,您慢點兒,我難受!”
等到在賀芳華家的院子裡面着地,李穩婆的雙腿雙腳都軟了,癱坐在地上爬不起身。
藍筱攸急了,催道:“你老人家快起來啊,我師姐等不住,快要生了!”
聽到這話,職業素養立刻佔了上風,李穩婆一咕嚕爬起身,衝向屋子裡面。藍筱攸趕緊跟上去幫忙。她被李穩婆指使得團團轉,一會兒燒熱水,一會兒準備趕緊的布匹,一會兒……藍筱攸不由佩服之前生產那家的婆婆,給李穩婆打下手遊刃有餘,絲毫不見慌亂。哪裡像她,慌手慌腳,好幾次出錯。
賀芳華的身子不好,生產時比別的女人困難許多倍,最不幸的是,賀芳華難產了!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掙扎,賀芳華生出了一個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女嬰。
李穩婆抱着孩子嘆氣,對藍筱攸道:“去見見你師姐最後一面吧!”
藍筱攸神色黯然,賀芳華爲了生出孩子,耗光了最後一口元氣,即便藍筱攸給她餵了師門的靈藥,也沒有留住賀芳華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