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渾身虛軟,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得眼前的景象都在重疊,孃的,這藥很厲害。
突然,她腳下一滑,只覺得手腕撞上了一塊尖銳的石子,火辣辣的疼痛着。血液順着手背滴落在紅寶石戒指上,紅光微微一閃,血液詭異消失,片刻間,那戒指就從戚曦的手指上不見了。
只是此刻,她已沒時間關心戒指。
轟隆聲在耳邊炸響,戚曦所靠着的石頭倏然移動了方向,她輕呼一聲,整個人栽了下去。
戚曦喘了半晌,才勉強從地面爬起,她睜開雙眼,伸手擋住前方刺眼的光亮。
“誰?”
一聲厲喝從裡面傳來,一把長劍抵在了戚曦脖子上。
戚曦悶哼一聲,看到前方一片冒着氣的玉石建造的水池,手肘猛然撞在暗影的肋骨上,暗影手勁兒一鬆,長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再看戚曦,整個人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頭扎進水裡。
水花四濺,在溫泉中間,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的男子慢慢站起身來。
如絲綢般的墨法披散在肩上,奶白色的肌膚像是嬰兒般細膩無暇,一雙鳳眸狹長妖冶,櫻脣微抿,完美的流線型勾勒出男子絕美的輪廓。
“暗影,是誰?”
暗影的身體包裹在黑衣之中,愣了好一會兒纔回答:“王爺,是王妃……”
男子一雙狹長的鳳眸劃過精光,他伸手將已經昏迷過去的戚曦從水池中拎了出來。
看着滿面通紅因爲跳進溫泉渾身越加發燙的戚曦,男子的眸光閃了閃。
“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難道是皇上送上門的探子嗎?”
男子沉吟半晌,微微回首,“暗影,拿本王的銀針來!”
暗影應下,拿出一套散發着淡淡精光的銀針。男子隨意的披着一件白色內衫,直接將掉在湖裡喝水的戚曦拽了出來。
他嘴角勾出一抹冷意,毫不客氣的將戚曦的上衣撕開,既然都送上門了,他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昏迷之中的戚曦,只覺得一陣陣刺痛從身上散開,驅散了那要命的酥癢和熱意。
她忍不住微微啓脣,低吟出聲。
男子手上的動作一頓,停在了她光裸的背部上。
“你這是在勾引本王嗎?”
翌日清晨,戚曦稀裡糊塗的從睡夢中驚醒,連忙查看自己的身體。錦被下只裹着一件單衣,渾身上下還有一種又酸又伐的感覺。
她第一時間擼起袖子,看到那鮮紅色的守宮砂完好無損,戚曦放下心來。還好還好,清白還在,她沒有飢餓到見到男人就撲過去。
男人?她昨晚有遇到男人嘛?
揉了揉有些頭痛的腦袋,戚曦連忙穿戴好衣物,她剛一下牀,便發現地上睡着一個渾身吻痕的女子。
微微一愣,再看向桌上已經燃盡的香爐,心底驟然涼了起來,在這王府之中,有人想她死。戚曦連忙將那丫鬟收拾妥當,藏在了牀上的被子裡,她剛剛準備好,房門就被敲響。
“王妃,奴婢翠羽,前來給王妃洗漱!”
“進來吧!”戚曦正襟危坐,氣息沉穩的坐在榻邊。
翠羽仔細的打量着四周,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那小子明明說過已經得手了,怎麼王妃看起來還這般鎮定?
“奴婢是太妃派來照顧王妃的,以後王妃的飲食起居,全部由奴婢一手操辦!”
戚曦心中冷笑,這是對她變相拘禁?“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翠羽心中發虛,不明白這王妃和傳言中的不一樣,不是說新王妃膽小懦弱,還差點從家中吊死嗎?
“是,奴婢這就退下,只是時辰快要到了,王妃是新婦,一會兒要向太妃請安!”
戚曦梳洗了一番,隨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只是摸了摸散亂的長髮,她有些犯愁。還好,躺在牀上的春菊及時醒了。
“呀,我的衣服呢?這是怎麼回事?”
春菊剛剛清醒便失聲尖叫起來,她先是呆愣,隨即大哭了起來。
戚曦掏了掏耳朵,蹙着秀眉。
“再吵,本王妃就將你賣到妓院去。還不過來給本王妃梳頭?”
春菊噤了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刻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懦弱無能的小姐在她耳邊叫囂:“哎呦喂,你這個小蹄子長脾氣了還,當初在夫人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戚曦揚起手,在春菊還沒消腫的臉上狠狠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