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南方的時新布料也進宮了,皇帝一句話,闔宮都有賞賜,但用的是太后和皇后的名義賞賜的,其實大家都知道太后根本不管這些事,也不大想的起她們到底哪個是哪個,都不一定記得住她們的臉。
這就是皇后的恩賜,最要緊的是小嬪妃也照顧到了,得的東西也是不錯的,嶄新的也不是壞的爛道的東西,要知道之前貴妃說是賞賜,其實給的都是有壞道的布料,要不就是爛的,要麼就是快壞的水果,讓人看了十分無奈,你還不如不賞了呢。
但皇后掌管宮權之後,再沒這樣的事,哪怕她們的東西不如四妃的好,但也絕對是好的新的,能用的東西,瞧着也是很不錯的樣,這辦事手段讓人心裡舒坦,不像貴妃辦事,你給個壞的還不如別想起咱們呢,存心來羞辱人的吧。
文祁在太后寢殿裡,折騰各式布料呢。
皇帝惦記着女兒,特意選了最好的布料給老孃和女兒送過來,有心讓她們高興一下的。
“皇祖母,您穿這個顏色,這個紫色略深配上蘭花紫的壓邊,您的氣勢一撐,絕對好看,還能趁得膚色也好。”文祁撿了幾塊布料適合太后這個歲數穿的,要好看也不能太老氣了,精挑細選了幾塊不錯的顏色給老太太留着。
“好好,這個是暗花的不顯眼光影下有點影子透出來,不錯,就要這,讓人拿去做了,哀家過年穿。”太后得了小孫女的央求,自然是照辦的。
“這個顏色也不錯,給我二妹,這個給我三妹,一會你們派個人給送過去,還有我準備了一些首飾也送過去,說是我這個姐姐給妹妹玩的,琪嬪也就罷了,二妹的母親份位低,就算賞賜也分不到什麼,大過年的別讓妹妹們委屈了,記得交代一聲,那幾匹顏色亮眼的是給玉美人的。說是皇祖母賞賜的,把孩子照顧得不錯有功賞的。”
文祁一連串的命令就派了下去,太后笑着點頭,宮女太監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這個顏色不錯,小乖乖做件裙子過年穿吧。”太后知道文祁練武不喜歡穿裙子,因爲裙子習武是不方便的,她多穿胡服濡褲,灑脫爽利。
“嗯,好吧,就做這一件啊。剩下的給我做成胡服,各種樣式的做的好看一點啊。”文祁挑了幾款各色紅印花的布料,還有清雅的顏色也選了幾個,十分開心的讓人全都做成利索的胡服,方便起碼練武。
胡服被巧手的繡娘各種改進後,十分好看又便利。
“公主,我最近在街上看到別人穿一種裙子但是也很利索呢,斜襟的長裙,但是裙子是分片的,兩側分開下身是長褲,加一個外罩衫十分好看呢,但是騎馬一點也不影響,穿靴子就行。”一個宮女經常出宮幫文祁買零食的。
“哦,那不就是胡服改裝的麼,外面加了個男人的那種外罩衫,扎腰帶對吧,前面腰下有的是一片,有的是兩片左右分開方便騎馬,前面翻領的對吧。”文祁也見過,一說就想起來了。
“對對,我覺得更好看一些。”
“成,那讓人去做吧,你給畫個圖繡娘就知道咋做了。”
文祁也笑着點頭,讓她們繡娘做個新式的她也瞧瞧好看不好看。
“嗯讓底下人給做漂亮點,再做幾雙靴子吧。”太后扭頭問呢。
“好,做幾雙吧,開春天也熱了,做幾雙薄的。”文祁笑着點頭。
“我也要,我也要胡服,我要跟姐姐穿一樣的。”文麟伸着手咋呼着。
“放心少不了你的。”
蓬萊殿十分熱鬧,太后也幫文祁挑選首飾和配飾,過年了總要穿新衣開心一下的。
“過年時的節禮讓誰置辦呀?”文祁給弟弟挑選衣服上的配飾和腰帶的玉扣呢。
“哦,你有想法啊?”太后擡頭問道。
“讓貴妃協理吧,給我父皇一個臺階下,有些事總要打破僵局的,劉利已經到南疆了。”文祁抿着嘴嘆口氣,有些不甘心卻不得不屈服現實。
正巧皇后也來了,“母后,兒媳來晚了。”
“不礙着,你忙你的去,我和孩子們樂呵着呢。身體好些了沒,正說到你呢。”太后溫和的朝皇后招手讓她坐下。
“兒媳來也是這個意思,正巧我聽到最後一句,我的想法和文祁是一樣的心,總要有人去打破這個僵局,皇上總覺得對不住我們母子,至今也不肯去貴妃那裡,可有些事不是躲着就能解決的,朝堂社稷百姓安危比我個人的榮辱要重要多了,劉利不出力,我父親就要再度上戰場,我也心疼老父親。”皇后嘆口氣。
父親已經老邁了,若能不出徵是最好的,那就要劉利肯出力才行,不安撫是不行的。
太后嘆口氣,“哀家是覺得不甘心,就這麼便宜劉家,真是不甘心啊。”一連兩個不甘心代表了太后對劉家的恨意,一點也不比皇后少半點。
要知道皇后的三個孩子的都是太后養大的,包括已經死去的福王也是太后一手一腳抱大的,福王被劉利安排的人活活掐死,老太太登時就厥了過去,病的搖搖欲墜還是堅強的挺着,皇后倒下了她不能再倒下。
“會的,母后,我們要有耐心,總能等到那一天的,我相信。”皇后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堅定而執着。
“既然如此就等父皇來了,母后親自提這事吧。”文祁低下頭替她們婆媳做了決定,既然都無法避免的要安撫,乾脆就做大氣點,把這點好替母后拿回來。
“好,聽我閨女的。”皇后爽快的應了。
“母后,你別怪我啊。”文祁用手蓋住臉,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這麼做肯定會讓母親十分難受的。
“傻姑娘,母后明白你都是爲了我好,我不是那不懂事的,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提這事的,咱母女倆想到一塊去了,既然要做這個功勞我得拿回來,我不能白做好人不是。”皇后抱着文祁摟在懷裡親了親。
“嗯,母后,你想要相信我,我不是叛徒。”文祁投進母后的懷抱,閉上眼心裡堵得慌。
“傻孩子,娘可從來沒有這麼想啊,誰跟你說的這些,是不是有人在你耳朵跟前說些有的沒的了?”皇后一下扳起了臉,是不是下人有心思了,我閨女這樣殫精竭慮的爲我着想,怎麼還落這麼個名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