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沁走出中殿,一眼便瞧見坐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下起了棋的金政明。綠袖看到她出現趕緊迎了上去。
“小姐。”
金寶沁的目光落在金政明身上,數日不見才知道相思成災是什麼意思,遠遠低望着也覺得心滿意足,那心底不知名的空虛即便是望着背影也被填滿。
書感覺到她深情的凝視,金政明擡起頭回看,見是她,咧嘴笑了起來。然後丟下棋子大步朝她走來。
她站在高處,低頭望着他,他站在低處,仰頭望着她。過了許久,聽到她開口:“一點都不像大冰塊。”
金政明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既有些懊惱又有些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的寵溺:“讓你失望了嗎?”
金寶沁搖頭:“沒有,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子的你。我怕冷。”說完,笑了起來。
金政明也笑了,朝她伸出手。她將手交給他,大大方方的,毫不扭捏。
“王后娘娘說,現在你的時間是我的了。”她笑。
他也笑,“那麼……你想去哪裡?”
金寶沁歪着頭考慮,那動作表情是相當的可愛。也在這時金成胥才進入她的眼裡。
“啊!民女金寶沁給三殿下請安。”她施禮。
“不敢不敢,再過幾日你可是我的大嫂了,該是我給大嫂請安纔是。”金行慎笑。“就不打擾大哥與大嫂的相聚了,小弟先行離開一步。”頷首致意,轉身離開。
不知道爲何,金寶沁的眉頭微微皺了下,不過,很快的又鬆了開來。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很清晰卻又被她否定。
“在想什麼?”
回過神來,見金政明皺着眉頭望着她,金
寶沁才驚覺她一直盯着金行慎的背影望着。“沒什麼,只是突然產生一種熟悉感,很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見到三殿下啊,怎麼感覺像是曾經見過的呢。”
聞言,金政明柔和了臉色,笑道:“你忘記了,宮宴上三弟可是也到場的,可能你見了,當時卻沒注意到罷了。”
金寶沁雖然很清楚她那一閃而過的熟悉感不是源於金政明所說的這一點,當時在宮宴上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金行慎。不過她也沒在這一點上多作探究,因此點點頭順了金政明的話。
“怪不得。”她笑。
他拉起她的手,道:“走吧。”
“去哪?”她好奇。
“跟我來就是了。”說着,他拉着她朝外走去。
金行慎的住處位於王宮的西側,與金政明的東宮殿以及金成胥的聽雨閣所處地理位置相比較爲偏遠,幾乎靠近了王宮最外緣。雖然說金政明、金成胥、金行慎兄弟三人皆已經成年,但是文武王一直沒給三人在宮外配建住宅。金行慎身體從小就弱,留住宮中好方便御醫照料,而金政明是皇后所生的嫡子,是將來要登上皇位寶座的人,因此一出生便住進了東宮殿,至於金成胥則常年在外,回到王宮也只是小住些日子,在外設府反而有些浪費。
金行慎離開中宮殿後便乘坐輦回到住處,此時的他不見一貫的溫文優雅,就見他雙拳緊握,指節泛白,雙目緊閉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殿下,到了。”內侍的話傳入輦內,金行慎睜開眼,雙目精芒四射,哪裡還見到方纔在中宮殿的溫與弱啊。
金行慎整了整表情,深呼吸,表現出一貫的溫文,然後掀開紗簾在內侍的攙扶下步下輦。
“我累
了,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不可進來。”
“是,殿下。”
咳嗽了幾聲,金行慎邁步進入內殿。那不時傳出來的咳嗽聲告訴外面的人,他們的三殿下看來又有一些日子得躺在牀上休息了。
金行慎進入內殿後並沒有如他對外所說的休息,而是進入書房,在書櫃前停下,就見他從書櫃上的一書格內取下所有書籍,露出書櫃的後壁,伸手不知道在何處撥了下竟然輕鬆地將那一塊後壁給取了下來。那後壁的後方是一個與書格同等形狀同等大小的凹穴,凹穴裡放着一隻畫卷以及一隻白色的人形玉雕,看上去是個女子。
金行慎盯着那玉雕看了許久,然後伸手輕輕轉動那玉雕一百八十度,這時金行慎所站立的書櫃一旁另一組書櫃向一旁移了開來,露出一個只能供一人進入的門來。
推開門,裡面是一條供一人行走的甬道,牆壁上隔着一段距離點着一盞燭臺,兩邊牆壁上的燭臺錯開鑲嵌,瑩瑩燭光足夠人看清楚內裡的景物。這時一條不是很長、大約八九丈的甬道,金行慎走下一米多高的臺階,走了一段路然後拐彎再走下一米多高臺階,走了一會再拐彎,然後眼前一片光亮,視線也跟着開闊了起來。
這是一間媲美半個練武場的地下室,四周鑲嵌數十座燭臺,燭光將整個地下室映照得特亮。地下室的中間只放着一具白色石棺,棺蓋竟然是透明的。石棺上方、地下室的頂部鑲嵌一顆價值連城如嬰兒拳頭一般大小的夜明珠。
金行慎走到石棺旁,透過透明棺蓋深情地朝裡面望着,右手則輕撫棺蓋,就彷彿在輕撫石棺中人的臉。
再看向石棺內,裡面躺着的是一具仿若睡着一般的年輕女子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