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南宮姐弟上了馬車,蕭紫依的頭腦還暈暈的,一點都不相信談月離居然這麼輕鬆就答應了把自己弟弟送進宮來。
“公主,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南宮箏抓起一把瓜子吃了起來。
蕭紫依也拿起一點瓜子,邊吃邊說道:“倒是沒什麼……只是有點想不通。”
“想不通剛纔談二公子的事嗎?這有何難?”南宮箏雖然有些不諳世事,可是一些人情世故也見過不少,倒也看出來一二。
蕭紫依點點頭,她想知道南宮箏是怎麼看的。
南宮箏偏過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看着車窗外風景的南宮簫,努了努嘴道:“說實話,最開始我們家簫兒是爲什麼接近公主你的,相信公主自己心裡也清楚嘍!我大姐她會做人嘛!談月離自然也不差。”
蕭紫依皺了皺眉,遲疑道:“就這麼簡單?我覺得好像不像啊!”總感覺談月離方纔面上的笑容好像是發自內心的。
南宮箏一攤手,若無其事地說道:“公主,莫怪我說話直接,我老爹爲什麼能同意他最寶貝小兒子在你宮裡,其實還是因爲我二哥最後的一句話。”
“是什麼?”蕭紫依現在對南宮笙非常在意。
“自然是能陪在皇孫殿下的身邊,那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哦!”南宮箏嫣然笑道。一點都不隱瞞。
蕭紫依嘆了口氣,知道這是無法避免地事情。“小箏,這種事情以後少當着孩子的面說。”蕭紫依輕聲吩咐道。
南宮箏笑道:“放心,簫兒現在沒心情聽我們聊天。簫兒!不許抖腿,想抖的話,等你考完試我讓你抖上一天,一刻鐘也不許給我停!”
蕭紫依看着南宮簫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在揹着什麼,緊張得小臉上清秀的五官都繃得緊緊的。蕭紫依仔細地端詳着南宮簫的相貌。想在他的臉上找到些和那天那人相似地地方,可惜看來看去都是不知道到底是相似還是不相似。
“公主啊,你可也別緊張啊!就算考試考不過,我看簫兒也會繼續在你宮裡唸書的。放心!”南宮箏以爲蕭紫依也擔心考試結果,所以眉飛色舞地安慰道。
蕭紫依笑了笑,發現南宮簫就算聽到這話也沒有覺得輕鬆下來。看來,他應該在意的是南宮笙對他的評價。
馬車出了宮,不一會兒就到了南宮府,停了下來。南宮箏第一天走下馬車。看着自家門口的架勢,吃驚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蕭紫依看到南宮府的大門前停了一輛超級豪華的馬車,足足比她這輛還大了一倍,就連在馬車旁守衛的侍衛也比她帶出來的侍衛還多。區別就是身上地服飾不同。
“慘了,有這輛馬車的全京城就只有一個人,她怎麼會到我家來?”南宮箏吃驚的表情過後就是震驚,趕緊走進南宮府。
“是誰?”蕭紫依好奇地問道。
南宮簫則遠遠地綴在她們兩人身後慢慢走着,明擺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是風婉晴啊!她來了準沒好事!”南宮箏驚慌失措地回答道。
風婉晴?蕭紫依在頭腦中搜索了一下。直到兩人快走進主屋的時候纔回想起來風婉晴是誰。應該就是那個皇后地侄女。然後學着前朝的山陰公主。在府內養着好多面首的那個女人。
“就是她啊!”蕭紫依輕聲感嘆道。果然厲害,只看方纔在南宮府外的排場,就可想而知這風婉晴究竟是何等氣派了。連她這個當朝的公主都比不上她。
“公主啊。你怎麼還這麼悠哉悠哉地?她平時和我們家從來都沒有來往地,今日前來肯定沒好事!你也不想想,她這人……”南宮箏急得語無倫次,剩下地話她一個小姑娘家根本就無法說出口。
蕭紫依一呆,替她把接下去的話說了下去:“難不成她是看上了你二哥,想要把他也收入府中?”天啊!她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南宮笙,反而可憐那個風婉晴。不知道這個美男收集癖的大小姐,若是知道這大名鼎鼎地公子笙是何等宅男模樣,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啊!
蕭紫依專注于思考這個驚天八卦,根本沒注意到她和南宮箏兩人都已經走入了主屋的大廳,而她的這般話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也清清楚楚地被大廳裡的所有人聽個正着。
大廳內的談笑聲嘎然而止,蕭紫依接收到了所有人或詫異或驚恐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她到底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此時大廳裡坐着的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坐在主位,大概三十歲出頭,身材微微有些發福,容貌秀麗舉止端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應該是南宮簫的母親,南宮箏的二孃。她因爲聽到了蕭紫依口無遮攔說的話,滿臉驚恐。
而另一個女子端坐在一旁,光是坐姿便已非常動人。她身穿碧色的織錦長裙包裹着成熟嬌美的身段,長釵綰髻,烏髮雪膚,肌膚白嫩細緻。面上一雙清澈明亮如水波般的眸子,兩道彎彎的柳眉間有着一枚殷紅的痣點在眉心。給人一種我見猶憐,令人疼惜的感覺。
蕭紫依左看右看,也沒發現大廳內還有其他像是風婉晴的人了,再三思量才把這個柔弱佳人和心裡的風婉晴三個字畫上等號。畢竟她自從聽到風婉晴這個人的事蹟以來,就把她想象成一個女王樣的人,現在才知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蕭紫依看着風婉晴那明亮如清泉的雙眸對着她忽閃了兩下,知道自己方纔的那番話可是一個字不差地被她聽在了耳內。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既然說都說了,她也不後悔了,反而等着看風婉晴能有何反應。
風婉晴白玉般的雙頰忽然飛紅,嬌笑着反擊道:“難不成長樂公主來這裡,也是爲了公子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