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月離見蕭紫依俏臉氣得通紅,心下難免有種鬆口氣的感覺。他說了這麼多,這個公主終於如他所計劃的那樣聽進去他的話了。話說,爲什麼對着她美男計不好用了呢?他可是故意拋了好幾個桃花眼啊……
談月離一邊思量着,一邊摺扇一揚指着不遠處午休室內正在酣睡的孩子們淡淡道:“公主,你可能對於我說的話聽不入耳,可是自從人生下來就有了區別,這種事就算再氣惱也沒有用,要怪就只怪自己上輩子積的福不夠吧。”
蕭紫依深呼吸了幾下,決定不和他爭吵這些事,就算說她恐怕也說不過他。“那如果我堅持要招收新生呢?會有什麼後果?只不過是一般的孩子,難道還會出什麼意外嗎?”
談月離正伸手晃盪着空空的鞦韆,聞言輕笑出聲道:“公主,孟母尚有爲子三遷,孩子們相處更是會互相有影響的。公主是有信心可以把他們管教好,但是誰又能保證呢?”
蕭紫依沉吟不語,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集體式的,從來不覺得自己建的這個幼兒園有何不妥。但是古代崇尚的是一對一的教育,甚至這些孩子哪個不是名門貴族,光老師就不可能只有一個。
而且在她那時候,集體教育是人人平等,不願意和誰玩就不理好了,總會找到朋友。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湛兒是皇孫,不管她願意承認也好或者不願意承認也罷,如果有人別有目地的接近他,她也毫無辦法。
“是不是……是不是我這個幼兒園辦錯了?”蕭紫依低喃道,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了。
“公主也不能妄下決定,長遠的事情我算不出來,但是現下幼兒園的發展,各方面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談月離連忙安慰道。他雖然是要說服她。但是並不是要打擊她。
“可是我真的沒信心能教好他們。”蕭紫依爲難地咬緊下脣,她學的又不是幼教,也從來沒有教過孩子,現在唯一支持她的理論又被談月離推翻。她細想想確實覺得因爲政治制度地不同。或許教育制度也必須符合。她越來越覺得她的想法是空想了。
“呵呵。人言都說七歲看老,從這年紀的孩子的性格,基本上就可以看出來以後他們地發展。從面相、平時地言談舉止、甚或他們睡覺的姿勢,就可見一二。”談月離並沒有回答蕭紫依的問題,反而是岔開話頭。上前幾步走到午休室的窗戶前,輕聲道:“你看皇孫殿下側睡躺在胳膊上,說明他是一個溫文有禮、誠懇可愛的人。但是他因爲小心翼翼地去做每件事。力求要求完美,反而不能接受自己犯錯誤,這點是他地致命傷。”
“你很瞭解湛兒,說出這些也不算什麼。”蕭紫依不解他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但是仍是不服氣地說道什麼面相啊?這人總是會利用他的說辭來騙人,神棍啊真是神棍。她怎麼不知不覺間就按照他引導的模式去思考了呢?
談月離聳聳肩。坦然道:“算了不說了,反正這幾個孩子我都很瞭解。說出來你也不會信。我想說地是,幼兒園的有沒有錯這在孩子們成長起來之前是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我覺得公主現在幼兒園裡面少了一個統籌安排的人。”
搞了半天,他原來是想自薦……蕭紫依看着談月離俊顏上胸有成竹的笑容,冷哼一聲道:“你先把下午的課上好了再說!我用不用你當夫子還是未知數呢!”說罷懶得和他在這裡磨,轉身拂袖而去。
靠之,若是他家小弟要是和他一個性格,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接近她地湛兒!
談月離站在陽光下看着蕭紫依氣急敗壞離去地背影,笑眯眯地笑彎了眼角。他走之前順便再往午休室裡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對着他的一個蘇家女娃眼皮正不安地動來動去。
“上課啊……那不是小菜一碟?”談月離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別開目光,搖着摺扇緩緩離去蕭紫依坐在教室地後面,看着談月離坐在前面倒也似模似樣。現在是下午的第一堂課剛開始,她不放心這人來教課,必須親自聽聽看。
小朋友們圍坐在一個圓桌旁邊,因爲今天增加了雙胞胎姐妹,所以圓桌換了一張更大的,幸好教室很大,再多幾張圓桌都沒問題。
只可惜,可能她那滿屋的小正太和小蘿莉的夢想,就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了。蕭紫依雖然惱火中午聽着談月離拐了一個大彎說的那些東西,但是回去沉下心思考了一下,覺得有些說得確實有道理。譬如她不應該來者不拒的收人,若是真的出了事,她根本負不起責任,還會連累其他人。
她還是踏踏實實地從小班坐起,若是真的適合的話,還可以繼續跟進開他們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哈哈!最後成立一個皇家學院,到時候她就是校長大人,讓皇兄當個名譽校董吧。然後以後帝國的人才全部出自皇家學院。哈哈!想想就覺得好玩。
蕭紫依這麼一想立刻就釋然了,而且現在已經有這麼多小朋友了,她不應該太貪心,好好地看着他們健康成長才對。不過不排除以後若是有喜歡的小孩子也拐進來哦!
在蕭紫依胡思亂想的時候,教室前面的談月離侃侃而談,可是沒過多久,獨孤炫便坐不住了,原因是談月離講得都太深奧,他根本聽不懂,實在按捺不住舉起右手來道:“月離哥哥,換個東西講講吧……”
談月離一愣,他從來沒有給人上過課,但是之前也沒有把上課這件事看得很重要,滿腦子都在想着怎麼把蕭紫依勸服,結果事到臨頭他才發現好像給人講課也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給這些小孩子上課。
蕭紫依在後面不着痕跡地撇了撇嘴。切,她就不信談月離上的美術課能好玩過她的課。想她從來都是讓小朋友他們上課畫簡單易學的簡筆畫,做手工摺紙,玩積木剪紙,他那個生澀的什麼畫畫基本功誰願意聽啊?
不過談月離若是被這點困難所打倒那他就不叫談月離了。他笑眯眯地問道:“那你們想聽什麼?”
獨孤炫大眼睛一轉,嘿嘿笑道:“月離哥哥,你今天第一天來,來點刺激的吧?”
談月離面色絲毫未變,仍然笑眯眯地說道:“要刺激的?好啊,那今天就測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