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二人分開,開始繼續看着毛料來,與平洲公盤相比,這緬甸公盤未免太過枯燥了一些。
只是因爲平洲公盤上有着很多可以直接交易的毛料,幾乎所有毛料攤位上都會有解石機,大部分人都是選擇在買過毛料後,直接到解石機上解開。
一聲聲大垮與大漲,一聲聲的出綠聲音,讓人的內心不由自主的產生激動或者嘆息。
不僅僅是解石,與攤主討價還價,也是一種樂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是觀看毛料,不做任何的交流。
而在這緬甸公盤,所有的料子都無法直接購買,都需要通過競標得到,或許也只有在每天明標拍賣完畢後,才能夠感受到解石的瘋狂。
如果說平洲公盤是平民化,那麼相比起來,緬甸公盤可以說是高端化,在緬甸公盤,任何一塊毛料,其底價都在四千歐元以上,這相當於三萬多人民幣,而三萬多人民幣,足以是華夏普通民衆望而卻步的存在。
像柳遠山一樣,身價千萬,在華夏可以說是錦衣玉食,受人仰望的富豪存在,可是在緬甸公盤,一兩千萬人民幣,在有時候,甚至連幾塊表現很好的毛料都買不到。
就如同那塊老象皮毛料,二十萬歐元,一千萬人民幣如果換成歐元,不過才一百二十萬歐元而已,這還只是有問題的老象皮毛料,如果沒有那爆松花的表現,這塊老象皮估計最後成交價格足以達到一百萬歐元。
這還只是明標毛料,可想而知緬甸公盤上的暗標毛料底價,會有多麼的讓人震撼。
只不過,這對於方遊並不是問題,有時候很多高等級翡翠。都不是在表現好的毛料中所出來的,更何況,他可以毫無障礙的看到裡面翡翠的整體價值,這點,沒有人比得過他。
在明標區看了一會,差不多看了近二千塊毛料,將今天所要拍賣的毛料編號看了一個遍,只是他再也沒有從中發現一塊玻璃種翡翠,倒是冰種和高冰種料子。發現了幾塊,這些大多都是表現不好的毛料,有兩三塊表現好的,裡面的翡翠價值會遠遠高於價格,所以。這些毛料都被他記錄在本子上,是必須要拍下的毛料。
看了看時間,將要到達中午,方遊便拿出電話,準備跟柳遠山聯繫,這時,袁天行首先打了過來。方遊笑了笑,說好在公盤入口集合,然後撥通了柳遠山的電話,說了幾句。便緩步向明標入口而去。
與柳遠山匯合後,二人便向着公盤大門口而去,雖然接近中午,可是會場內的人流卻是沒有減少一點。在會場各處,他們都可以看到。那些爲了抓緊時間看毛料,而拿着盒飯在吃的人。
其中有身着普通的人,也有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般的人,方遊不禁有些感嘆,這就是賭石的瘋狂,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們都是賭徒,沒有一人例外。
“小遊,從這些人的狀態,你就可以知道緬甸公盤有多麼吸引人了,這裡面毛料非常之多,幾乎所有人都無法看完,也就造成了他們爲了看毛料,而不去吃飯了。”看着方遊的模樣,袁天行笑着解釋道。
方遊搖了搖頭,輕輕一笑,“他們這麼着急,做這些事情實在沒有任何的必要,就算能看完毛料,發現了其中一些表現好的料子,以他們所帶的資金根本無法全部買下,說不定還會因爲這衆多的毛料而打亂了他們購買的計劃,到最後,落得一場空。”
“這就是我們華夏的一句古話了,不到黃河不死心,他們認爲最好的毛料都在後面,到最後發現以他們的資金根本無法買下這麼多,說不定會後悔的。”柳遠山笑着說道。
袁天行則是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大部分人都想買塊好料子,更何況緬甸公盤上毛料無數,看得多了,也能增加不少的知識。”他此次前來,則是帶了許多的賭石師傅,除了一些本就是他們家族的之外,還僱傭了一些。
隨着葉氏珠寶的不斷髮展壯大,所需要的翡翠自然也呈幾何倍增長,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也無法全部將公盤上的毛料買下來,但是總要全部看一大部分,然後從中挑選一些值得競標的毛料。
“袁叔,我一發感慨,你們就跟着來了,這好像不關我們什麼事,走,還是吃飯去吧。”看着柳遠山和袁天行就這樣討論了起來,方遊無奈一笑,然後說道。
袁天行和柳遠山不由的一笑,然後袁天行大笑着說道:“好,我們就聽小遊的,吃飯去。”
緬甸雖然沒有華夏菜系衆多,美食遍地,但偶爾吃一下,也別有一番滋味。
走在大街上,他們常常能聽到用英語或者其他語言來討論緬甸公盤毛料的路人,相反,一些身着緬甸本地服裝的人,卻是極少談及。
或許這也是緬甸經濟極爲落後的原因,普通人能夠保持溫飽就已經很不錯了,就算把他們一年所掙的錢都拿出來,也買不了幾塊毛料。
緬甸的情況跟非洲十分的相似,非洲大地上有着廣闊的鑽石,煤炭以及其他礦產資源,可謂是生活在真正的寶藏上,只是其普通民衆的生活,連緬甸都不如,基本有的連最爲基本的自由安全,都無法保障。
吃飯過程中,袁天行不由的問到了二人上午在公盤明標區有什麼收穫沒,柳遠山笑了笑,則是表示看到了幾塊可能會漲的料子,等到下午拍賣時,一定拍下來。
看到方遊一個勁的吃飯,最後袁天行和柳遠山不禁把目光都對準了方遊,方遊吃了一口飯菜,擡起頭,看到他們這種目光,頓時聳了聳肩,“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什麼,難道看了一上午公盤,非要有什麼收穫不成嗎。”
袁天行二人搖頭一笑,“小遊,如果連你都沒有收穫,那麼這一次公盤我們還是不要參加了,趁早閃人才是。”
如果以方遊這般強大的眼力,在公盤上都沒有看上眼的毛料,他們實在覺得這次公盤很悲摧。
“袁叔,柳叔,你們這是硬要把我擡到天上,然後狠狠的摔死我啊。”方遊苦笑着說道。
方遊面上的表情,不禁讓袁天行二人哈哈大笑了一下,“小遊,別貧了,趕緊說有沒有什麼收穫。”袁天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在方遊等待遊輪改造完畢的那兩個月間,他和方遊時不時的在一起討論翡翠,討論人生,或者一塊喝兩杯,其關係已然從之前的普通朋友提升到了親密。
方遊笑了笑,“有一些收穫,具體有多大,這就需要等下午拍賣後,解開一看了。”
“小遊,這些毛料你不準備帶回去嗎,要在這公盤上解開。”袁天行有些疑惑的說道。
方遊喝了口緬甸本地的椰子奶茶,然後微微一笑,“袁叔,這些毛料自然要帶回去,龍遊拍賣行和唯美珠寶極需大量的翡翠,我怎麼可能在這裡賣掉呢,在這裡閒着也是閒着,不如解開毛料來助助興,還能方便運輸。”畢竟就像今天他發現的那塊明標區的玻璃種,幾十公斤的毛料中,就只有一塊拳頭大的玻璃種,這種事情在毛料上非常常常見。
“小遊,你在公盤上解開,不僅僅只是運輸問題吧,更重要的應該是你和沈剛的賭局吧。”柳遠山笑着說道,在老象皮毛料上兩人的交鋒,他在旁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方遊頓時一笑,“還是柳叔的判斷能力強。”他和沈剛的賭局,就是要以解出的冰種以上翡翠來論勝負,如果不解開完怎麼能行,以他的遁術,雖然能夠知道哪個毛料會是冰種以上的翡翠,但是如果只解出冰種翡翠,那樣實在過於高調了一些。
聽到方遊與柳遠山的對話,袁天行愣了一下,“沈剛……”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小遊,柳老哥,你們不說,我還忘了,今天我聽一些朋友說明標區出了一塊老象皮毛料,表現非常好,但是兩位來自華夏的年輕賭石高手都不看好,那兩個人不會就是你和沈剛吧。”
“袁老弟,正是他們倆,那塊老象皮毛料如磨盤大小,開了個天窗,上面有隱約的綠意顯出,而且毛料上有很多松花。”柳遠山笑着說道,明標區出了塊老象皮毛料,果然十分的引人注意啊,連在暗標區看毛料的袁天行都知道了。
袁天行一聽,不免有些疑惑,“這可是大漲的料子啊,小遊,你和沈家小子怎麼都不看好。”
“袁老弟,你彆着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問題是那毛料上的松花是一片片連在一起的。”柳遠山笑着說道。
袁天行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同樣出身於珠寶世家,比柳遠山接觸毛料時間長,而且數量多,“一片松花,俗話說寧買一線,不買一片啊,柳老哥,聽你的話語,這好像是爆松花的表現。”
“袁老弟果然經驗豐富,這就是爆松花的毛料,一般來說,綠色只存在於表皮,毛料內部不會有半點翡翠。”柳遠山面帶敬意的說道,就算方遊提醒,他還是想了一會才明白,袁天行能夠瞬間明白,可見經驗之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