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毛料前圍滿了人,雖然無法比得上玻璃種毛料前那裡三層外三層的情形,但是也差不多那裡去,通過體內灰色氣流的感應,方遊得知袁天行正處在人羣最裡面,頓時搖頭一笑。
“小遊,你也來了,聽袁老弟說發現了一塊大漲料子,讓我來看看,如果行的話,我們三人就一塊湊錢競標,只是這人這麼多,我們怎麼擠進去。”正在人羣外徘徊的柳遠山一眼看到了向這裡走來的方遊,頓時快步走了過去,看着這人羣,有些無奈的說道。
從電話中得知方遊二人到來的消息,袁天行費了很大的勁,從人羣中擠了出來,從他腦門上的汗就可以知道,這進去難,出來更難。
也是因爲這麼幾天明標解石那大漲的場面,讓這次公盤變得非常的瘋狂,每一塊好料子,都會有着無數人爭搶。
方遊可是清晰的記得,這塊毛料擦開了一個天窗,這個天窗可是有着冰種翡翠出現,冰種翡翠,這可是使得許多人動心了,玻璃種太過昂貴,不是他們能玩起的,這冰種,他們倒是可以一試。
“袁老弟,現在擠是擠不進去了,這裡面毛料的狀況怎麼樣,先給我們說說。”本來袁天行想帶着他們再擠回去,可是看着其滿頭大汗的模樣,柳遠山卻是苦笑得阻止了他。
之前方遊二人說他看毛料不要命,現在又換做袁天行了,看了毛料。別擠在人羣裡出不來了,那樣就太悲劇了點。
袁天行看了看人羣,又看了看方遊二人。表情有些興奮,“小遊,柳老哥,告訴你們,這裡面的毛料開了個天窗,解出了冰種……唉,在外面怎麼說也說不清楚。我們還是進去一塊看看吧。”
剛纔袁天行也只顧着看那天窗上的冰種翡翠,還有聽別人那可能會大漲的聲音,至於毛料上的表現。他卻是說不出什麼來,頓時也只能讓方遊二人眼見爲實了。
柳遠山似乎猜出了什麼,可是他苦笑了一下,“袁老弟。你看我們三個能擠進去嗎。不行的話我們先去吃飯,等我們吃完,差不多都中午了,就算有人看,也不會太多。”
袁天行有些無奈,一個人擠進去就已經很是困難,不用說他們三個人,可是如此興師動衆的把方遊和柳遠山叫過來。卻是沒看上毛料,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忽然。他看到旁邊一位華夏人向方遊打招呼的情景,頓時心生一計,面上露出了笑容,“柳老哥,小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輕鬆的進去,連擠都不用擠。”
“袁老弟,什麼辦法,這麼神奇。”柳遠山頓時有些好奇的說道。
袁天行嘿嘿一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遊,“這個辦法很簡單,不過就要委屈一下小遊了。”
“別,袁叔,我受不了委屈,這塊毛料我們還是一會再看吧。”察覺到袁天行不懷好意的目光,方遊十分乾脆擺了擺手說道。
袁天行則是詭異的笑了笑,“小遊,爲了我們的幸福着想,你就委屈一下吧,哎,大家都讓一讓了,大家都讓一讓了,在公盤上解出了兩塊玻璃種的方先生想進去看一看這塊毛料,大家都暫時向兩邊退一退,讓一條道出來,讓方先生給我們掌掌眼也是可以的。”正說着說着,袁天行忽然朝着前方圍在毛料周圍的人羣大聲呼喊着。
這一嗓子,不禁讓前方大部分人扭過了頭,正看到方遊站在人羣外,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們。
對於這個解出了兩塊玻璃種,屢次戰勝翡翠魔的年輕人,他們又怎能不認識,頓時許多人開始附和着袁天行的話語,讓大家給方遊讓一條道出來,其實,正如同袁天行所說,他們內心也是抱着讓方遊給掌掌眼,看看這塊毛料到底是漲還是垮。
畢竟方遊的能力,在幾天的解石中,已經被衆人深深的瞭解和認可,這都是方遊一塊一塊毛料解出來的,大家親眼所見,根本做得不假。
其實方遊那裡是直直的望着他們,而是被袁天行這種進去的方式,有些目瞪口呆而已。
在袁天行話語落下僅僅不到一分鐘,人羣中央便分出了一條可供人通行的道路。
看了看袁天行面上幸災樂神禍的笑容,方遊頓時搖頭一笑,沒好氣的說道:“走吧,還愣着幹什麼。”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袁天行和柳遠山二人是跟着方遊的,所以並沒有阻攔,至於另外想要趁機擠進來的人,則是被道路兩旁的人給硬生生的揪了出去。
他們也是好不容易纔擠進來的,怎麼能讓別人白白的沾便宜,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像方先生一樣的有資格。
感受到衆人面上那或多或少的敬意,方遊頗有些感嘆,原來一個人的名望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帶來如此的特權。
“方先生,您好好看看這塊料子,我們大家可是摸不準。”其中有幾人開口向着方遊說道。
方遊輕輕一笑,“各位,我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所以,我的話,只能當做參考而已。”
其實這塊黃鹽沙的毛料,他已經仔細看過二次,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就是那塊已經出了些許冰種的天窗,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麼的引人注目。
其次,這塊毛料上的表現也是非常好,有蟒帶,有松花,再加上那個天窗,純悴就是塊大漲的料子。
黃鹽沙皮殼的毛料是極有可能出高等翡翠的幾個皮殼之一,從天窗上的冰種,衆人自然能夠確認這裡面絕對會出現冰種翡翠。
只是這毛料的塊頭太大,足有六百多公斤重,就算在大塊毛料很多的暗標區,也是數得着的毛料,衆人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這裡面會有多少冰種翡翠。
這種擔心,並不是沒有原因,看起來天窗周圍的毛料皮殼表現很好,可是在天窗的其他幾面,分佈着很多讓人生厭的惡癬,有些癬在賭石常識中,是會影響到裡面翡翠的完整性,甚至讓人得不到半點能做成首飾的翡翠。
除此之外,還有幾條不小的裂紋,也是影響衆人判斷力的關鍵所在。
這一塊毛料,可謂是表現好與差的結合體,如果冒着風險拍到了這塊翡翠,運氣好,就會大漲,按照現在的底價,哪怕三十分之一的冰種翡翠,也是能大漲,如果運氣不好,上面的惡癬和裂紋完全影響到了裡面的翡翠,那麼這塊毛料就會大垮,絕對會垮得讓人想要跳樓。
“方先生,怎麼樣,這塊毛料能不能賭,底價可是一百五十萬歐元呢。”一人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一百五十萬歐元,這可是一千多萬人民幣,這還只是底價,任誰也不想千萬以上的金錢就可以白白的垮掉。
方遊則是有些感嘆,虧得這塊毛料上有惡癬和裂紋出現,要不然,這塊天窗開出了冰種的毛料,起拍價肯定要翻幾倍。
或許也正因爲上面的極差表現,讓毛料主人只開了個天窗,便沒再往下繼續了,在他看來,這塊本來不能被放在暗標中的毛料,開個天窗,能開出冰種,已經是上天恩賜了,再繼續解下去,求更多的利益,說不定到最後,這塊毛料會垮得讓人沒有信心去投標。
方遊仔細的看了看毛料,甚至在皮殼一些地方,拿出放大鏡觀看,在觀看完畢後,他沉吟了一會,“這塊毛料有些古怪,有蟒帶,有松花,再加上天窗中的冰種翡翠,這本來是一塊絕對能漲的毛料。”
“可是偏偏大自然不作美,讓這塊毛料上出現瞭如此多的惡癬和裂紋,如果這些差表現影響到了裡面的翡翠,那簡直會垮到底,這樣好表現與差表現結合的毛料,我倒是沒見過幾次,一些毛料的經驗,在這塊毛料上,根本找不到符合之處,俗話說十賭九垮,賭字,完全靠運氣,這塊毛料,要麼會大漲,要麼會垮得一文不值,袁叔,柳叔,我們走吧。”
方遊話鋒一轉,將上面的差表現說了出來,其話語的不確定,讓衆人心頭一沉,最後他則是對着袁天行和柳遠山說道,之後,便向着人羣外走去。
已經合攏的人羣,看到方游到來,不禁再次分出了一條道路,袁天行和柳遠山對視一眼,趕忙跟上了方遊。
“袁叔,柳叔,走吧,已經到了中午,我們去吃飯吧。”見到袁天行和柳遠山出來,尚未等二人說話,方遊首先說道。
袁天行和柳遠山都是多年的老油條,怎麼會聽不出方遊話語中的意思,頓時點了點頭,“恩,小遊,走吧,去吃飯,真有點掃興,本來以爲是塊大漲毛料呢,誰知道要看運氣,還會垮到底。”
與拉塔斯匯合,幾人去了個酒店,要了間包廂,在飯菜上齊之後,袁天行便忍不住問道:“小遊,這塊毛料到底能不能賭。”
“袁叔,你覺得呢。”方遊平和一笑,就這樣望着袁天行。
柳遠山似乎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現世報來得就是這樣快。
看到方遊二人面的表情,袁天行還能不明白方遊賣關子的原因,“小遊,剛纔是我錯了還不成嗎,我還不是爲了咱們能儘早看到毛料嗎,我錯了,你跟小晴結婚時,我給你包個大紅包,大紅包行不,就別賣關子了,那毛料能賭嗎。”
方遊笑着點了點頭,“袁叔,能賭是能賭,不過這價格必須要先確定下來,這不像明標,我們可以隨時根據現場的出價,而變換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