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鑫抱着江春雨,跑了四公里,終於到達陸鑫原來租住的桃園小區。
桃園小區聽起來讓人感覺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實際上,原來那個桃園的桃樹早就被砍光了,桃園小區只剩下一堆堆光禿禿的建築,極爲難看。
這裡原來是江州市一個國營企業的家屬區,但那個國營企業因各種原因而破產,家屬小區也隨着企業的破產而失去任何修繕的資金,逐漸破落起來,有門路的人全都從這裡搬走了,這裡逐漸成了一個三不管地帶,成了江州市有名的貧民窟,魚龍混雜,藏污納垢,什麼鳥人都有。
陸鑫原來租住在這裡,只貪圖一點,便宜,一房一廳只要一百多塊,把那些管理完善的小區足足便宜了四百塊。
已經是凌晨時分了,陸鑫抱着江春雨,走進桃園小區破舊的大門,本來以爲會平平安安地到達以前租住的房子裡。
前面忽然晃晃悠悠地冒出來兩個小混混,他們都穿着花襯衫,釦子全部解開,敞着瘦排骨的胸膛,旁若無人地走過來。
這兩個混混都是二十歲出頭年紀,由於面目可憎,陸鑫都懶得形容他們的長相,就以他們的頭髮顏色稱呼他們,一個頭發染成黃色,便稱作黃毛,大名叫做呂友更,一個頭發染成紅色,便稱爲紅毛,大名叫做呂友虎,是呂友更的堂弟。
這兩個人沒有工作,整天遊手好閒。欺負一下那些家裡沒啥背景的學生或孤寡老人,勒索下他們的錢財,以此爲生,這樣的混混太過下賤,那些正兒八經的黑社分子根本不屑於收他們當小弟,普通老百姓又惹不起他們,警察抓他們也是關幾天就得放了,因爲他們也沒搞出什麼大事,頂多勒索幾十上百塊。
黃毛和紅毛最近手頭很緊,因爲他們染上了毒-癮。爲了湊錢買毒物。他們開始不擇手段,加大了勒索小孩、老人的力度,從幾十塊升到幾百塊、幾千塊。
陸鑫當時租住在這裡的時候,既沒有控金異能。也沒有功夫。從小到大又被爺爺奶奶教育着逢人便笑誰都不要得罪。所以性格極爲懦弱。
想起一年前的一天,陸鑫臨畢業,有一天晚上。黃毛、紅毛攔住他,向他索要五百塊保護費,陸鑫好不容易掙了幾百塊,想要給當時的女朋友楊小麗買東西,自然不想給這兩個混混。
當時,陸鑫沒想到自己剛拒絕,他們就猛地踹了自己一腳,把當時的陸鑫打懵了,隨後陸鑫被那兩個人打得鼻青臉腫,足足在家裡養了三天傷,最後還被迫給了他們五百塊保護費。
黃毛和紅毛準備趁黑到某些人家偷點什麼東西好去換取毒物,卻在破舊大門邊看到了之前被他們欺負得死死的陸鑫,看到陸鑫懷裡抱着一個女人,接着街道店鋪的燈光,這兩個混混看清楚了江春雨在陸鑫懷裡海棠春睡的清麗嬌豔模樣,都止不住留下腥臭的口水,哇,好正點啊,比哥倆玩過的所有小姐都漂亮,比那些倭國愛情動作片裡的女星都漂亮,要是能跟這樣的女人睡一晚,死都甘心了。
黃毛和紅毛那裡知道陸鑫已經今非昔比,還以爲他是之前那個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嘴的懦弱小子,便衝着陸鑫放肆地大叫道:“臭小子,這妞是你女朋友啊,還挺漂亮的,給我們玩兩天,我們玩得爽了以後就不打你了!”
陸鑫看到這兩個人,頓時想起自己之前的軟弱可欺,心裡極爲痛恨原來那個自己,心裡面泛起了波瀾。
陸鑫極力壓制自己心中暴戾的殺氣,他想要用這兩個混混的血來一血自己過去的怨氣,卻不想一下子展示得太猛,把這兩個混混嚇跑。
陸鑫掃視了一下週邊環境,是開闊地,自己打倒一個,另外一個就很容易跑掉,而且這裡人來人往的不便於保護江春雨。
陸鑫稍微想了一下,擡頭衝那兩個混混淡然一笑:“你們兩個到我家裡玩啊!”
紅毛和黃毛哪裡想得到陸鑫存心想甕中捉鱉地狂揍他們一頓報仇雪恨,他們以爲陸鑫服軟了,兩人臉上都浮現着得意的淫笑:“陸家小子,你竟然把你女朋友拱手相讓,哈哈,你真是一個綠帽烏龜啊!”
陸鑫之前的個性人畜無害,軟弱可欺,被人如此奚落,過去的他只能心裡暗恨,把嘴脣咬破,現在情況不同了。
陸鑫淡淡地看着紅毛和黃毛,原來他只是打算把他們狠狠地打一頓,給他們留點表面傷就行了,現在看來,這兩個混蛋東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陸鑫抱着江春雨走在前面,紅毛和黃毛一臉淫笑地跟在後面。
陸鑫單手抱着江春雨,開了門,將江春雨放在自己房間的牀上。
陸鑫隨後走到客廳,見紅毛和黃毛都走進來了,便將房門關上,反鎖。
陸鑫拿出手機,打通李啓明的電話:“有兩個蟊賊入室搶劫,你趕緊幫我通知附近的警察過來,我在桃園小區四棟104!”
李啓明剛纔和程翔灰溜溜地離開了那個酒店,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程翔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東西嚇了李啓明一跳,趕緊斥罵程翔,讓他趕緊滾蛋。
李啓明心情怪誕地回到家裡,躺在牀上就一個勁地考慮,該如何整治陸鑫,讓他交出那些可能讓自己聲名狼藉的照片,其中對他最有誘惑的一條思路就是派警察過去,隨便編個罪名,把陸鑫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交出那些照片。
李啓明想打電話給自己相熟的一個副局長,讓他派人過去把陸鑫逮起來,可他在手機上撥出那個副局長的電話號碼的時候,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陸鑫冰冷桀驁的眼神,還有父親李忠鋼此前的教誨。
李忠鋼曾經很慎重地給他寶貝兒子李啓明說過:“你在外面難免會得罪人,要記得,那種地位很高的人不要得罪,得罪了他們,你爸爸我的烏紗帽難保,你就過不上好日子!你更要記得,不要去得罪那些沒有什麼社會地位更沒有什麼希望的人,他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做事沒有底線,你真惹怒了他們,他們會跟你魚死網破,想要千方百計地殺了你,你一定要小心這種草根屁民,敬而遠之,縱然不小心惹了他們,也儘量不要把他們逼到絕路,不然他們很有可能像楊-佳、馬-加爵那樣對你不利!”
李啓明緊鎖眉頭細細一想,自己如果派警察把陸鑫抓起來毒打一頓,以陸鑫最近表現出來的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他真有可能讓他的朋友把那些照片發的全世界都是,到了那步田地,自己這個直男就要被迫做彎男了,就是殺了陸鑫也無濟於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李啓明便取消了和那個副局長的通話。
李啓明還在開動腦筋,武的不行,那就來文的,改天拿給他一點錢,買下那些照片算了。
李啓明正苦苦思索間,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陸鑫的電話。
李啓明猶豫了一下,接通了手機:“三金兄弟,您有什麼吩咐?啊,有人去你家搶劫,您放心,我馬上讓警察過去幫你!”
李啓明知道,要是陸鑫有個三長兩短,陸鑫的朋友就會誤認爲是自己這邊要傷害陸鑫,就會按照陸鑫之前的提醒把自己那火辣照片放到網上,到時就一發不可收拾,李啓明激靈打了一個冷戰,趕緊給那個副局長打電話,讓他派臨近桃園小區的派出所警察們前往桃園小區四棟104,去幫陸鑫一把。
陸鑫跟李啓明說完剛纔的話,就把手機收了起來,衝黃毛呂友更和紅毛呂友虎冷厲一笑:“你們兩個畜生,竟敢明目張膽入室搶劫,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