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的心莫名其妙的痛了,腦子裡急速回憶着跟周小青的曾經,劇烈的痛撕咬着他,直到他痛的閉上了眼睛捂住了腦袋,十歲那年的周小青,十歲之前的張曼,像放大鏡一樣直接放大到了過去。”
“那時候的他,那時候的她,那時候的張曼,如過濾的電影一直在回放,當徐陵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回到了七歲,而對面坐着的這個女人赫然是張曼,但卻是周小青的小時候。原來周小青就是張曼,張曼就是周小青!因爲周小青跟張曼長得一模一樣!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我看完以後哭了一夜,我都不明白這個導演最後要講述的是什麼東西,我上網查了一些資料才從一個站上找到了這本作品,原來這是一個靈異故事,被導演放大以後拍成了現代片,我看完作品番外裡寫的東西終於搞明白了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原來周小青和徐陵兩個人都是在十歲那年失了憶,由此才上演了一個叫張曼周小青跟徐陵的愛情故事!”
師思講完了這個她自己都搞不懂的電影,可是她當時看的時候卻哭的稀里嘩啦的,如今口述出來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
“我好像沒聽懂!”張小天笑着道。
“沒聽懂啊!其實這個電影很簡單,美好的愛情故事拍成了悲劇而已!”師思總結道。
……
大王村這邊師思和張小天在談心,距離這座城市千餘公里的東北地頭,中南路盡頭靠近郊區的地方正上演着一幕黑夜裡的追逐遊戲。
他步伐穩健,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步子邁得勻有致,他國字臉掛着剛毅的神色,眼神深邃,銳利的目光如鷹眼盯上了獵物,待鎖定了前方一人後,這漢子嘴角掛笑喃喃說道:“終於還是讓老子抓到了!”
前方十幾米遠的草叢中有一人在蠕動,之所以說蠕動,是因爲這人好像再爬,這人爬的很慢,像是一隻烏龜。
國字臉漢子不急不慢的朝這個爬的很慢的人走去,大道旁聽着他的座駕,是一輛中級SUV雷諾。
他走的很自在,慢條斯理,每一步邁得都很均勻,就衝這個步伐,此人的武力值絕對是不低。
還在草叢中繼續爬行的是一個男人,可是他的臉卻已經不知被誰揍的面目全非了。
估計連親生爹媽都不可能認出來了,他的一條腿已經瘸了,甚至一條胳膊也已經廢掉,他就用另外一條好腿和那隻健全手臂可勁爬着。
不過他這個速度很快就被正常走路的國字臉男人給追上了。
國字臉漢子也不着急,待跟上了這位爬着的男人後,他叼上了一顆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而後拍了拍手掌笑呵呵的說道:”雷瘸子,你爬的可真有範,我都替你着急,何苦呢?來抽根菸歇會!”
面對國字臉的調笑,地上的雷瘸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撐起來身子張了張嘴,這意思是讓眼前這人把香菸給塞上。
雷瘸子就是這樣,一輩子懶到家了,曾經過着花天酒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到如今卻被打成了這個慘樣,悲催至極。
可是即便悲催,
他卻還想着讓人給塞上一顆煙,點上一顆煙樂呵呵的抽幾口,他的人生字典裡只有享受,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灑脫。
雷瘸子張嘴,國字臉很識趣的將一顆煙塞了進去,然後這雷瘸子也不爬了,夾着香菸開始抽了起來。
夏季的這座城市比鄒東市要涼快許多,這裡靠近老毛子的國家,冬天的溫度都保持在零下三十度左右,夏天很短,春天也短,基本都維持在秋天和冬天。
國字臉坐在了雷瘸子旁邊,邊抽菸邊道:“把那東西交出來我就給你找一個清靜地方把你埋了,老子知道你這人活要活的敞亮死要死的灑脫,你放心,我給你找的地方絕對是個風水極佳的地方,老子親自給你下葬,什麼車隊、花圈等等給你準備的華麗至極!怎麼樣雷瘸子?東西給我吧!”
雷瘸子呸了一口,咬牙道:“周榮盛,你特媽做夢!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刀讓我死個痛快!等老子投胎後還是一條好漢!”
周榮盛就是這個國字臉漢子的真名,他微微一笑,臭罵道:“雷瘸子,你大爺,抽了老子的煙還這麼不給面子,你這個廢人還能投胎嗎?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是要下地獄的!”
“一碼歸一碼,你特娘替萬大龍辦事,你就是萬大龍的一條狗,老子爲自己活着,就算我腿瘸了你還是低我一等,你賞老子煙抽,一點都不折面。”雷瘸子這張嘴真是能說會道,都被揍成這個吊樣了還特媽滿嘴一套江湖道理,着實的讓人啼笑皆非。
周榮盛果斷笑了,開懷大笑道:“你特媽也就這張嘴能喚起我不動你一根手指頭的同情心。哎,真是好玩!我那幫手下下手真沒個輕重的,瞧瞧給打的,可惜了,昔日的雷瘸子是何等的威風,一條腿都可以在老吊橋的冰面上一躍躍上那三米高的橋鎖,如今卻只能趴在這地上還剩幾口氣苟活着。人啊真是世態炎涼,雷瘸子,你好好想想,這東西你握在手裡就是個禍害,早點交出來我還能給你一筆錢,不然等萬爺沒耐心了,你就只有挨刀子的份了。”
“老子這輩子已經活的很嗨皮了,上了該上的女人,騎了該騎的孬種,跪了該跪的恩人,踩了該踩的仇人,我對得起任何人,等這最後一口煙抽完,你就下手吧,給老子來個痛快的。”雷瘸子抱着一副必死的決心,橫豎都不管了。
“在你沒交出東西前我不宰你,這樣吧,我跟你做筆交易,最後的交易,如何?”
“你肯定要做傷天害理的勾當!老子纔不上你當!”
周榮盛狠狠抽了一口煙笑呵呵的道:“當兵的時候,老班長說無毒不丈夫,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直到跟了萬爺之後我才知道所謂無毒不丈夫到底是怎麼演繹的!所以你今個也別怪老弟,你手裡的東西比你和你孩子妻子的命都值錢,如果在這兩者之間選一個的話,我想你雷瘸子知道該如何抉擇的。”
“周榮盛你特孃的生孩子沒PY,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你他孃的敢動我我家人我做鬼都不放過你!”雷瘸子想要躍起來去打周榮盛,可惜他真的沒這個能力了,以前還行,現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了。
“我這人喜歡獨來獨往,就沒想
過找媳婦!何來的孩子?你詛咒我沒用,我不信這個!我已經說了,無毒不丈夫!不跟你廢話了,你知道我周榮盛的辦事風格,我再給你最後五分鐘的考慮時間,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一切好說,留你一條狗命。若是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說完這些話,周榮盛將幾乎是整包煙的煙盒放在雷瘸子身邊去了一邊等候。
雷瘸子面如死灰,他知道周榮盛的手段,更加的知道他說出的話從來都不是吹牛皮。
雷瘸子和周榮盛其實都是僕人,都伺候着一個牛逼的主子,這兩個主子,一個姓萬,一個姓師。
姓師就跟師思的父親師倫章有關係了,雷瘸子是跟着師倫章混的,而周榮盛則是跟萬大龍混的。
在江湖中,他們都稱自己的老大爲主子,他們則被稱作僕人。
兩人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叫扎雲屯,以一座曠世吊橋而出名。
這座城市,葉劍英曾寫下“雅魯河畔九派清流湘水村,鐵索懸空新瀑急,吊橋橋上憶長-徵”的詩句來以此地懷念二萬五千里長-徵裡經過的這個地方。
這座城市矗立在祖國版圖的東北地腳,距離哈市很近,僅僅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城市跟東北一樣的氣候,跟東北一樣的方言,
石倫章曾經在這一帶活動過,不過後來就經常換地方活動了。而被雷瘸子道出名字的萬大龍現在就在這座名爲扎雲屯的城市生活。
這號人卻是隱秘在這座叫扎雲屯的城市,只帶了一個貼身打手的他卻卸掉了之前的戾氣,安生的在這座城市的鐵道旁邊的村子裡買了一套三間屋子的平房,建起了院牆,然後過起來世外桃源的生活。
可惜的是,江湖始終還流傳着這位昔日東北悍將的傳說,以至於曾經跟其分庭抗禮的大佬都親自上門陪他喝了一壺陳年杏花村。
那一日,這位大佬便是石倫章,他只帶了一名隨從也即是這雷瘸子。
兩個主子喝茶,兩個僕人聊天。
當時的雷瘸子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跟自己聊天叫周榮盛的傢伙不好對付,一身與生俱來的戾氣讓人不由得就心生畏懼。
雷瘸子甚至都記得,當時的周榮盛只跟他說了一句話。
折句話便是“若是有一天你的另一根腿斷了你還怎麼爬?”
而如今,雷瘸子似乎兩條腿都會瘸。
……
夜還在繼續,五分鐘的時間不長,雷瘸子只是抽了兩根菸而已。
周榮盛折了回來,語氣生硬道道:“把東西給我,你可以不死!”
雷瘸子將那盒沒抽完的香菸塞進口袋,而後開口道:“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你對我說的那句話嗎?”
周榮盛不知雷瘸子要作甚呢,愣愣說道:“我記得,你還要我重複一遍?”
“不用!”話音落地,雷瘸子單手抓起旁邊一塊大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砸進了自己的膝蓋裡,
這一擊雷瘸子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氣喘吁吁之後他已經喊叫不出來疼痛了,因爲他一斤麻木了。
周榮盛愕然,咬牙問道:“你是要我放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