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爲忽如其來的大膽汗顏,閉上雙眼裝死,之後的一天總不理姚長雍,因爲她覺得,她把自己最難堪和最難看的一面擺在了姚長雍面前。
姚長雍作爲金穗最親密的人,很快便發現金穗的小動作,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等她及笄,他們會做更羞人的事,何況,金穗那般安慰他,他只覺得感激和欣喜,哪裡會覺得她不堪。
他默默地說,他喜歡她的大膽。
金穗見姚長雍絲毫不懷疑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未責備她,更不會嘗過一回甜頭後就食髓知味纏着她讓她難堪,暗暗地鬆口氣,且姚長雍即將遠行,歸期不定,她心裡又開始着急擔心起來,反倒把那些難堪扔到九霄雲外去。
姚長雍也開心金穗這麼快調整好心情面對他,趁着即將遠行討些福利,哄着她又套了幾回,及至三日後,身心舒暢地離開。
有些時候,夫妻敦倫真的能增加感情,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便是增加夫妻之間的親密度。
兩人一個站在碼頭,一個站在船頭,心情各自不同,金穗覺得心裡膨/脹的感情塞得心窩子滿滿的,而姚長雍越發把金穗看做他一半的生命,陌生而洶涌的情感不僅填滿了心窩,而且滿溢出來,他臉上不滿了濃濃的不捨之情。
金穗一直微笑揮手,回去時坐在馬車裡,終於掉了眼淚,她能感覺到,姚長雍對她的感情越發深厚了,她更能感覺到,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會追上姚長雍的。
姚長雍走後第二日,東瀛貢品審查完畢。慕容霆的任務告一段落,親自送鄭文婷和金穗回慕容王府,正好掩人耳目。誰也不會猜到,姚長雍會在東瀛貢品船靠岸時偷偷溜上岸與妻子相會。而後又接着東瀛貢品的幌子登船隨商隊遠行。
鄭文婷經過洪燕菲和“春秋”二女的事,跟金穗的關係改善很多,說話做事不再帶着刺兒,倒是顯得人爽利多了,想把金穗介紹給揚州的高官夫人們認識。
金穗推辭了:“現在外人眼裡,我是沒找着丈夫的姚家四奶奶,一大家子婦人指望我一個年輕媳婦拿主意。正是傷心忐忑之際,不宜出門應酬。”
鄭文婷覺得可惜,想想金穗的身份的確顧忌頗多,道:“也罷。此番你是非得跟着王大人他們回伯京的,不好惹人閒話。”
姚長雍是代替慕容霆去辦事的,貌似這回的動作蠻大,安插在外邦的探子要全部調動起來十分費勁,有姚長雍代辦就好多了。與姚長雍同行的還有慕容霖。慕容霖常年在大夏內走南闖北,瞧着辦的都是跑腿的活計,但交際手腕十分高超。據姚長雍介紹,慕容霖懂得十幾種大夏境內的少數民族俚語,以及四種外文。是個不可多得的翻譯人才。
與慕容霖相比,金穗十分汗顏,前世考過英語四級,她現在只記得二十六個英文字母,能說句“how are you?”就不錯了。
金穗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黃老爹、王舉儒、文太太母女倆都上前來問候,除了黃老爹是假裝安慰外,其他人說話都小心謹慎起來,生怕惹她不開心,還要盡力哄她開心。
文太太撿起丟掉多年的廚藝親自下廚爲金穗燉湯補身子,文華找了許多寧神茶配方,王舉儒門道多,找了許多孤本名籍給金穗收藏。
金穗很是感動,幾次差點忍不住說出真相,但爲了姚長雍的安全着想,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揚州停留兩天,王舉儒的隊伍修整完畢,開始上路去往伯京。
慕容淇拉着金穗的手不讓走,小屁孩眼睛紅紅的,不時用肥肥的小胖手去揉,這個年紀小小的嬸嬸給他鬆了很多玩具,除了鄭文婷和慕容老王妃,他最喜歡的便是金穗,就是慕容霆和慕容老王爺都得往邊上靠,誰讓他們不常陪他玩,看到他流眼淚還會毫不留情地揍他屁股的?
在他幼小的心靈裡,慕容霆和慕容老王爺就是黑白雙煞。
金穗可不知曉慕容淇小小的腦瓜子裡在給慕容霆祖孫二人畫圈圈,摸摸他的腦袋瓜子,握了握他的小手,笑得很溫柔:“淇哥兒以後來我們家做客啊!”
慕容淇天真地問:“小弟弟,有?”
金穗忍俊不禁,慕容淇真真是惜字如金,她想了想家中幾個小朋友,貌似都比慕容淇年紀大,便搖搖頭,正要說話,慕容淇着急道:“生,生,快!”
他一面說,一面指着金穗的肚子。
衆人噴笑,金穗鬧了個大紅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熊孩子要不要這麼童言無忌?
又一想,不對,慕容淇教養嚴格,這種混話嬤嬤們不敢在他面前說,鄭文婷害羞不會說,那麼只有“口無遮攔”的慕容霆了。
金穗驚喜地看向鄭文婷:“世子妃?”
鄭文婷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肯定了金穗的猜測。
蔡嬤嬤樂呵呵地插科打諢:“雍四奶奶果真是福星啊!早年到楚王府去做客,那時候的楚王妃也是恰好有孕呢!”
鄭文婷不再胡思亂想給慕容霆納妾,打發了春芽兒和秋水。蔡嬤嬤十分高興,知曉是金穗的功勞,很是樂意在人前捧金穗兩句,且鄭文婷剛回王府便查出有孕,蔡嬤嬤走路都帶風呢。
鄭文婷羞澀完,悄悄瞪了眼慕容淇,示意他不準亂說話。
慕容淇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迷茫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聽到大馬路上有個行路的漢子氣喘吁吁地喊“媳婦,等等我”。他正是學舌的年紀,便換了個新學的詞彙,指手畫腳地叫道:“嬸嬸,生,媳婦!”
鄭文婷臉紅透了,恨不得把慕容淇給回爐再造了!忙讓奶嬤嬤給抱下去,生怕他再學了什麼不妥的詞。慕容淇被奶嬤嬤抱着還不老實,緊緊盯着金穗的肚子,神經質似的拍拍小胖手。
金穗有些惱,慕容淇這麼小就會耍流/氓了,她女兒還沒出生便遭調戲,今日的話可以當做笑話,哪日對了景兒,可就是一語成讖了。她纔不要讓自家沒出生的女兒指腹爲婚。
鄭文婷尷尬道:“童言無忌,弟媳頭胎定是個小子!”其實,她心裡卻在琢磨,姚長雍和慕容霑、慕容雪沒有緣分,看來慕容家和姚家的姻緣要應在下一輩身上,爲讓兩府更緊密,直接讓姚家主的嫡長女做她兒媳有很大可能。
——姚老太太一旦去世,慕容府和姚府的關係便需要新的紐帶。
“……”金穗無語,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
金穗笑得很溫柔:“淇哥兒以後來我們家做客啊!”
慕容淇天真地問:“小弟弟,有?”
金穗忍俊不禁,慕容淇真真是惜字如金,她想了想家中幾個小朋友,貌似都比慕容淇年紀大,便搖搖頭,正要說話,慕容淇着急道:“生,生,快!”
他一面說,一面指着金穗的肚子。
衆人噴笑,金穗鬧了個大紅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熊孩子要不要這麼童言無忌?
又一想,不對,慕容淇教養嚴格,這種混話嬤嬤們不敢在他面前說,鄭文婷害羞不會說,那麼只有“口無遮攔”的慕容霆了。
金穗驚喜地看向鄭文婷:“世子妃?”
鄭文婷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肯定了金穗的猜測。
蔡嬤嬤樂呵呵地插科打諢:“雍四奶奶果真是福星啊!早年到楚王府去做客,那時候的楚王妃也是恰好有孕呢!”
鄭文婷不再胡思亂想給慕容霆納妾,打發了春芽兒和秋水。蔡嬤嬤十分高興,知曉是金穗的功勞,很是樂意在人前捧金穗兩句,且鄭文婷剛回王府便查出有孕,蔡嬤嬤走路都帶風呢。
鄭文婷羞澀完,悄悄瞪了眼慕容淇,示意他不準亂說話。
慕容淇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迷茫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聽到大馬路上有個行路的漢子氣喘吁吁地喊“媳婦,等等我”。他正是學舌的年紀,便換了個新學的詞彙,指手畫腳地叫道:“嬸嬸,生,媳婦!”
鄭文婷臉紅透了,恨不得把慕容淇給回爐再造了!忙讓奶嬤嬤給抱下去,生怕他再學了什麼不妥的詞。慕容淇被奶嬤嬤抱着還不老實,緊緊盯着金穗的肚子,神經質似的拍拍小胖手。
金穗有些惱,慕容淇這麼小就會耍流/氓了,她女兒還沒出生便遭調戲,今日的話可以當做笑話,哪日對了景兒,可就是一語成讖了。她纔不要讓自家沒出生的女兒指腹爲婚。
鄭文婷尷尬道:“童言無忌,弟媳頭胎定是個小子!”其實,她心裡卻在琢磨,姚長雍和慕容霑、慕容雪沒有緣分,看來慕容家和姚家的姻緣要應在下一輩身上,爲讓兩府更緊密,直接讓姚家主的嫡長女做她兒媳有很大可能。
——姚老太太一旦去世,慕容府和姚府的關係便需要新的紐帶。
“……”金穗無語,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