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
莊睿口中發出了一聲沒有任何意義的,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了,他再也無法保持住鎮定,因爲他現在所感應到的靈氣,是莊睿從來未曾見到過的。
從眼內擁有異能至今,莊睿眼中的靈氣經過了幾次升級,神秘的大昭寺,異域緬甸的佛塔林,荒無人煙的海外孤島,這一次次的升級,也讓靈氣產生了不同的變化。
從最初的白色到淺黃色,再到金色,莊睿眼中靈氣所感應到的範圍,也在一步步的擴大,但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眼前這個物件所發出的靈氣。
這是一種深紫近妖豔的靈氣,無比的充沛,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團,但是所散發出來的能量,竟然將莊睿眼中金黃色的靈氣都壓制住了,這是一種質的區別。
莊睿之前也不是沒見過紫金色的靈氣,但是其純淨度與之相比,都相差甚遠,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那種純淨的能量,融入到莊睿眼中的靈氣後,讓莊睿的雙眼似乎又產生了一絲變化,原本金黃色的靈氣,似乎也摻雜了一絲紫金的色彩。
雙眼被那股靈氣包裹住的莊睿,已經深深的迷醉了進去,每一次眼睛發生變化,那種舒適的感覺總是讓莊睿飄飄欲仙,好像從身體到心靈,都得到了一次淨化一般。
莊睿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甚至連探查這個物件都忘記了,整個人沉浸在了這種升級的快感之中,飄飄然似乎要乘風歸去。
“莊哥,莊哥……”
忽然,一個似乎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傳入到了莊睿的耳中,頓時將莊睿驚醒了過來。
“彭飛,我在這裡,怎麼了?”
莊睿坐起身來,剛剛問出口,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爲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空中再不是白雲朵朵,而是繁星點點了。
莊睿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是下午,這一個靜坐,居然就已經是月上梢頭,看了下手錶,莊睿才知道,敢情距離初來此地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
“莊哥,你怎麼了?沒出什麼事情吧?”
在聽到莊睿的聲音後,原本已經跑出十多米外的彭飛,調轉馬頭跑了過來,滿臉緊張的神色。
這也不怪彭飛,莊睿從下午騎馬出去,到現在已經有個時辰了,原本彭飛和任博士都以爲莊睿自行返回到阿爾寨石窟了,但是晚上回去一看,竟然沒有莊睿的人影。
這麼一來彭飛着急上火了,連忙冒着夜色出來尋找莊睿了,只是這夏季的草原青草茂盛,莊睿坐在草地裡,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跡象。
所以彭飛圍着這片草原轉悠了好幾個小時,都沒發現莊睿,正準備再向前搜尋的時候,卻聽到了莊睿的聲音。
“咳咳,怎麼這麼晚了?”
莊睿裝模作樣的揉了揉眼睛,開口說道:“下午騎着你的大白兔出來,在草地上坐着坐着,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莊睿總不能說自個兒一下午都在和古墓下的千年老鬼神交吧?只能臨時瞎編了個理由,不過夏日的大草原溫差比較大,到了下午的時候,躺在厚厚的草地上睡覺,的確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是白兔,不是大白兔……”
彭飛沒好氣的糾正了莊睿一下,接着說道:“莊哥,不帶您這樣的啊,您這一睡着不要緊,我都急得差點上吊了……”
最近兩年莊睿已經老實了很多,除了前幾天追蹤野馬羣之外,很少再有無故失蹤或者是冒險的事情發生了,彭飛怎麼都想不到,只是出去遛個馬,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彭飛馬上還帶着帳篷呢,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是找不到莊睿的話,他也不會返回營地了。
莊睿打了個哈哈,說道:“嗯,是我不對,彭飛,你有沒有覺得大白兔被我下午調教一下,比之前厲害一些啊?”
“莊哥,是白兔……”彭飛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纔是白兔呢……”
“……”
彭飛感覺自個兒已經無法和莊睿溝通了,這哥哥幹嘛就非在一匹馬的名字上和自己過不去啊?
“白兔就白兔好了,我說彭飛,我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呢,整點兒吃的吧……”
成功轉移開話題之後,莊睿感到自己肚子咕咕直叫了起來,不由看向彭飛馬背上的包裹。
彭飛注意到莊睿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說道:“沒,只有兩個水囊,傍晚出來的急,忘帶食物了……”
其實彭飛倒不是忘了,而是拿錯了包裹,裝滿風乾肉的包裹被他放在了屋裡,而現在這個包裹裡,則放的是油鹽調料。
莊睿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小子,喝的睡的倒是沒忘,就把吃的忘掉了,現在回去估計都要半夜了,算了,就在這湊合一晚上得了……”
這裡距離阿爾寨石窟,足足有三四十里路,兩人只有一匹馬,莊睿也不想和彭飛共騎,這要是一人騎馬一人跑路的話,恐怕最少要三四個小時才能返回阿爾寨石窟。
更重要的是,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探明那件靈氣充沛的物件到底是什麼,墓主人的身份也沒搞清楚,莊睿當然不想返回阿爾寨石窟了,正好用這個藉口留了下來。
彭飛聽到莊睿的話後,想了一下答應了下來,他也不想讓自己的白馬搭乘兩個人,於是說道:“也行,莊哥,你搭帳篷然後清理塊地方生火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打到幾隻兔子烤着吃……”
彭飛一邊說話,一邊將馬背上的帳篷拿了下來,另外從馬背一側還取出了一把弓和一個箭囊。
“行,這季節兔子最肥,多射幾隻來……”
莊睿看着那把弓和箭囊,嘴角輕微的撇了一下,要是放在今天之前見到這玩意,他或許還有點新鮮感,但是見識過地下墓葬中的黃金巨弓之後,彭飛手裡的那玩意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了。
等彭飛離開之後,莊睿用最快的速度搭好了帳篷,然後將帳篷前面五六米處的青春都給割掉,在地面挖出一個三十公分左右的淺坑來,夏天青草溼潤,很少有乾枝枯葉,倒是不怕形成火災。
幹完活後,莊睿見到彭飛還沒回來,於是在帳篷前盤膝坐了下來,凝神靜氣,將眼中靈氣逸入到身下的大地之中。
紫金色的靈氣差點讓莊睿又迷醉了進去,好在他還記得這次是要探明物件的來歷,費了好大勁,才用靈氣將這個底座是四方形的玉石包裹了起來。
“嗯?”
突然,莊睿感覺到靈氣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因爲他似乎“看”到了那個物體的形狀。
就是“看”到,而不是根據其形狀去做出判斷,這個發現讓莊睿心頭劇震,難道這是靈氣升級後所帶來的功能?
不過還沒等莊睿去細查靈氣的變化,他就被升級後的靈氣所“看”到的第一件物品給震驚住了,這……居然是一方玉璽。
玉璽從秦代以後,皇帝的印章專用名稱爲“璽”,又專以玉質,稱爲“玉璽”,皇帝、皇后、皇太后所佩謂璽,玉璽是御璽的俗稱,專指帝王所用。
帝王墓中發現玉璽,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爲不管是皇帝還是大臣們,都有將隨身印章陪葬的習慣。
而考古人員往往就是通過墓葬中的璽印,才能判斷出墓主人的身份,這實在是墓葬中最爲常見的東西了。
但是這方玉璽,卻是讓莊睿雙目圓睜,嘴巴張得足以吞下一枚雞蛋下去,滿臉的驚駭之色。
整塊玉璽通體雪白,雖然藏於棺木之中,卻是沒有任何沁色流入其中,底座印章處呈四方形,長寬均爲二三十公分左右,上面是螭獸鈕,雕琢着虎形龍相五蟠螭,惟妙惟肖,猶如活物一般。
而讓莊睿吃驚的卻是他透過玉璽所看到的八個鳥篆書字,上面分明篆刻着:“受天之命,皇帝壽昌”這幾個大字。
“莫……莫非……是傳國玉璽?”
饒是莊睿見慣了各類珍稀古玩,但是此刻,仍然感覺到嘴脣發乾,不是他眼窩子淺薄,實在是這玩意,意義過於重大了。
“莊哥,怎麼這幅表情?見鬼了啊?”
正當莊睿想進一步勘查的時候,彭飛的聲音突然在面前響起,這就像小孩子做壞事被抓住了一般,嚇得莊睿猛的打了個寒顫,連忙將靈氣收了回來。
縱然是心急如焚,莊睿也不想被彭飛發現什麼端倪,定了下心神之後,半真半假的說道:“沒錯,剛纔見到一個千年蒙古老鬼,他告訴我這附近有蒙古帝王的墓葬……”
“切,莊哥,您考古考傻了吧?這光天化日……不,月朗星明之下,哪有什麼千年老鬼?得,您幫忙生火,我把這兩隻兔子的屁給剝掉……”
彭飛對莊睿的話呲之以鼻,伸手揚了揚,露出了兩隻身上插着箭矢肥碩無比的野兔,一隻估摸着都有五六斤重,足夠兩人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