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誰呀,想幹什麼?”
王緄只感覺到一隻大手,死死的扼住了自己脖子,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了,勉強吐出幾個字後,喉嚨裡再也無法出聲,一張臉憋的像茄子似地,紅中發紫。
“劉川,你幹什麼,先放手,別出人命了。”
雷蕾本來看的很是快意,卻發現劉川幾乎要將那人的雙腳拎離地面了,連忙出言讓劉川鬆手,這裡人來人往的,惹出麻煩可是不好收拾。
“小子,招子放亮點,爺的人你也想動心思?身上哪塊皮癢癢了,爺給你免費鬆鬆骨。”
劉川聞言把手鬆開了,一雙牛眼也似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王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王緄這人混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麼大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眼皮子夠活,從來不肯吃眼前虧,面前這大漢要比他高出一頭,一臉的流氓相,要是打起來,王緄估計就自己這身板,三五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戶的啊?我要去展會組委會投訴你們,等着被罰款吧。”
王緄向後連退了幾步,放出了句狠話,他知道參加一次這樣的展銷會,參展商都會投資不少錢,展會組委會有權力根據客戶的投訴,對參展商的行爲進行處理甚至是驅逐出展會。
“行了,哪涼快哪裡呆着去吧,別在這裡得瑟了。”
王緄突然感覺脖子後面又是一涼,嚇得他連忙轉過身,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青年,正拍着自己的肩膀,看到這兩個護花使者,王緄知道再糾纏下去也討不到什麼好處,遂沒再說話,眼睛惡狠狠的打量了一下莊睿和劉川之後,轉身擠進了人羣裡。
“木頭,幹嘛不教訓他一頓,看這小子的眼神就不正,蕾蕾,他剛纔看你什麼地方了?讓我也看看吧,不然哥們好吃虧的,哎呦,痛死我了。”
劉川同樣帶着淫光的眼神,向身邊的蕾蕾看去,冷不防一個高跟鞋踩在了他的右腳面上,痛的劉川抱住了右腳,原地跳了起來。
幾人帶着白獅和黑獅,打打鬧鬧的出去吃飯了,展臺這邊自然有展會的保安看守。
莊睿準備等吃完飯,再過一會就駕車回中海了,明天就是休假到期的日子,老大已經在中海給他重新租了一套房子,昨天通電話的時候聽說莊睿買車了,差點沒連夜從中海趕到南京來。
“蕾蕾,我看你們擺了一上午,資料發了不少,嘴皮子也磨了不少,一單生意都沒成交,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沒考慮到啊?”
幾人沒有走遠,就在展會旁邊不遠的一處西餐廳坐了下來,劉川見到雷蕾有些愁眉不展,不由出言問道。
“主要是我們對大陸的市場瞭解不夠深,這次帶來的展品,全部都是高檔珠寶,並不符合參加這次展會的客戶,是我們把內地市場想的過於簡單了,原本以爲內地人口基數這麼大,高端產品應該會受歡迎,沒想到恰恰相反,中低檔的珠寶,纔是這次展會的主題。”
雷蕾沒有說話,倒是秦萱冰出言解答了劉川的問題。言語間頗是有些無奈。
“我對珠寶不是很瞭解,不過我覺得你們也是應該從中低檔的產品做起,積累起人脈信譽度之後,再涉足到高檔珠寶的領域,因爲高端產品的消費者,和收藏玩家一樣,都是一個比較特定的羣體,都有自己的圈子的。”
莊睿聽到秦萱冰的話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算了,不說這些了,莊睿,你下午回中海,開車要小心一點呀。”
秦萱冰其實有許多難處還沒說出來,現在珠寶的主力軍翡翠,近年來價格突飛猛漲,而秦萱冰家族的珠寶公司,在最近的幾次緬甸舉辦的翡翠公盤上,都是鎩羽而歸,使得現在貨源也變的有些緊張了,再加上公司高層對發展內地市場意見不一,並沒有給予秦萱冰這個新公司多少支持,不然的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次參展的珠寶也不會如此的品種單一了。
由於上午參展的業績不太好,初涉商海的雷蕾和秦萱冰,顯然受到一些打擊,情緒都不是很好,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後,四人又回到了展廳現場,距離她們的展位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幾人就看到,一羣人圍在自己的展位旁邊,在嚷嚷着什麼。
“雷小姐,你回來了,這些人說接到客戶投訴我們打人,要來調查一下。”
雷蕾請來的一個做促銷的女孩,見到衆人回來,連忙上前說道。
“你是這個展位的負責人吧?有客戶投訴你們服務態度粗魯,並有驅趕毆打客戶的行爲,這違反了展會的制度,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調查,現在先請你們收起展品,和我們去辦公室處理。”
一個長着國字臉,年齡約在四十五六歲左右的中年人,分開了衆人,走到雷蕾面前說道,這個面相很嚴肅的中年人,卻正是王緄先前查找秦萱冰公司資料時,所找的那個老趙。
“收起展品?憑什麼?是誰投訴讓他站出來,我們沒有你所說那些行爲,你不是執法人員,也沒有權利帶我們去什麼地方進行調查。”
雷蕾不用想,就知道是中午那個齷齪男人乾的好事,當下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也隨之提高了起來,她本來性格就外向潑辣,這一嚷嚷不要緊,半個展會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老趙被雷蕾的舉動嚇了一跳,原先以爲不過兩個女孩子,自己只要表現的威嚴一點,肯定能鎮得住她們,然後稍微罰上幾個錢,這樣一來對王大少也算是有所交代,自己老婆選購的珠寶由一款也將會變成三款了,卻被想到這女孩根本就不搭理自己,直接把話說開了,老趙站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不尷尬。
“我們兩個女孩子,怎麼去毆打別人?你是不是看到我們好欺負。”
有句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此時的雷蕾,倒是和劉川有幾分相似了。
中午這會,展廳的人並不是很多,大多都出去吃飯了,不過各個展位都有幾個人留守,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紛紛圍了上來。
“就是你旁邊的那個男人動的手,我沒有說是你打人,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老趙的臉上已經是掛不住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原本客戶投訴這塊,並不歸他負責,那位副主任陪着北京來的古老去吃飯了,他才得以越俎代庖,只是這裡面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勾當,鬧大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對不起,他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他是參加展會的嘉賓,是由你們組委會邀請來的,再說了,我也沒有見到這位先生打人,你有什麼證據可以拿出來,或者報警也可以。”
這次珠寶展的參展商,都可以邀請一些人作爲嘉賓,當然,是由組委會的名義去邀請,所以雷蕾甩手不認賬,老趙拿她也沒有任何辦法,誰讓劉川胸前掛的牌子是嘉賓兩個字,而不是這家展位的工作證呢。
不過雷蕾的話,讓一旁的劉川聽得是直翻白眼,就這樣把哥們給出賣了還不夠,還要將哥們給送到派出所去,這女人比自己還狠。
“他們是一起的,就是那個女的授意,讓那個男人打我的,我可以作證……”
一個聲音從人羣裡傳了出來,王緄上前幾步,本來想指着劉川說話的,終歸還是有些害怕,將身體向趙副主任那邊靠了靠。
趙副主任見到王緄站了出來,不由鬆了口氣,這有事主在,他就好辦事了。
“王一棍,這個女孩可是個小辣椒啊,你吃不吃的消呀。”
只是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發展,就在王緄站出來的時候,人羣裡已經在紛紛議論開了,這展廳裡有不少南京本地的珠寶商,對於王一棍的大名,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是外地的珠寶商,也多有聽聞,不知道是誰喊出了上面那句話,頓時引起一陣鬨堂大笑。
劉川此時也聽到身後人羣的議論,原來這傢伙是這麼個貨色,不由得心中大怒,上前就一巴掌扇在了王緄的臉上,嘴裡還罵道:“叫你丫的調戲婦女。”
劉川也不傻,這句話罵出來,已經是將王緄的行爲給定義了,不過王緄心裡實在是冤枉,調戲女人的事情他沒少做,不過今次只是用眼神意淫了下,就被這不講理的蠻漢給打了,這他媽的比竇娥還冤呀,此時王緄已經把自己歸類到文明人裡面去了。
躲在人羣裡的許偉,看着王緄臉上鮮紅的五個手指印,心裡也哆嗦了一下,暗自慶幸自個兒禍水東引,不然挨這巴掌的就換成自己了。
“怎麼回事,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聲音從人羣外面傳來,隨之一行人走了進來,走在中間的那人,卻正是昨天和莊睿等人有一面之緣的古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