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帶着秦萱冰,一臉平靜的走到賭桌前坐了下來,這張賭桌很寬大,兩頭之間的距離,達到了五米,還沒有超出莊睿眼中靈氣透視的距離,所以莊睿絲毫都不擔心會看不穿對方的底牌。
而那位叫斯蒂文森的白人男子,也快步走到賭桌的另外一端坐了下來,莊睿則是一臉輕鬆的和身邊的秦萱冰開着玩笑,這賭王出場怎麼不整點燈光音樂啥的,太沒氣氛了吧?
“大家好,我是計奕,今天這個賭局由我來主持,下面我說一下雙方需要注意的規則……”
賭船上的技術總監計奕今兒不僅負責監督的責任,還要客串一把主持人,對於他而言,還是有些緊張的,在座的不單有港島的百億富豪,更是賭壇前輩雲集,論起來,他還真的只能算是小字輩。
梭哈的規則很簡單,擁有五張連續性同花色的順子,以A爲首的同花順最大,如果雙方都是A爲首的同花順,則看A的花色,大小排序爲黑桃>紅桃>草花>方塊。
接下來就是四條——四張相同數字的牌,外加一單張,比數字大小,四條中以A最大,然後就是葫蘆——由‘三條’加一個‘對子’所組成的牌,若別家也有此牌型,則比三條數字大小。
依次拍下去就是同花——不構成順子的五張同花色的牌,順子——五張連續數字的牌組,三條——牌型由三張相同的牌組成,以A爲首的三條最大,二對——牌型中五張牌由兩組兩張同數字的牌所組成。
此外就是單對——牌型由兩張相同的牌加上三張單張所組成,還有散牌了。
在介紹完賭法規則之後,計奕接着說道:“鑑於今天對局的雙方是以實物作爲賭注,所以根據實物的估價,雙方還需要各自兌換三千萬港幣的籌碼,每局底注爲10萬元,籌碼輸光爲輸,三千萬港幣以及這些古玩,都歸屬勝者一方,不知道莊先生和舒先生有沒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莊睿聞言愣了一下,先前不是說好只賭那些古玩嗎?怎麼還需要花三千萬?不過想了一下之後,莊睿也就點頭認可了,有人送錢,不要白不要,當下掏出昨天贏得的銀行本票,交給了賭船的工作人員。
在觀衆席上的舒文也沒有異議,兩堆面值爲十萬元的籌碼,擺到了莊睿和斯蒂文森的面前,整整三百枚籌碼,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二人身前。
“兩位需不需要驗牌?”
計奕今兒可是還兼任荷官,從牌箱裡拿出一副沒有開封的撲克牌後,向莊睿二人問道。
“不用,NO……”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在這種場合裡,根本就沒有人敢去串通賭船出千作弊的,而計奕是鄭老先生的人,他和歐陽家族與舒文都關係不淺,正好是不偏不倚,兩邊也都信得過他。
計奕拿出撲克牌,把大小王挑出來之後,並沒有展現多麼高超的洗牌技巧,而是反覆的將兩副牌重疊對洗,只是動作非常快,莊睿盯着看了一會,居然有眼花繚亂的感覺,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斯蒂文森的時候,莊睿發現他也在死死的盯着計奕手中的撲克牌。
“難得這傳說中的記牌還真的存在?”
莊睿被斯蒂文森搞的有些沒底了,要知道,在電影中所演的那些賭技,可是神乎其神的,賭術高手們在荷官洗牌的時候,都能強行記住每張牌的位置,如果這斯蒂文森有這種本事的話,今兒的這場對賭可是有點懸了。
“斯蒂文森先生,聽說您在拉斯維加斯獲得過賭王稱號,不知道是否也是賭的梭哈啊?”莊睿很突然的用英語向桌子對面的斯蒂文森問道。
“啊?是,是梭哈!”
斯蒂文森沒想到莊睿會和他說話,不由愣了一下,禮貌性的回答了一句,只是等回答完之後,卻發現計奕的牌已經洗好了,斯蒂文森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裡卻是把莊睿給恨透了。
一個人想要在別人洗牌的時候,全部記住52張牌的位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人經過長期的鍛鍊,記住其中三五張牌的位置,倒是可以的。
不要小看這三五張牌,要知道,或許裡面有一張就是對方的底牌,那麼是否能記住,就是賭局勝負的關鍵了,在這個地球上,能在荷官洗牌時記住三五張的人,絕對不超過一個巴掌之多,而斯蒂文森就是其中之一。
斯蒂文森之所以答應今天這場賭局,也是舒文下了大本錢的,如果他獲勝的話,不僅桌面上的籌碼全部歸他個人所有,舒文另外還會拿出兩千萬港幣來作爲佣金。
所以說,只要斯蒂文森贏下這場賭局,他就可以進賬八千萬港幣,是以一上來斯蒂文森就準備全力以赴的,沒想到卻是被莊睿給打擾了思路,剛纔那副牌中,他一張都沒能記住。
當然,斯蒂文森能獲得拉斯維加斯的賭王稱號,並不單單是靠的記牌,他本人還是一位心理學博士,判斷力也是相當出色的,從對方看牌之後的表情當中,往往就能分辨出對方是真持有大牌還是在偷雞,是以雖然沒有記住牌,心中有點氣憤,但是也沒有多少懊悔,這纔是第一局嘛。
在斯蒂文森和莊睿分別扔出一枚十萬的籌碼之後,計奕給每人發了一張暗牌,然後緊接着又發出一張名牌,莊睿的牌面的紅桃三,而斯蒂文森的名牌是黑桃J,斯蒂文森牌面大,由他決定是否加註。
伸出手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斯蒂文森發現底牌同樣是一張J,也就是說他拿到了對J,而莊睿即使是底牌也是三的話,那也不過就是一對小三,斯蒂文森漫不經心的拿起兩枚十萬的籌碼,扔到了桌子上,不是他不想下重注,而是怕把莊睿給嚇跑了。
“莊先生,斯蒂文森先生下注二十萬,請問您是否跟注?”計奕出言問道,必須莊睿跟注,這局牌才能繼續下去,否則他就要衝洗拆一副新牌繼續洗牌了。
“跟,反正是賭運氣,二十萬就二十萬!”
衆人發現,莊睿連底牌都沒看,就扔出去二十萬,不由都在暗自搖頭,兩人之間的對賭,不像三四個人賭梭哈,出現大牌的機率還是相當高的,你牌面只是一張三,後面無論是出順子還是對子,在牌面上就已經輸給對方了。
“莊睿,梭哈不是這麼玩的。”
秦萱冰也有點看不過眼了,在莊睿身旁輕聲說道。
“嘿,賭運氣嘛,說不定我這副就是同花順呢。”
莊睿滿不在乎的搖搖頭,示意計奕繼續發牌,他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底牌,是一張黑桃二,而斯蒂文森的底牌他也看到了,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爲擺在計奕面前的那副牌,也被他看穿了,如果是每人拿到五張牌的話,莊睿將是三條三帶一對二的福爾豪斯,而斯蒂文森最終的底牌只有三條J,自己穩吃他的。
第三張牌發出之後,斯蒂文森是一張黑桃A,而莊睿只是一張紅桃二,依然是斯蒂文森說話,兩人的牌面都是同花順,不過斯蒂文森的要大過莊睿。
“五十萬!”
斯蒂文森話聲一落,身旁的一個荷官從籌碼堆裡拿出五十萬,放在了投注區內。
“紅桃23,同花順的牌面啊,沒有理由不跟的,五十萬,跟了。”
莊睿沒用荷官動手,而是自己拿着五枚籌碼,扔了過去,而此時的莊睿在衆人眼裡,依然沒有動那一張底牌的意思,衆人看的直搖頭,難得起了個大清早的趕來,這場對賭一局就結束了?
當第四張牌發下來之後,斯蒂文森拿到的是一張草花J,而莊睿拿到了一張方片三,依然是斯蒂文森的牌面爲大,他這次推出去了兩百萬的籌碼。
“莊睿,看看底牌吧……”秦萱冰有些着急了。
“不看,我又沒啥賭技,就是賭運氣而已,運氣不在我這邊,輸了也是活該!”
莊睿跟了兩百萬之後,臉色一變,說道:“大家都是一對,說不定我就是張三條呢,我再大你兩百萬!!!”
“瘋了,這人真是瘋了……”
觀衆席上的衆人紛紛搖頭,你連底牌都不看就敢大別人兩百萬,就算你底牌是三,那別人的底牌也有可能是J啊,三條你不同樣是輸?
斯蒂文森卻是心中大喜,他正發愁自己牌面大,喊多了莊睿不跟了,誰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按規矩出牌,連底牌都沒看,居然還敢大自己,當然是跟了。
但是最後一張牌發出之後,整個賭廳裡響起一片吸氣聲,莊睿最後拿到的牌依然是一張三,而斯蒂文森卻是一張K,在牌面上已經是比莊睿要小了。
要知道,莊睿的牌面是三張三帶一張二,最後的牌很有可能是四條或者是福爾豪斯,而斯蒂文森現在只是兩張J帶一張A和K,最多就是三條或者兩對了,贏面遠不如莊睿。
“嘿嘿,終於輪到我說話啦,五百萬!”
莊睿還是沒有看那張底牌,他不是不想全梭,只是怕那樣一來,將對方給嚇跑掉了。
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斯蒂文森糾結了,他沒想到對面的那小子,居然不看底牌就扔上來五百萬,從現在的牌面看,自己是不佔任何優勢的,如果地方的底牌是三或者二的話,那自己就是完敗了。
斯蒂文森皺起了眉頭,想從莊睿臉上看出點什麼,只是他失望了,莊睿連底牌都沒看,能表現出什麼啊,對手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我就是和你賭運氣的,你愛跟不跟。
梭哈是允許逃跑的,只是先前的那些賭注,就要變成對方的了。
“跟你五百萬!我是三條J,我要看你的底牌!!!”
斯蒂文森咬了咬牙,推出去五百萬的籌碼,如果莊睿的底牌不是二或者三,那他等於就是被偷雞了,這人他可是丟不起,寧願拿出五百萬來賭一把,更何況莊睿自己都沒看過底牌,斯蒂文森的贏面還是很大的。
在推出籌碼之後,斯蒂文森就掀開了自己的底牌,身體也隨之站了起來。
見到斯蒂文森跟了這五百萬,場內所有人的呼吸都加重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莊睿那張自從發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過的底牌,所有人都想知道,莊睿的運氣難道真的是如此之好?
“斯蒂文森先生,不要激動嘛,這一把我即使輸了,還有兩千多萬的籌碼,賭局又沒有結束,不用站起來吧?”
莊睿依然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看的衆人牙根直髮癢,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別人都已經開牌了,你小子還在那裡廢什麼話啊。
“莊先生,請你開底牌吧。”
計奕作爲這場賭局的監督,是有權利讓莊睿開牌的。
“萱冰,你來開……”
莊睿抓起秦萱冰的右手,很搞笑的往上面吹了口氣,看的衆人哭笑不得,這小子的心臟還真是大啊,自己等人都看的緊張無比,他居然還有閒心開玩笑。
秦萱冰被莊睿的舉動搞的俏臉緋紅,不過心裡卻是甜滋滋的,莊睿肯在衆人面前和自己親熱,說明他在乎自己啊。
出於這個心理,秦萱冰倒是不怎麼緊張,伸出右手將面前桌子上的底牌翻了過來。
“啊?是張二?!”
“三條三帶一對二?!”
“是福爾豪斯!!!”
“靠,這小子運氣忒他孃的好啊!”這句地道的普通話,除了歐陽軍,別人是喊不出來的。
一時間,賭廳裡沸騰了,雖然之前莊睿的牌面有四條或者是福爾豪斯的可能性,但是底牌沒開,誰也不敢肯定啊,現在開出來之後,頓時讓衆人在目瞪口呆之餘,爆發出巨大的議論聲,原本安靜無比的賭廳裡,變得人聲鼎沸。
“斯蒂文森先生三條J,莊睿先生三條三帶一對二,這一局莊先生贏……”
隨着計總監的話聲,原本屬於斯蒂文森的那九百八十萬的籌碼,被劃到了莊睿一方,桌邊的一位荷官麻利的將籌碼排列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