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魚,敖沐陽很陌生。
它們長得體前部寬且平扁,向後漸細且側扁,有個大頭,頭背面的棘和棱被皮膚所蓋。口大,偶爾猶豫張開嘴,能看到它的嘴巴里長着小小的牙齒,很鋒利。
此外它們還有個特點,兩腮的腮孔前面還有一個凹陷,跟腮孔樣子很像,好像每一面各長了兩個腮,合起來長了四個腮似的。
這就是它們俗稱的來源,四鰓鱸魚!
池塘裡四鰓鱸魚數量驚人不少,巴掌長短的大魚就看到了幾十條匯聚爲羣,另有一些小魚,它們成羣結隊待在一起,數量就更多了。
看了一眼四鰓鱸魚,敖沐陽用隨身攜帶的瓶子裝了一些水,然後浮出了水面游上岸。
塗一剷倒是有眼力勁,迅速的送上了一把椅子。
坐在椅子上敖沐陽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吃糖水入口鹹澀,他喝了口立馬吐了出來,搖頭道:“真是海水!”
塗一鏟道:“對吧,就是,這個池塘就是你說的那個,叫叫叫雙層湖?”
砸了砸嘴巴,敖沐陽覺得很奇怪,村裡面的池塘怎麼會是雙層湖?
雙層湖是很罕見、很罕見的自然奇觀,目前就紐瓦克湖有所發現,不過具體形成原因他不清楚,就拿出手機研究了起來。
往上對於這個湖泊形成原因就解釋,科學家們研究之後發現,紐瓦克湖是由海灣上升形成的,它所在地的早些時候是一片低窪地,北部是一條狹長的陸地,這片陸地像一個堤壩一樣將湖泊與北部的海水隔開。
由於紐瓦克湖位於阿拉斯加北部地區,冬季降雪充足,大量融化的雪水在春天流入這個“口袋”裡,又因爲湖上氣候奇寒,使這些淡水始終不能和鹹水相混。
湖泊繼續往北是北冰洋,有時候北面海水被海上風暴激起,會翻過陸地所成的堤壩流入湖裡,而海水的比重比淡水大,所以就都沉到湖的底層去了。
可這池塘距離海邊還有好幾裡地,海水不可能翻涌過來,那它是怎麼變成一個雙層湖的?
敖沐陽問塗一鏟,塗一鏟絲毫不關心,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這話讓老敖翻白眼,雙層湖落位在這裡,真是明珠暗投,如果在龍頭村周圍就好了,這可是一個很有噱頭的潛泳聖地!
塗一鏟遲遲沒能釣上魚來,已經有些焦躁,索性拿了一張漁網要去下網。
敖沐陽攔住他,道:“漁網給我。”
他帶着漁網再入池塘,找到四鰓鱸魚後從上面撒下網,這方面他是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一出手,漁網就撈到了兩條四鰓鱸魚。
帶着魚上岸,他抹了把臉上的水後將漁網遞給老頭子道:“喏,去做菜吧。”
塗一鏟卻直了眼,他沒去接漁網,而是下意識往後連連退,一下子撞在椅子上摔了個跟頭,然後一邊爬一邊慘叫:“鬼啊!”
敖沐陽三步並作兩步上去扶起他道:“你中邪了?什麼鬼?”
塗一鏟連連慘叫:“鬼啊救命鬼,有鬼啊!你的臉、你臉,鬼啊!”
聽了這話敖沐陽反應過來,應該自己連續進入池塘,臉上的妝容化掉了。
他臉上的妝有一定的防水融能力,剛纔他去池塘取水,因爲潛水速度快,所以還沒有融化開來,這次下去抓魚,妝容徹底花了,而且他上岸後還抹了一把臉,估計現在樣子確實有點人不人、鬼不鬼。
拍了老頭一把,他沒好氣的說道:“化妝了而已。”
說着,他將臉上一層膩子般的化妝品全擦掉,有一些還是橡膠般的東西,貼在他的腮上讓他看起來胖一些。
看着這兩片橡膠皮,老頭子眼睛都直了:“真的嗎?老闆,這真的是化妝?我以爲你是這個鱸魚精,我以爲是鱸魚變人了!”
“滾蛋。”敖沐陽笑罵一聲。
他將妝容收拾好,老頭子驚呆了:“這是你本來面目?老闆,你會易容術?江湖高人啊!”
敖沐陽道:“你跟現在社會有點脫節,現在社會上很多女生都是易容大師,特別是那些搞直播的網紅,還有一位超紅的叫換頭女神,那個更厲害。”
塗一鏟將信將疑:“這麼厲害?”
他滿腹嘀咕的去做菜了,敖沐陽去看了他準備的配料,有海蔘、雞肉脯、香菇、魚肚、鴿蛋,這樣他恍然道:“八珍鱸魚膾!你會做這道菜?高手!”
老頭子不愧是紅洋食神家族的傳人,別看家裡破破爛爛,食材佐料和廚房用具卻是豐富。
塗一鏟道:“嘿,老闆,你也是行家呀,不過我這八珍鱸魚膾跟現在酒樓裡的可不一樣,我這是真正的八珍鱸魚膾!”
池塘裡有四鰓鱸魚,他平時偶爾會做這道菜來奢侈一下,故而家裡有備料,否則尋常人家即使會做,也很難湊齊配料。
老頭子做魚,敖沐陽蹲在池塘邊繼續思索它的成因,這可把他給難住了,他在琢磨要不要把這個雙層湖公佈出去。
後來琢磨一番,他覺得自己還是保留這個秘密比較好,第一這不是他的池塘,他無權說三道四;第二是要是池塘暴露出去,裡面的四鰓鱸就完蛋了。
敖沐陽準備想辦法把這池塘承包下來,不幹別的,就用來養殖四鰓鱸,能夠讓四鰓鱸在一個池塘裡完成繁殖和生長,這堪稱自然界的奇蹟!
簡單的一道八珍鱸魚膾,塗一鏟卻忙碌了接近一小時。
這很正常,在這道菜裡鱸魚靠湯滋潤,得用新鮮雞湯,塗一鏟不知道去誰家摸了一隻老母雞回來,光燉湯就燉了四十多分鐘。
燉老母雞加上八珍鱸魚膾,兩人兩個菜。
老頭子端着湯盆出來,雙手哆哆嗦嗦,敖沐陽趕緊上去接過,道:“我來我來,你可小心別摔了。”
塗一鏟憤憤的說道:“瑪德,要不是崔虎那狗孃養的給我挑了手筋,我做這菜還不是手到擒來?”
敖沐陽說道:“你要是不在人家賭場出老千,人家能挑你手筋?”
“不出老千怎麼能贏他們?”塗一鏟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就作吧。”老頭的頑冥不化讓他懶得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