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洪極,就仿若一個人形暴龍,他的攻擊,無人可擋,他的防禦,無人可破。
這已經根本就不是戰鬥,而是屠殺,血淋淋的屠殺。
水無生他們一行人雖然人多勢衆,但是就算是實力最強的水無生,也最多隻能阻擋住洪極的攻擊,無法破除洪極的防禦。
連洪極的防禦都破不開,想要勝過洪極根本就沒有絲毫可能,對付不了洪極,繼續戰鬥下去,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洪極所殺,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事實。
“啊……”一聲慘叫,又有一人被洪極一拳砸在頭上,腦漿直流,一頭栽倒下來,不在動彈。
“洪極,受死!”水無生卻是衝着洪極一聲輕喝,手中長劍一揮,捲起一陣耀眼的光芒,仿若正午的驕陽,照亮整片天空。
在這強光照射之下,洪極的雙目也不由得一陣難受,那本來衝向另外那人的去勢也因此微微一頓。
水無生奸猾不已,此刻他卻並未衝向洪極,身形反而一折,一劍直劈向那煉血神鍾,看這情形,水無生這傢伙似乎想要將花月容再度掌握在手中。
“水無生,以你這等實力,想要破我煉血神鍾,純粹是癡人說夢,自討苦吃!”耀眼的光芒過後,洪極的眼睛再度睜開,見到這水無生劈向煉血神鐘的一幕,不由得一聲大笑。
當初孫瑜的至陰索,在卷向這煉血神鍾之時,都被直接震毀,水無生這點實力,洪極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去勢不變,洪極的拳頭,捲起一陣狂風,一拳直向那除了水無生之外僅餘的那人砸去。
那個人身軀一擺,避開洪極拳頭的正面,不過洪極的拳勢太強,雖然此人沒有被拳頭直接擊中,卻也被洪極這一拳捲起的那陣狂風捲的東倒西歪。
他的身軀還未完全站穩,洪極的拳頭已經再度落了下來,直落到這人的胸口,將其直接砸飛,“轟隆”一聲落在十來丈之外的地面之上,眼耳口鼻之中鮮血狂涌,僅僅抽搐了幾下,就已經當場氣絕。
“嗡嗡嗡……”另一邊,水無生的那一劍也已經劈在那煉血神鍾之上,那巨大的鐘體一震,蕩起層層漣漪,在這漣漪之下,水無生手中的那把下品法器級別的長劍竟然能被震的寸寸斷裂,化爲一堆破銅爛鐵掉落在地。
“好強的法器,不愧爲中品法器中的上品!”水無生此人,也被這煉血神鐘的反震之力震的連吐好幾口鮮血,整個人直接被震到十來丈之外。
“洪極,算你運氣好,被你逃過這一劫!”不過水無生卻似乎不慌不忙,反而一聲大笑,腳往地面輕輕一點,整個人再度飛退十餘丈。
“水無生,你以爲在我的手中,你能逃的掉嗎?”洪極的手虛空一抓,那煉血神鍾再度化爲巴掌大小,落到洪極的手上。
“月容,你在此等我,我殺了水無生,馬上就回來!”將花月容單獨留在這裡,洪極其實也有着幾分擔憂,不過洪極心中對於水無生的憤恨,卻早已經到了一個極致,不將其斬殺,洪極實在心有不甘。
“洪極,小心一點!”或許因爲花月容自己覺得自己連累了洪極,又害的張樂死的緣故,此刻的花月容,面色黯然到了極點,對於洪極的話,她只是點了點頭,隨口應了一聲。
就在幾句話的功夫,水無生又已經竄出了數十丈,與洪極之間的距離也已經越拉越遠,洪極若此刻再不追上去,想要追上水無生,難度更大。
畢竟,速度並不是洪極的長處,雖然水無生只是凝氣期的小練氣士而已,但是洪極的速度卻與之比起來,卻也僅僅只是快上一點點而已,而這水無生更是詭計多端,他佔着上風之時,對洪極窮追猛打,情形略微有些不對,他又馬上轉身就跑。
對付這傢伙,比起洪極對付聚氣大成的練氣士,都似乎要吃力許多,真要說起來,水無生能被稱之爲四傑之一,倒也的確當之無愧。
洪極的身若清風,帶出條條殘影,緊隨在這水無生之後,直追而去。
試煉之地之外,那山谷之中。
或許因爲古長老在這裡的緣故,此刻這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只是靜靜地看着那屏風中的情景。
屏風之中,情景變幻,浮現的是那試煉之地中各個不同區域發生的一些事情。
一頭頭暴烈的妖獸,將一個個的雜務弟子撕裂成碎片,一個個的雜務弟子,死在同門之間發生的衝突之內。
不過,在這些場景之中,浮現的更多卻是洪極與水無生之間的追逐。
“洪極這小子,運氣不錯,竟然被他逃過一劫,不過只要他還未出試煉之地,依舊難逃一死!”不知道何時,在這面屏風之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錦塌,古長老懶洋洋的斜躺在上面。
南雲南管事畢恭畢敬的站在這錦塌邊上,一副阿諛奉承卑躬屈膝的樣子。
連壁等人面色難看,一個個無精打采,面上帶着深深的無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對古長老的無窮兇威,除了低頭不語,連壁等人實在沒有什麼資格去做其他的事情。
“古長老,你說的極是,洪極那小子算什麼東西?既然進入了這試煉之地,他還想活着走出來嗎?”南雲笑的滿面桃花開,附和着古長老的話,頭連點個不停。
“南雲,話可不能亂說,我古亭峰身爲血殺聖宗執法長老,殺人放火**擄掠這些事情我都做,唯一不做有違門規的事情,畢竟,下面一幫子人看着呢,我當然得以身作則!”古長老眯着眼睛,摸了摸他那禿頭,笑道:“倒是你南雲,我可聽說這次的試煉,你可下了不少功夫,安插了好些人進去!”
“古長老您言重了,我南雲一向以身作則,又怎麼會幹那種有違原則的事情呢?再說了,我也就是一內門管事而已堂,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恐怕有心無力,哪能與古長老您相比,竟然可以輕易拿出件半靈器賞賜給下面弟子!”南雲開口又道。
“南雲,你也不必要看輕自己,我只不過看水無生那小子比較順眼,覺得他可以造就而已,就隨意丟了件破銅爛鐵給他而已,還是你厲害啊,竟然直接將你的人安插在那小子身邊,還哄得那小子神魂顛倒,差點自裁來換取她性命,以你的心智,一個區區內門管事實在太委屈你了,這次的試煉之後,我看你還是直接去我執法堂,跟着我辦事吧!”古長老笑了笑,隨口說道。
“多謝古長老擡愛,南雲誓死效勞!”而此刻的南雲卻是大喜,整個人雙膝一彎,衝着古長老跪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南雲雖然是內門管事,負有監察內門弟子之職,但是在血殺聖宗真正的高層眼中,卻始終只不過算是個打雜的,進入執法堂,卻可以說是真正的進入了血殺聖宗的核心,遠不是區區一個內門管事就可以比擬的。
“南雲,進入執法堂之後,可要盡心幫古長老辦事,要知道,我可幫你在古長老面前說了不少好話!”雲裳此刻那張嘴,終於空閒了一點,望了南雲一眼,嫵媚的一笑,道。
“多謝雲裳仙子美言!”或許在以往,南雲對這雲裳的所作所爲有些鄙夷,不過此刻南雲對於雲裳,卻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南雲,你現在說這些有些爲時過早,我的意思是說等試煉之地的事情完美解決了之後再說,我看不如我們賭一把,若是那小子死在你的安排之下,你進入執法堂,若是那小子死在我的人手中,那就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不知道是在戲耍南雲還是因爲雲裳的話令古長老有些不滿,此刻古長老卻突然語氣一轉,道。
“這南雲與古長老,真當我們是擺設?說我們收取別人好處徇私,他們兩個自己卻是當着我們的面在這裡談論這些事情,這擺明了就是視我們如無物!”連壁等人的心中,早已經怒火沖天,但是面對古長老,他們卻也只能強自壓着,不敢有絲毫妄動。
不過在趁南雲與古長老不經意間,連壁卻也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捏碎了手中一道玉符。
“水無生,你逃不掉的,除了死,你已經沒有二條路可以走!”一番追逐,洪極與水無生之間的距離正在不停的拉近,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洪極與水無聲之間,最多不過二十丈距離。
這段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可以說,水無生已經在洪極的法器攻擊範圍之中,不過洪極卻並未出手,因爲這樣的距離,洪極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水無聲一擊必殺。
水無生依舊在逃逸,洪極如果祭出法器,肯定需要消耗一些時間,而這點點時間,就已經足夠讓水無生再度逃竄出一段距離,距離來的越遠,洪極的法器威力也越低,洪極是想再拉近一段距離之後再出手攻擊,畢竟,已經追逐了這麼久,洪極也不差這麼一點時間。
“逃?洪極,我爲什麼要逃?”不過就在此刻,水無生卻突然詭異的一笑,腳下一頓,停了下來,轉過身來,望向洪極,大笑道。
“水無生,你以爲憑你那點實力,有資格和我一戰嗎?”洪極一聲大笑,手一翻,**鈴已經出現在洪極的手中。
“哈哈哈,洪極,你真以爲我水無生會傻到停下來等死嗎?有些東西,我本來不想動用,不過你偏要緊追着我不放,既然你存心要找死,那我只能勉爲其難,送你一程了!”水無生的手中,此刻卻突然多了一塊烏光閃爍的手帕,這塊手帕之上,烏雲朵朵,似乎已經誕生了靈性一般,想要破空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