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方天畫戟第三次砸在青銅長棍上,秦毅沒有任何意外的向後倒飛,長棍脫手而飛,兩隻手的虎口全都震裂了,鮮血淋漓。
噹啷!
青銅長棍掉落地上,而他本人還在空中掙扎,已經飛出了擂臺範圍。
所有觀衆都睜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實。
明明是洪荒境四重天的人,爲什麼能突然擁有十重天的實力,瞬間將七重天的對手打敗,要知道在五秒鐘之前,秦毅還牢牢掌握着場上的主動權呢。
買秦毅贏的人心裡仍抱有一絲僥倖,期待着他能夠在空中擰腰轉身,重新落在賽場上,而不是摔在臺下。
根據比賽規定,一方選手被打落臺下,便輸掉了比賽。
如果雙方選手都摔落臺下,按照先後順序,後落地者算贏;如果兩人同時落地,則算平手,需要上臺重新對戰,直至分出勝負爲止。
秦毅在空中無法穩住身形,買葉雲揚贏的人在心裡祈禱,讓這小子摔下來吧,摔的越慘越好。
啪嘰!
秦毅趴在地上,像極了四腳朝天的烏龜,形象全無。
買他贏的人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聲,輸了!
高塔上,馬長老瞪大眼睛,雖然他親眼目睹全過程,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
在他看來,葉雲揚能打敗徐承業已經算是超常發揮,戰勝劉玉明是極大的幸運,但是以他洪荒境四重天的實力,絕無可能打敗七重天的秦毅。
而現在,秦毅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葉雲揚成了勝利者。
雖然只是半決賽,但他連秦毅都能打敗,剩下一個二號種子盧凱歌,也就是說他能輕鬆成爲冠軍。
“怎麼會這樣?”馬長老喃喃自語。
旁邊的隨從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既然已成定局,他勸道:“這樣也不錯啊,至少您的族人選對了投注對象,非但沒有淪落到血本無歸,而且還小賺了一筆呢。”
馬家此次投入的賭資是一百六十多萬,翻三倍變成將近五百萬,雖然跟之前的四千萬沒辦法相提並論,但至少是賺了,算得上可喜可賀。
但是馬長老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因爲族人在下注之前,他並沒有提供任何內幕情報,這筆利潤也就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了,他可以腆着臉去要三成的紅利,族人也不敢不給,但事實上,如果這件事按照他的思路操作,肯定是買秦毅贏,結果就不用多說了,賭資全都賠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兒來,問:“按照現在的情況,這次的利潤點能達到多少?”
隨從拿出文件夾看了一眼,快速心算之後得出結論,興奮無比的說:“多數人都認爲秦毅會贏,所以在他身上下了重注,是葉雲揚的十倍還多,現在他輸了,我們賺大了!加上對少年組和青年二組兩場比賽的操控,這回的利潤可以達到三成左右。”
馬長老眼睛一亮:“真的?”
隨從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絕不會低於三成!長老大人,我們不得不承認,葉雲揚的意外獲勝幫了咱們大忙,之前的虧空不但能輕鬆補齊,而且還會有一部分盈餘呢。”
馬長老高興的站起來,搓-着手來回的走了幾圈,說:“這算是歪打正着吧?”
隨從點頭:“甚至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好!”馬長老擡起頭,眉開眼笑道:“總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這下可以去跟趙長老他們交代了。”
隨從隨即問:“接下來的決賽賠率怎麼定,讓我說乾脆把葉雲揚定爲一賠一算了,以他現在的勢頭,奪冠是必然的事情。”
趙長老沉吟片刻,搖頭說:“不,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怎麼能行,你去交代下面的人,讓他們按照葉雲揚一賠二、盧凱歌一賠二點五的賠率展開賭局。”
“什麼,您確定要這樣做?”隨從嚇了一跳。
明明知道葉雲揚必勝無疑,還開出一賠二的賠率,對手基本上沒有獲勝的可能,別說是一賠二點五,就算是一賠五都沒有人買。
再這樣的賠率下,九成以上的人都會買葉雲揚贏,等他順利獲勝之後,之前賺來的利潤全貼進去都不見得能擺平。
趙長老獰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不讓葉雲揚贏就行了。”
隨從皺眉:“這怎麼可能呢,只要他上臺,豈有不贏的道理?”
趙長老低頭看了一眼正在離開賽場的葉雲揚,冷聲說:“簡單,不讓他有上臺的機會就行了。”
“您的意思是?”隨從小心翼翼的問。
“去找幾個高手,最好是亡命之徒。”馬長老惡狠狠的說:“埋伏在葉雲揚的必經之路上,明天他一出門,就上去亂刀砍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屍首處理掉。”
隨從嚇了一跳,這可是殺人越貨呢!
要知道葉雲揚是長老會的候補長老,雖然地位很低,但是在神界暗殺長老是大罪,一旦被發現要處以誅九族的極刑。
馬長老自顧的說:“只要他不能在規定時間出現,我們就能判定盧凱歌贏,所有人都買葉雲揚贏纔好呢,九成以上的賭資全部歸我們!”
隨從小心翼翼的瞄了主子一眼,這樣的主意絕對算得上喪心病狂。
見他不說話,馬長老有些不高興的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安排!本長老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這件事辦不好,你就不用活着回來了。”
隨從有些不知所措,嚇的兩腿發抖。
щщщ ▪ttKan ▪¢○ “當然了,事情辦好自然有你的一份功勞,本長老是不會虧待你的。”馬長老補充一句。
主子發話,下人只能順從,否則不用等到事情辦不好,自己就得死在這裡,他抱拳正色道:“卑職明白,這就去安排。”
馬長老表示很滿意,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賽場上,葉雲揚動作敏捷的跳下來,接受大家的恭喜。
雷紹元和梅若谷二人一馬當心,衝過來將他護在中間,免得有人趁機搗亂。
因爲買秦毅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人投入重注,現在輸了個血本無歸,難免有人心生恨意,繼而做出對葉雲揚不利的事情。
聯盟學院的院長親自出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瞬間都老實了。
梅若谷忍不住心中的興奮,說:“雲揚,你真是太棒了,後天的決賽不會有任何懸念。”
雷紹元附和道:“沒錯,你肯定是青年一組的冠軍。”
葉雲揚淡然一笑,擡起頭看着高塔的某一面窗戶。
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就知道馬長老躲在那扇窗戶後面,操控比賽。
半個小時後,換了行裝的三人出現在投注點,三人表現的都很低調。
和以往一樣,換賭票之前照例先詢問下一場的賠率。
夥計很熱情的說:“決賽的賠率是葉雲揚一賠二!”
三雙眼睛同時放出光芒,心道還有這樣的好事?
其實在來這裡的路上,他們已經深入的分析過了,既然是必勝之戰,莊家一定會把賠率降的很低,能給到一賠一點一,就算是很有良心了。
說實話,他們已經做好了一賠一的心裡準備,如果真是這樣的賠率,乾脆把賭票兌換成現金,下一場就不賭了。
現在竟然聽到一賠二的賠率,怎麼令他們不興奮,轉手就能賺一倍,這種好事哪兒找去。
雷紹元謹慎慣了,忙問:“你確定?”
三人都在等着夥計改口,夥計卻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沒錯,就是一賠二!”
葉雲揚眉頭緊皺,莊家會這麼傻?
梅若谷問:“那另一方的賠率呢?”
夥計想也不想的說:“盧凱歌是一賠二點五。”
“什麼?”雷紹元瞪大眼睛:“你再說一遍。”
夥計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一字一句的說:“青年一組的決賽賠率是,葉雲揚一賠二,盧凱歌一賠二點五。”
這不科學!
三人腦子裡同時泛出這樣的想法,葉雲揚的賠率那麼高,盧凱歌的那麼低,莊家的腦袋是被門夾了嗎,不然怎麼會給出這樣的數據。
退一萬步說,就算葉雲揚的賠率合理,至少也得把盧凱歌的賠率定爲一賠五才配得上,現在是一賠二點五,簡直是天壤之別。
在這種對比之下,只要是腦子沒問題的人,肯定會選擇葉雲揚作爲投注對象,沒有任何風險就能贏兩倍,誰願意爲了二點五倍去冒險。
雷紹元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做法,掏出賭票往櫃檯上一拍:“給我全額換成下一場,押葉雲揚贏!”
梅若谷不甘落後,也掏出賭票拍在櫃檯上。
葉雲揚眉頭緊皺,按照自己對馬長老的瞭解,對方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身兼爲長老會斂財的重任,馬長老絕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難道他要在比賽中做什麼手腳?
想來想去,也就這一個合理的解釋。
幾分鐘後,三人走出投注點,雷紹元鄭重其事的說:“雲揚,從這一刻開始,到明天比賽結束,你必須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以防不測。”
梅若谷吃驚道:“怎麼,有人想對雲揚不利?”
老頭兒笑了:“你以爲呢,姓馬的給出這樣的賠率,說他沒有陰謀,鬼都不相信。”
他壓低聲音,繼續說:“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阻止雲揚上臺比賽,這樣就可以判定對方獲勝,讓大家的賭資打水漂,他賺個盆滿鉢滿。”
葉雲揚輕笑:“不錯的計策,既然對方已經出招,那我們就見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