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整個大殿上,只有她與藍瑜兩個人,她的視線一直緊緊的膠着在藍瑜的身上,清冷的眸子裡,透着迷人的如同古潭般清幽之色,小巧而秀美的鼻子,卻能讓人感覺到她柔弱中的倔強,粉嫩的櫻脣輕閃着光澤,似乎在無聲的勾引着這裡的每個人,如同皓月般的肌膚,如同溫玉般,令人着迷。
嬌月走到晉蘭皇的面前,輕輕的福了福身,“參見皇上。”
晉蘭皇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嬌月則當作無視,走到藍瑜的身前淡淡一笑,“你來啦?”
藍瑜只覺得眼睛有些乾澀,努力的揚起一絲笑來,點了點頭。他伸手將嬌月扶到旁邊,“在這裡等着本王。”
嬌月聽話的點了點頭。
藍瑜擡了擡手,立刻上來兩個近侍,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晉蘭皇身邊的太監手裡,那太監將東西交給晉蘭皇,晉蘭皇打開時,下面的大臣都伸着脖子往前看,發出不斷的唏噓聲,他們都不敢相信,霧東國的皇帝會有這麼爽快,居然會籤屬這樣的條約,霧東國一直以來都以富庶而自居天下第一大國,而且早就已經成爲天下大國無不想要爭取到手的肥肉,他們也以地勢險峻,軍力雄厚而向來都不將天下衆國放在眼裡,雖然從來都不惹事生非,可是,也不會向任何向他示好的國家委以好的臉色。
現在他們晉蘭國沒有費一兵一卒,便得到霧東國的城池,這根本就說不過去。
可是,當晉蘭皇看完那上面的條約之後,連嘴都合不攏了,用力的一拍身前的桌案,眼睛大大的睜着低吼一聲:“什麼?”
藍子染緊張的臉色立刻鬆馳下來,冷冷一笑:“太子,你該不會是想用一張假的文書來騙父皇吧?”
藍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轉頭看了一眼嬌月,而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看着他,似乎對他有着無比的信任,對她身後站着的那些拿着劍的侍衛,視而不見。藍瑜知道她明白,只要那張文書真的是假的,後面那些侍衛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嬌月,但是她的眼神裡沒有一點恐懼之色,是因爲對他的信任。
晉蘭皇忍不住捂着胸口,不斷的喘着粗氣,瞪着藍瑜問道:“爲什麼?爲什麼?”
藍瑜聳了聳肩,“兒臣不知,或許只是晉蘭皇一時心情比較好吧。其實父皇何必如此較真?只要這裡的東西都是真的,何必再多做追究?如果父皇沒有別的事,兒臣就先帶太子妃回府了。”
說完,不等晉蘭皇同意,拉着嬌月便朝着大殿之外走了出去,藍子染不滿的說道:“父皇,你就這麼讓太子走了?你可有看清楚這些文書上面到底說了些什麼,可是真的?”
晉蘭皇老眼裡閃着不可思議,他將文書放在案上之後,便在衆臣不解的注視之下走了出去,剛剛走到殿門口便猛的吐出一口血之後,昏倒在地,再也沒有醒過來。
衆臣在痛呼聲中朝着晉蘭皇衝了過去,一時之間,整個大殿內外都亂作一團,沒有人再有空去理那張文書,當然,除了藍子染,當衆臣都出去之後,他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好奇,上前將文書拿了起來,當他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纔扶着桌案站直了身子,霧東國居然無條件割讓了十二個城池給晉蘭國,也就是說,晉蘭國這麼多年都像老鼠一樣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就怕有朝一日成爲別的國家追逐的目標。所有人都過着窩囊卻敢恕而不敢言的日子,可是,藍瑜卻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從這個敢在全天下人面前自認是第一強國的霧東國手裡拿走了十二個城池,而且全都是霧東國的命脈,換句話說,霧東國如果失去了這十二個城池,便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誰能想得明白?
因爲晉蘭皇駕崩得太過突然,而且在這之前太子藍瑜爲霧東國立下大功,便理所當然的順利登基了,只是,因爲先皇剛剛駕崩,藍瑜與嬌月在晉蘭國的婚事便不可以再重新操持,且因爲剛剛得到十二個城池,有太多的政事要處理,嬌月也已經有近半個月沒有看到過藍瑜了。
這天,藍瑜回到儲秀宮,嬌月正在院裡的梨花樹下,淡笑着正在作畫,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嬌月作畫,倍感稀奇,悄悄的繞到嬌月的身後,誰知,嬌月早就已經他來了,趁着他快走近時,將畫快速的藏了起來,“皇上,非禮勿視
藍瑜輕笑一聲,“這段日子冷落你了,今日得空,我帶你出去找個故人吧。”
嬌月沒有強調藍瑜在她的面前應該自稱寡人,而是自然的將手伸給他,藍瑜笑了笑,拉着她朝着宮外走去,馬車早早的已經候在門口。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嬌月歡喜了走了出去,藍瑜看着她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輕笑,忍不住揶揄道:“原來皇后你早就已經無心再在宮裡呆着了,怕是無聊壞了吧?”
嬌月轉頭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像是被人看破了心事般的尷尬,藍瑜寵溺的替她理了理額前的頭髮,嬌月下意識的側了一下頭,可是,突然覺查到自己的失儀,有些慌亂的看着藍瑜,藍瑜只是不在意的伸手摟過她的肩,“笙兒,你知道能夠得你在身邊一日,我有多開心嗎?哪怕只有一日,我也甘之若怡。”
“皇上你幹嘛好好的說這些?”嬌月隨口問了一句,眼睛早就已經好奇的四下打量了起來。
藍瑜寵溺的看了一眼嬌月,笑了笑,“沒事,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進去吧,故人應該等你很久了。”
“等我?”嬌月微微蹙眉,“莫非皇上沒有告訴他,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麼?”
“自然是說了,不過,既然說了是故人,他必然是不會介意的。況且,你們兩人曾經有過約定,時間到了,我應該帶你來的。”
“約定?”嬌月有些疑惑,藍瑜伸手扶着她,朝着門內走了進去。
一襲白衫,頭髮垂順的披散在身後,如同潑墨,手裡拿着一把玉扇,對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嬌月和藍瑜,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對着藍瑜拱手說道:“在下還沒恭喜皇上登基。”
藍瑜拱了拱手,“先生無需多禮。”溫柔的拉着嬌月在旁邊坐下。
“在下更想恭喜的是皇上終於娶到束月國第一美人。”白蘇說這話時,笑了笑,坐在嬌月的對面,“沒想到幾日不見,居然如此的峰迴路轉。如今,在下已經應該改口叫你皇后娘娘了吧?”
嬌月怔怔的看着白蘇,又疑惑的轉頭看着藍瑜,藍瑜安慰的拉着她的手,“寡人知道先生醫術高明,而且與嬌月曾經有過一個約定,所以,特地將嬌月帶來,見見故人,寡人還有一些要事要去辦,稍後……稍後再回來與嬌月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