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走歪的路,這句話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
還不就是清河當初從縝南迴來途中發生的那檔子破事。
只是這些話只有嬌月敢說出來,也只有嬌月纔有這樣的膽量。
“程嬌月,你這個女人還真不給自己留條後路,你會遭報應的,總有一天你會跟我一樣的下場,你可別高興的太早。”
清河歇斯底里地說着這句話,多少個日夜裡,她當初回來途中所受的屈辱的場景都會出現在清河的夢中,直到現在,她都還會夢到那羣乞丐的臉,還有他們對清河動手動腳時的畫面。
這些東西折磨着清河,晚上清河不能閉上眼睛,白天沒有去處去發泄的她,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找裴以詩麻煩。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程嬌月帶給她的,而裴以詩是程嬌月那邊的人,她看到裴以詩過不好就跟看到程嬌月過不好一樣,所以她多次找裴以詩麻煩,雖然不像今天一樣直接給裴以詩耳光,可那些冷嘲熱諷的話,清河平日裡可一句也沒有少說。
“我等着老天來給我報應,可是我還在等,清河你知道你現在遭受的是什麼嗎,報應,你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你之前種的因,現在到了收果的時候了,這是該出現在你身上的報應,它現在來了,你趕也趕不走。”
程嬌月說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利劍插在清河的心上,雖然清河心裡比誰都還清楚,程嬌月說的這些東西都是事實,然而從程嬌月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清河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程嬌月,終有一天,報應會來,你等着!”
程嬌月就聽清河在那裡謾罵着,對付這麼一個弱者,她突然沒了多大的興致,這就跟她想踩死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螞蟻一樣,以大欺小的事兒程嬌月可不會繼續幹下去。
“我等着報應,我會讓你看着我得報應的。”
程嬌月再也不想多跟清河說一句話她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再跟她多說一句話也沒益處,只是這麼久的爭鋒相對,這麼久的仇恨,程嬌月又怎麼會輕易跟清河化干戈爲玉帛,她走之前自然也要給清河留點禮物才行。
既然不能殺了清河,在清河身上總還是要留點東西的。
程嬌月想了想怎樣做才能讓事情變得最完美,後來拿出白蘇給她的一個小瓶子,瓶子裡面的淺粉色的藥丸,顏色粉得極具誘惑力,在清河說話的時候程嬌月拿出一顆放進了清河的嘴巴里,那顆粉紅色的藥丸一進嘴巴就立刻融化了,等清河反應過來,哪裡還有那藥丸的影子?
“程嬌月,你剛纔給本宮吃了什麼?”
清河有點害怕,在不知道程嬌月什麼時候給她下了藥在身上讓她動彈不得之後,現在程嬌月又給她吃了不知道有什麼用的藥丸,清河雖說心腸狠毒,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被程嬌月這麼一捉弄,要說她心裡不害怕是假,可是讓清河在程嬌月面前服輸,清河萬萬做不到。
“只是一些好吃的東西,既然你已經被逐出宮再也不是郡主,自然不能再自稱‘本宮’,如果你識趣的話,我自然不會怎麼樣,若今日之事後還不識趣,那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程嬌月可沒有跟清河開玩笑,清河剛纔吃的可是劇毒,程嬌月分分鐘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要了清河的命,可是她沒有那麼做。
讓一個人今後的日子裡時時生活在恐懼中難道不比讓她直接了斷更加飽受折磨嗎?
裴以詩被程嬌月帶走了,只是讓主持多加個房的小事,她相信主持應該不會有意見。
清河現在生活在恐懼裡面,程嬌月知道現在清河還不敢對她們動手,因爲只有嬌月才知道這是什麼毒,又需要怎樣的解藥,可是她不能保證裴以詩再住在以前的地方時不被清河下狠手,畢竟清河忌憚的人是程嬌月,而不是區區一個裴以詩。
“姐姐,清河郡主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裴以詩今晚跟程嬌月住在一個院子裡面,趁着晚上時間,她找到程嬌月說到清河的事情時還一臉擔憂,這個丫頭還真是傻得徹底,到現在還在擔心一個隨時想置她於死地的女人的安危。
不過清河現在都還被困在香堂裡面,她現在怎麼樣了嬌月真的不知道,按理說她撒的粉四個時辰後就會自動失效,算了算,她現在應該還在香堂纔對,半夜才能活動自如。
程嬌月想着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在香堂還真是挺可憐的,不過想到清河自作自受後,她心裡的那點憐憫之心又收了回來。
“朝霧寺裡面高手如雲,這裡面纔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清河身上的藥一會兒就會失效,先別管那麼多,你早些休息吧,等這兩天一過,本宮就帶你回東宮。”
嬌月說這話的時候特認真,以致於聽到這話的裴以詩直接愣在了那裡,她真是受到了驚嚇,怎麼可能,娘娘怎麼可能會說帶她回東宮去?
可剛纔那話裴以詩肯定沒聽錯,娘娘真的打算帶她回東宮,這麼說來她總算有機會遠離清河了,再也不用像做惡夢一樣的生活在朝霧寺裡面了。
“多謝娘娘,娘娘的恩情以詩這輩子都無以爲報,來生定當牛做馬報答娘娘,謝娘娘的救命之恩。”
裴以詩跪在程嬌月的面前,然後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被嬌月拉了起來。
“以詩妹妹這是說什麼話呢,雖說太子跟妹妹之間關係比較特殊,可好歹你也是嫁到東宮裡面來的,本宮可不願意見你在外人那裡吃了苦,再說你之前說了在朝霧寺長伴青燈,本宮覺着你這樣子着實有些可惜,就想着接你回去,至於今後的路你想怎麼走,本宮都會去支持你。”
嬌月把她的心裡話全說給裴以詩聽了,裴以詩早已哭得不能自已,嬌月只好把自己的手絹遞給裴以詩,讓她先把眼淚擦乾淨了再說。
嬌月還真在朝霧寺待了兩天後纔回了東宮,這兩天裡韓恕沒有派人來找她,韓恕本人也一直沒有出現。
韓恕肯定是知道程嬌月去了什麼地方,至於他爲何沒派人來找程嬌月,這點嬌月也沒看透。以前韓恕對嬌月可沒這麼放心,怎麼這次就突然變了?
嬌月看到闊別三天的東宮,現在心裡倒是說不出的滋味。
走的時候嬌月帶走了歸七和茴香,回來的時候卻多了個裴以詩。就是不知道韓恕在見到裴以詩後會是什麼反應。
“以詩,你還是回你以前的宮殿住吧,房間本宮一直讓人打掃着,就是等一天你回來了能有個住的地方,沒想到現在真派上了用場。”
程嬌月從回來到進宮再到房間裡,她一直在找韓恕的身影,這男人早就該下朝了,如今宮裡又沒人,難不成韓恕去找了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