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也不敢保證對程嬌月的身體沒有害處,或者什麼後遺症,也許,她會因此而死呢?
程嬌月這樣做,根本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賭。
“沒有什麼比死更嚴重的了,白蘇,我不想看到他死,這件事情你一定爲我保密。”
“你這個樣子,就算我沒有透露一丁半點,以他的聰明不會猜測不到。”白蘇可以想像得到,若是韓恕知道了她的所做所爲會發出怎樣的火氣來。
程嬌月沉默,這一點,她早就想過了。
可那又如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韓恕再大的怒火也挽不回來了。
見程嬌月這般,白蘇滿眼的複雜,低低一嘆:“這一次我來是向你道別的。”
“道別?”
“在短時間內我去給你找治癒你的方法,我不想看到你這麼被折磨下去。”
程嬌月明白地點了點頭,“一切小心,還有,謝謝你。”
白蘇緊盯住她,“程嬌月,該小心的人是你。”
程嬌月沒有迴應他的話,直到白蘇離開了,她仍舊靜靜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
現在韓恕還躺在屋裡沒有醒,程嬌月進屋見過了韓恕,見他面色紅潤,有着從未有過的好精神,心中滿是歡喜!只是韓恕一直未醒,少不了要擔心的。
霍大人等人進門見了一眼,發現韓恕的氣色好過了頭,心想着這會不會是迴光返照?
可聞韓恕的呼吸綿長,不似一個病人,不禁納悶。
倒是守在外頭的那幾人早上見過程嬌月,想起臉色蒼白的程嬌月不由皺眉,總覺得其中有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
程嬌月這幾日的所做所爲實在太過詭異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娘娘已經出去多時了,咱們是否讓人去找一找?”想到程嬌月的警告,李政不敢自作主張,於是拉着這夥下人一起,到時候程嬌月怪罪時還有個人在前面擋着也好。
倒是旁邊的霍大人覺得太過小題大作了,程嬌月是什麼人,要是想找你就算是找回來了又能如何?難道要綁在身邊?這不是長久之計。
只是,眼下的韓恕多少有些怪異,“韓恕這個樣子,有些不太對勁。”
衆人聽霍大人的話後朝韓恕的面容看去,並無不妥,但霍大人的話讓李政再細看了許久,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些憂慮。
……
韓闖沒死,於秦歡和韓虔旻是最大的威脅。
韓闖用他自己將他們引進霧月國真正的目的是要向他們復仇,帝王家的恩怨延續到此,也是太過漫長了,韓虔旻之所以會選擇踏進去,是因爲他們都不允許對方活下去,而秦歡最不想的,就是看到韓虔旻因爲韓闖這件事出什麼差錯。
在韓恕昏迷未醒時,韓虔旻和秦歡還是先一步與韓闖交起了手。
韓闖對韓恕的仇恨綿延到對韓虔旻的仇恨之中,不管韓恕繼續當皇帝還是準備把皇位傳給韓虔旻,於韓恕和韓虔旻而言,韓闖都是他們最大的威脅,這個喜歡程嬌月的男人秉持自己得不到就讓別人也得不到的理念,先是準備毀掉程嬌月,後來又想毀掉韓虔旻和韓恕,跟當年的韓愨比起來,他的做法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霧月國,他可以利用其他身份掩蓋自己真實的身份。但在那兩人的面前,卻不能長久,一旦有所接觸,那兩人必然會一眼認出韓闖來。
前面韓闖是站在陰處,經過這段時間的鬧騰,總算是將韓闖給逼迫了出來,事情就是這麼巧妙。秦歡和韓虔旻聯手將霧月國皇帝的眼目引走,然而在暗處一直盯着他們動作的另一個女人則是在暗中搗亂,將韓虔旻和秦歡引進了霍府。
周靚清楚韓虔旻和韓闖之間的恩怨,所以她很快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攪和他們的生活。
只等他們兩方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她周靚就可以坐享受漁滃之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靚似乎一直忘了這個教訓,依舊步了後塵。
韓恕在霧月國,彼時的霧月國,早已是束月國的人的天下。
到處可見他們的身影,將他們引進來,就該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程嬌月從林子走出來時,已經下午的時間,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馬上有一場暴風雨降臨。
望着天際的陰沉,程嬌月閉緊了雙目,蒼白無血色的臉滿是隱忍。
她也不是第一次體味這樣的痛苦,記得很多年前,那時間久到她已經忘記了,毒素一點點滲透身體的痛苦比如今的痛還要強百倍。這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伸出發抖的手,程嬌月好不容易給自己餵了一顆藥,眉頭總算是慢慢舒緩過來了。
痛苦有些輕緩了下來,程嬌月啞然笑了笑,“這些痛苦也並沒有什麼,換你的命也值了。”
待臉色慢慢緩回來,程嬌月才踏進熙攘的人羣裡,耳邊全是叫賣聲……
有雨水散落,細細密密的,帶着冷風颳來,一陣咳嗽從程嬌月的喉嚨衝出,程嬌月秀眉一擰終是走進了一家茶館裡避寒風。
手裡捏着一紙條,上面正是苗兒彙報的結果。
就在程嬌月走進茶館之時,霧月國皇帝就接到了仙女池人去樓空的消息,這邊韓虔旻和秦歡*風雨,另一邊又被張文婷給耍了,皇帝不怒那就奇怪了。
沒想到張文婷會這麼能耐,竟然能夠在這個鋌而走險的情況下將那麼大的棺材運走,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霧月國,而他們霧月國每一道關卡都上報過了,並沒有察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讓張文婷這個霧月國皇后來去自如,簡直就是他們霧月國的恥辱。
前面差點被樑國坑了,現在又輪到張文婷搗亂,周震幽怎麼可能服氣。
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望着天空飄起的濛濛細雨,程嬌月漂亮的脣形上挑。
“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露出的微笑一閃而逝,手中紙張慢慢滲進茶水裡,墨汗在紙上暈開,變得模糊不清,誰都不會知道棺材是她程嬌月給移走的,而不是背黑鍋的張文婷。
正是這時,下面突然傳來一陣的鬧動。
只稍探出視線就可以看到下面的官兵焦急奔跑的樣子,順着他們奔行的方向看過去,儼然就是霍府的方向。
樓上樓下的人都伸頭看熱鬧,待大批官兵奔過,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