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徒惹一身腥不說,還受下面的皇子一個勁的看戲外加嘲笑。
他沒有惱,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會對程嬌月惱,他們的任務是要搞清楚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樑國太子和瑞王這次到是合作得默契,連着對程嬌月一番敲打,程嬌月就像那塊臭石頭,怎麼也打不動。
直到最後散席了,他們已經覺得筋疲力盡,程嬌月仍是進來時的樣子。
在出東宮前,程嬌月卻提見明惜雲的話,樑國太子想到明惜雲對自己的誤解,暗自苦笑。
卻對臨走前程嬌月提見明惜雲一事心生懷疑,不由想,難道程嬌月是爲了她來?
樑國太子臉色沉沉,他並不希望程嬌月與明惜雲見面,總覺得程嬌月不懷好意。
“如果太子殿下覺得不方便,慢慢安排個時間我也等得起,近段時間,恐怕要留在樑國。”
一副我除了樑國哪裡也不去的作勢,讓樑國太子更加皺眉。
程嬌月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暗示他們,她真的只是爲了明惜雲來?
不可能,就算明惜雲和程嬌月之間有感情,難道還會深得過那躺棺材的那位?
“本宮會與惜雲說一聲,見不見皇后娘娘由她自己決定。”
說完,樑國太子赫然對上程嬌月沉靜望來的眼神。
樑國太子心中一跳,擰了擰眉,總覺得程嬌月是不是在他身上看穿了什麼。
“如此,就告辭了。”
沒等樑國太子看明白那沉靜如幽的眼裡到底說的是什麼,她人就毫不猶豫轉身走了。
一道氣宇軒昂的身影緩緩走到樑國太子身側,饒是興味的目光凝視着那道離去的纖影,嘴裡吐着不三不四的話:“依我看,這皇后娘娘也不是那麼能耐的人,是你們太過危言聳聽了。其實,若是能娶得像她這樣的女人,也是皇上的苦楚。明明已爲人婦,卻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拋家棄夫而去,這女人的品性也好不哪去……”
樑國太子懶得理他的胡說八道,吩咐收席後,帶人大步回宮。
目送樑國太子遠去,瑞王當下搖頭一笑,“還真是沉不住氣,不過,這女人也確實是難以應付。”
比想像中要難應對,想到程嬌月桌上那等冰冷言行,瑞王搖頭苦笑。
偏偏接下來,他需要多瞭解這個女人,還要接觸。
正是這時,後殿收拾器具的宮人發出一聲慘叫,裡頭立即傳來一陣的混亂。
瑞王臉一沉朝着後殿返回去,站在殿門就見一太監七竅流血而亡,眉梢一挑。
“瑞王殿下,是皇后娘娘的桌子有問題……”
見瑞王,有人就戰戰兢兢地稟報事實。
瑞王幽眸一眯,手一擺,“讓人過來檢查,這是東宮,本王也不便插手。”
吩咐一句瑞王就帶着凝重離去,心中想着,到底是太子下的毒,還是程嬌月本身就有問題?
這兩個人,還真是……
瑞王一邊走出,一邊搖頭笑着。
……
暴動的邊境,將韓闖所有的等待打得支離破碎,他等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出現。
程嬌月沒有來,卻讓韓恕親自出手,程嬌月居然可以對韓恕深信不疑,難道她就不怕韓恕會趁此機會將莫海徹底的扼殺嗎?
“皇上,皇上,醒一醒,我們很快就到了,很快……”
在眩暈的世界裡,韓闖聽到了一道急切的呼喊聲,很熟悉,也很溫暖。
冷風灌進來,韓闖從喉嚨裡衝出一道咳嗽。
抱住他的王嬋又驚又喜地喚着他:“皇上你終於是醒了,我們很快就到安全地了。”
腦子隨着馬車的搖晃,讓韓闖的腦子終於清醒了許多,回想起在離開邊境時所發生的事。
那個神秘的家族,韓恕他們爲了爭一口棺材,將邊境掀了個底朝天,爲了得到那棺材,他們不惜代價的撕殺成一團。
最後到底是怎麼受傷的,韓闖腦子裡也變得模模糊糊了起來。
“別睡,皇上,別睡……韓闖,別睡,聽到了沒有。”
“王嬋,對不起。”
“你說什麼傻話,你沒有對不起我。”王嬋終於是聽到他開口說話了,喜極而哭的同時又擔憂他的傷勢惡化。
“我一直以爲……她會在意一些我的存在,事實證明,我連隱匿者一根毫髮都不如……我這麼多年付出這麼多,就算石頭都該有溫度了,她當年對我說的話難道都是假的嗎,我不信……”
王嬋瞧着他痛苦的樣子,比他嘴裡唸叨的那個人時還要痛。
“她當年跟你說什麼了?”
明知道當年他娶她只是爲了鞏固自己地位,她毅然的嫁給了他。婚後,他一直拒絕她,視線一直沒有在她的身上,心心念唸的還是那個不曾給過他好臉色的程嬌月。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答應過她不與任何人說,但顯然,她已經早就忘記了。”隨即,韓闖自嘲笑了笑。
不管誰最後得到了棺材,他韓闖已經不在乎了。
現在他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眼下這個女人。
婚前婚後,他一直在利用她,對她的親近拒絕,或許在他的心裡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已是有家室的人。他從很多年前開始,就一直在等程嬌月,可她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到底有多疼……當我從顧傾城手中逃出再次見到她時,她看我的眼神相當的複雜,但是……那裡邊並沒有思念,沒有她熟悉的光芒……直到最後,我才發現,原來她根本沒有將我放在心上,哪怕只是一瞬間。”
“別說了,皇上,別說了。”
王嬋心疼極了,只能抱住他不停的安慰着。
韓闖發出自嘲的笑聲,一陣陣的刺疼着王嬋的心。
就在離城之前,韓闖爲了救王嬋用自己的身體作盾,將致命的攻擊擋了下來。
之後就是一片混亂,王嬋好不容易領着人將邊城的爛攤子收拾好,那些人卻帶着棺材你追我趕的離城了,留下一片廢墟和慘重的傷亡。
韓闖傷勢不斷的惡化,她不得不放下手邊的要事,帶着韓闖尋名醫。
聽聞王嬋的話,韓闖果然停了下來,馬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皇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請相信我。”
王嬋發誓道。
迷迷糊糊聽到她話語的韓闖不禁一笑,“謝謝……”
這些天王嬋爲了照顧他,不知受了多少罪,不論韓闖如何打發她,王嬋都無動於衷。
看到這個樣子的韓闖,王嬋對程嬌月的好印象全無。
愛這個人,連同傷害這個人的人一起恨了,說的就是王嬋。
帶着韓闖四下奔波,尋找的名醫治療後,總算是有些起色,王嬋臉上的憂色也漸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