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這又是誰惹您生氣了?他是燕國的皇帝,不管再怎麼混賬,也不能就這麼死掉,你明白嗎?”顏遙簡直要抓狂了,現在父親還不知道關在那裡,現在燕國的皇帝一死羣龍無首一定會引來其他兩國的圍剿。
雖說她憎恨這個皇帝昏庸無道,卻也不忍看着燕國百姓生靈塗炭,不忍看着父親守護了十幾年的國家毀於一旦。
雲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從懷裡拿出了一顆藥丸,彈進了珍珠的口中。原本還在雙頰地身上衣物,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算了,我們趕緊走!”顏遙知道和他說不通了,乾脆道。心裡卻決定,處理完了父親的事情趕緊和他去什麼塵世歷練,然後橋歸橋路歸路,兩人分道揚鑣。
雲曄看着她臉上的不耐,哪裡會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知怎地,平時也會看見她這樣的表情,但今天卻格外讓他不舒服。
“你就這麼想爲師分開?”雲曄和顏瑤一向以師徒自稱,顏遙起初一隻不願承認,後來喊着喊着也就習慣了。
很值自然的回到,“當然!不然你以爲我要忙着這麼快將父親就出來嗎?這下好了,拜你所賜,這個節骨眼上這個昏君死了,那就算找到了爲父親洗脫罪名的法子,也沒辦法得到認可了,父親的罪名背定了!”想到這裡,顏遙看雲曄的眼神就更加不爽起來。
要不是雲曄突然發神經,她哪裡需要這麼煩躁!越想心裡越發惱火,周身已經被雲曄的傳送陣法圍成了一個光圈,三個人都在光圈中,周身的景色迅速變換。
顏遙瞪着雲曄道,“你剛纔爲何要把那昏君打死!即便打暈他,那也比打死好啊!而且我記得你不是喲有潔癖嗎,那剛纔還用手……”
顏瑤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雲曄的眼神難得一見的變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迫人的氣場,“你不會是……剛剛纔反應過來吧,”顏遙非常不厚道的戳穿了,然後就看見雲曄的臉更難看了,
心中突然就爽快了。
像是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繼續打擊到,“對了,那皇帝好像渾身酒氣,臭死了!難怪我說從剛剛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原來是從你手上發出來的嗎?”
“啊——”陣法突然整個震動了起來,顏遙被嚇了一跳,珍珠也被這動靜弄得醒了過來,睜開眼茫然地看着四周。看見顏瑤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撲了上去,“郡主!你回來了!”這纔是她的郡主,珍珠能感覺到,從前的那個郡主又回來了。
顏遙也一臉動容地抱了抱她,眼睛卻一隻盯着一言不發臉色黑沉的雲曄,心想着不會是把他惹毛了吧,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天來的遭遇,顏遙覺得雲曄就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還每次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果然,顏遙發現周身的陣法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隙,數道颶風喧囂着從那裂縫中鑽了進來,顏瑤和珍珠一個沒穩住被吹到了陣法的角落。
“雲曄!你瘋了嗎!”顏遙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在這麼下去他們會被颶風撕成碎片的!
顏遙的喊聲將雲曄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他看了眼護着已經暈過去的珍珠狼狽地鎖在角落裡的顏遙。
那張傾城容顏上因爲颶風的侵襲,多了幾道血痕,雲曄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然後被他強壓了下來,陣法的裂痕迅速癒合,顏遙能感受到周又恢復了平靜。
微微擡頭,雲曄揹着光線,臉上帶着晦暗不明的光暈朝她走來,顏遙胸中一口火氣還沒發出來,將珍珠扶好放在一邊,剛要起身說什麼,腳卻一軟做回了地上。
“他想殺你。”雲曄伸出了手,清明的眸子中出現了一絲顏瑤從未見過的奇異色彩,聽到他沒頭腦的一句話,顏遙愣了一下,又想到雲曄的潔癖,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伸手抓住。
雲曄卻沒有給她多餘考慮的時間,直接伸手把她拉入了懷中,顏遙一個踉蹌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兩人的姿勢一下就曖昧起來。
“放開我!”顏遙擡起頭,怒眸瞪向他,掙扎了片刻未果,耳邊卻聽到雲曄淡淡的聲音,說道,“放心。”瞬間就平靜下來,是啊,她對誰都可以不放心唯獨雲曄,這世間難道還有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嗎?
顏遙站了一會兒,感覺腳上已經可以使上力氣了,用力掙脫了雲曄的懷抱。即便雲曄對她沒什麼,她也不習慣呆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雲曄這次沒有拒絕,任由她離開了,懷中一空有些奇怪的感覺。雲曄不解地看了看雙手,然後看向顏瑤的臉,手中柔光驟現,朝她的臉上了一下,看上去就像在吃她豆腐。
顏遙瞪了他一眼,摸了摸兩頰,發現那個溝壑不見了,頓時臉色好了許多。突然想到剛纔雲曄說的那句話,思索了一下,臉上漸漸露出古怪。
應該不會吧……顏遙頭一次對自己的猜想有些不確定了。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問了,“你剛剛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爲他想殺我?”
雲曄點了點頭,一臉誠懇。
顏遙立刻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雲曄,“你不會……”生病了吧。顏遙很想這麼問,但在雲曄冷冽的眸光中,嚥了回去。
不知爲何,顏遙突然覺得雲曄現在的樣子有些奇怪,心情也變得古怪起來,有些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難道她是瘋了嗎?!怎麼會有這麼的想法!顏遙看了看雲曄,越發覺得那雙清冷的眸子裡蘊含着一種奇異的感情,於是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時,陣法已經趨於平緩,慢慢停了下來。
雲曄看着她這奇怪的舉動,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你是爲師的徒兒,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裡。”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顏遙聽見。
顏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擡起頭,面無表情,然後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心道,果然如此。心中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陣法剛好打開,顏遙看了眼外面的景色,是他們上次落腳的山頭。顏遙對這裡還算熟悉,帶着珍珠先走了出去。踩在柔軟溼潤的泥土地上,顏遙終於有了一絲踩在平地上的真實感。
“這山上有一個我的院子。”雲曄跟了上來。
顏遙遠遠就看見一個白色的建築物在那山頂,扶着珍珠,一步一停歇地往那建築走去,“怎麼又是白色的。”嘴裡嘟囔了一句,雲曄就當沒有聽見。
顏遙便帶着珍珠在雲曄的院落裡住了下來,顏遙將這些年來發生的一些事都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說了,珍珠聽完眼裡含着兩跑淚,抱着顏遙“郡主郡主……”
哭了整整半宿,顏遙很是慶幸沒把自己在晉國的種種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不然她懷疑這丫頭的淚水能把雲曄的院子都給淹了。
院子毀了是小,可萬一雲大爺一生氣之下,把她們丟在哪個深山老林自生自滅咋辦?顏遙現在沒有法力和一個普通人相比也就好一些,若是碰到一些武功高強的武者,那也就是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