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那聖潔熟悉的光芒,靈嵐恨意滔天的的看着憐星,在看到祭壇之上的慕容楚天,自從那日見到憐星,直至今日,自己仿似一直活在那個女人的陰影之下,在靈耀之時,明明就必死無疑,卻奇蹟生還,明明自己拌在記憶全無的慕容楚天身側十年,卻始終不能贏得他的心,現如今,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讓她從世間消失,偏偏在最後一刻,她居然成爲靈境之上至高無上的存在,靈嵐想着,飛身而起,周身掛着濃郁的黑色靈力衝向憐星,似要做最後一搏,魚死網破。
憐星看出靈嵐動機,手腕旋轉,藍白色靈力再現,帶着溫和柔靜的光輝,宣泄而出,與靈嵐碰到一處,一聲巨響,靈嵐身子驟然落下,向後數十米,堪堪穩住身形,一口鮮血噴勢而出。
靈嵐艱難站定身子,捂着隱隱作痛的胸口,眼神如刀,望着憐星。
憐星飛身飛起,緩緩接近靈嵐,停在靈嵐前方上空。
憐星由高至下睥睨着靈嵐,“靈嵐,破天門大勢已去,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靈嵐聞言,突然放聲大笑,緊咬牙關冷聲道:“大勢已去?玖殤,我靈嵐,你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與我最初討厭憤恨的樣子,一樣...”
“憤恨嗎?你有什麼資格憤恨?”
“資格嗎?不要忘記,當初是誰敗在我手下,險些喪命...”
靈嵐的話音一落,憐星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凌厲,若是沒有靈嵐,司徒炅便不會死,也不會讓衆人分別數年,如今,更是傷痕累累,靈境之上,更是滿目瘡痍。
“哼...”見到憐星的轉變,靈嵐自得一笑,“當初,若不是那個病怏怏的男人甘願爲你而死,如今,你又豈會如此高高在上呢...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在用別人的性命成全自己,只是我比你更加磊落,阻我路者,我便殺之,而你,只是利用被人敢情罷了...”
憐星雙拳緊握,喝止道:“住嘴...”
“怎麼?你那不堪的心被我說出,你便惱羞成怒了嗎?”
憐微閉雙目,眼前閃現那個白衣謫仙男子的音容笑貌,良久後,帶着淺淺笑意,“靈嵐,我和你不一樣,司徒炅,他在我心裡,永生永世的在我心裡,而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什麼是情,你唯一有的,只有佔有,而如今,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憐星淺笑,指間輕彈,一團豆粒般大小的火光飛馳而出,打在靈嵐身上,靈嵐身子一顫,雙目無神,呆呆的站在原地...
憐星飛身下落,緩步走到靈嵐身邊,手指輕觸靈嵐眉心,閉上雙眼,一道淺淺熒光一圈圈盪開...
今日大戰之前的場景,慕容楚天一身紫衣站在一身大紅喜袍的靈嵐身邊,一幕幕如同電影般重新放映,一直到慕容楚天恢復清明,回到憐星身邊…
憐星緩緩睜開雙眼,收回手,嘆息看着靈嵐。
衆人飛身來到憐星身邊,看着毫無反應的靈嵐。
“這是怎麼了?”騰樺在靈嵐面前擺擺手,靈嵐去依舊雙目空洞無神的望着前方。
“是幻心陣!”憐星解釋道。
“幻心陣?就是能讓人一直持續在自己心底最傷懷痛苦與最歡心最幸福之事,不斷重複的幻心陣嗎?”騰樺驚訝道。
“那身陷此陣的人,將永生活在自己記憶中最痛苦之時刻嗎?”白水衣問答。
“不,若是身陷此陣的能放棄心中執念,忘卻心中陰晦,此陣將會自行解除!”憐星淡淡說道。
“如此說來,這靈嵐定會在陣中,受困一生吧!”白水衣悠然嘆息道。
“如何選擇,始終在她!”
“破天門衆人聽着,如今之勢,靈嵐被困,四鬼魂歸,破天門衆人若此時招降,必留其性命,若是繼續負隅頑抗,殺無赦!”憐星飛身而起,周身散發着七彩流光,說道。
“我等願意歸降!”
就這樣,一直存在與靈境之上的正統修靈與黑暗靈力之間持續千年的戰爭,終於在此刻圓滿落幕。
就在衆人清掃戰場的時候,憐星、慕容楚天與四小隻,卻失蹤了…
原是在衆人全力打點戰後事宜的時候,憐星帶着四小隻回到乾坤界中,爲慕容楚天詳細的檢查了身體。
“姐姐,楚天的靈力渙散太過嚴重,必須立刻爲其療傷!”封桁說道。
“之前,我也是因爲靈力渙散,是你們救我,如今,楚天和我的狀況一樣,是否要用相同之法!”
“姐姐,如今面對這樣的傷勢,已經無需再如之前般,姐姐繼承了原神主清流的再生之靈,只要姐姐每日爲楚天渡靈,在乾坤界中稍作休息,不出五日,就會痊癒了!”紫凌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嗎?”憐星反問道。
“是啊!”封桁與封桀齊聲說道。
“可是啊,乾坤界中五日,便是外界數年啊…”紫瞳提醒道。
“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憐星輕輕牽起已經昏迷的慕容楚天的手,眼中含笑的輕聲說道。
就這樣,憐星帶着四小隻,遊歷與山水之前,除了每日爲慕容楚天渡靈後,就在乾坤界中賞花,下棋,偶爾翻閱着原神主清流留下的典籍,日子過的到是輕鬆自在。
而乾坤界外,就不是如此了…
憐星剛剛失蹤,衆人四下尋找,爲首的便是溫子墨與溫子然兩人,因爲憐星繼承了原神主清流的實力,更是乾坤界、乾坤鼎與紫狐玉蛇收在坐座下,所以,無論怎麼說,憐星都是接掌神主府的不二人選。
“還沒有找到嗎?”溫子墨看着派出去尋找的人,焦急問道。
“是,還沒有找到神主的下落!”
“找,繼續找…一定要找到神主…”
不同於神主府中溫家兩兄弟,原本的靈境五大家族,經此一役後,只剩下卓家一門,騰樺、冷遊與古牧,紛紛退居幕後,在山中建造一座院落,三人同住,每日下下棋,喝喝茶,無事的時候,相互切磋下,過起了遺世而獨立的隱居生活。
“古老頭,你偶爾也和我們下下棋,消遣消遣啊!”冷遊看着獨自坐在屋檐下的古牧說道。
“我不會下棋!”古牧敷衍道。
冷遊不滿的看着古牧,不會下棋,騙鬼呢嗎?
“好了,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了,就讓他安靜的呆着就是了!”騰樺看着冷遊,說道,自從古亮隕落之後,古牧的性子就越發的冷清。
“我只是怕古老頭總這樣悶着,會悶出病!”冷遊小聲與騰樺說道。
兩老不放心的看着古牧,原本在屋檐之下盤膝而坐的古牧看着兩老,幽幽的嘆了口氣,走到兩人身邊,“是不是要下棋啊...輸了可不許賴!”
“啊…古老頭,你不是說你不會下棋嗎?”
“我是說,我不會輸…”
“哼,一如既往的奸詐…”
就在三老興致勃勃吵嘴的時候,藤蘭來到三人隱居的小屋之中。
“爺爺,冷爺爺,古爺爺!”藤蘭甜膩的向三老打招呼
“蘭兒,你怎麼來了,凡兒呢!”騰樺見卓凡沒有一起前來,問道。
“還不是三位爺爺,突然宣佈隱居,畢蓮也走了,說是什麼要雲遊四海,現今,五大家族,就只剩下凡哥哥一個人,現在,正與溫家兩位伯伯和水衣哥哥將原破天門衆人全部集中起來,說是要淨化他們身上的魔氣,每日忙的不得了,根本就沒有閒暇理會蘭兒呢!”藤蘭嘟着嘴,不滿的抱怨道。
“哦,是嗎?”騰樺看着藤蘭委屈的小模樣,笑道。
“對了,蘭兒你說將破天門衆人全部集合起來,淨化魔氣,溫家的兩個小子,想到淨化魔氣的方法了嗎?”冷遊問道。
“恩,聽說是在前幾日,收到了憐星姐姐送到神主府中的淨化丹藥,還附贈了使用方法呢!”
“哦?那可是見到了那個丫頭啊!”
“沒有,只是將東西留在了府中,沒有見到人!”
“若是不想讓人找見,以她的本事,想必,沒有人能找見吧!”古牧淡淡說道。
冷遊點頭道:“說的也是,只是那丫頭似乎失蹤的太久了吧...”
“可不是嗎?憐星姐姐也真是,好歹也要回來看看我啊...”藤蘭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抱怨道。
“會回來的...”騰樺輕聲說着。
靈耀
暗殤結束了在靈境的殤門,與幻無心、魔地赫、三劫一衆人返回靈耀,回到靈耀,幾人隨着天玄等人回到邀家,定居下來。
轉眼,已過四載正逢慕容隱與慕容謐生辰,暗殤與江澈、天玄、溟玉灼、江銘在院中飲酒,相談甚歡。
幻無心與地藏在院中下棋,幻無心半倚在軟榻之上,手中捻着一串葡萄,優雅的送進嘴裡,看着緊盯棋盤苦思冥想的地藏。
“無心啊,你可要手下留情啊!”江澈看着地藏苦思冥想不得解的樣子,輕笑道。
“義父放心,我定會手下留情的!”幻無心淺笑道。
“哼,不下了,不下了,每次都這般說,每次都不見你讓我!”地藏想不出棋招,耍賴道。
“哪有這樣的,想不出,就耍賴不玩!”幻無心放下葡萄,說道。
“說不下,就不下!”地藏傲嬌說道,來到桌前,與暗殤江澈等人飲酒去了。
“無心你慣會欺負地藏的,既然地藏不陪你,我陪你下棋,可好!”魔地赫一身黑衣,風華絕代到來,向衆人微微行禮,走到幻無心身邊。
“赫來了!”
“是啊,還是這裡好,這般熱鬧!”魔地赫做到幻無心身邊,說道。
“那就搬來這裡,閒來無事,我們還能喝喝酒,下下棋!”天玄淺笑說道。
“我也想啊,可是念兒終日纏着我,不可脫身啊!”魔地赫佯裝苦惱道。
“身爲舅舅,不纏着你,纏着誰呢!”幻無心笑道,衆人口中的念兒,便是司徒炅與魔地魅的兒子,司徒念,如進的司徒念已經八歲,相貌氣質脾氣秉性,完全隨了那個清明如謫仙的男子,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司徒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