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當皇甫昊天聽到父皇對他下達的命令之時,也不由拱手應道:“兒臣遵命!”
說着,他一轉身,就打算離開議事殿,準備出城去追皇甫浩博。雖然他的心裡更加知道,就算是這個時候動身去追武王爺,恐怕也是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皇甫昊天的身形也不過剛走到大殿門口,一隻腳都還不曾邁出去,門口處竟突然跌進來一個身影:“皇上,皇上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一時之間,大殿之中的文武大臣們,個個都是心頭一驚。不知道這來人的口中,到底都在說些什麼。
而此時皇甫昊天定睛一看之下,臉上神色卻突然間變得刷白一片:“是你?你此時不在皇兄身邊侍候,又跑回宮中做什麼?”
卻原來,此時來到大殿之中的人,竟然是太子身邊的大執事。
太子執事一見皇甫昊天,不由陡然跪倒在地,“王爺,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太子殿下他,大事不好了啊!”
“什麼?”太子執事話音爲落,議事桌子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嘩啦”巨響,緊接着就又一陣更大的慌亂。
先是大執事陳廷忠慌亂的聲音傳來:“皇上!皇上您怎麼樣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啊皇上!”
既而又是“呼啦”一片座椅的響動聲,“父皇!皇上!父皇!皇上!您千萬可不要嚇唬兒臣(微臣)啊皇上……”
皇甫昊天聞言呆滯轉頭,卻看到桌子盡頭,皇上坐着的一張太師椅,竟然在一陣慌亂之中翻倒在地。
而此時,皇上面上的神情更是呆若木雞一般,一隻手強撐着桌面,一隻手則緊緊按着左側胸口,定定地立在桌子的盡頭。
“父皇……”望着皇上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皇甫昊天的心頭終於有了一絲活動。
霎時間他已經迴轉身形,飛身快步來到皇上的身邊:“父皇您怎麼樣了?”
而此時,身後的一衆大臣們,也早就已經七手八腳地把椅子給扶了起來。
皇甫昊天扶着皇上,讓他重新緩緩坐下。
而此時,則聽皇上開口問太子執事道:“你方纔說的那些話……太子他到底……如何了?”
而此時太子執事也被皇上的樣子給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也不由跪倒在地匍匐上前,來到皇上的面前:“皇上恕罪!這事都怪奴才!皇上您切莫要因爲此時而傷了龍體纔是啊!”
卻見此時,皇上臉上神色卻突然一沉:“大膽奴才,朕在問你太子之事,你爲何又在這裡左顧而言他?”
皇甫昊天的心頭也同樣着急不已,也開口催促他:“你快點兒說啊,皇兄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太子執事見此情形,也只得老實開口道:“太子殿下他,已經昏迷不醒了。墨太夫說,已經是時候了,請皇上下旨,爲他準備後事吧。”
“咔噠!”皇上坐下的椅子又是一聲輕響,竟然是皇甫昊天一把將椅子的扶手給掰裂了。
緊接着,只見皇甫昊天一閃身,來到皇上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父皇!還請父皇能夠恕罪,兒臣,兒臣不能再去追趕二皇兄了,兒臣這個時候,必須要去見大皇兄最後一面才行。求父皇就準了兒臣這一次吧。”
惠帝此時,一雙老眼也是閉得緊緊的,佈滿了皺紋的臉上,更是禁不住顫抖着,“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太子他……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是嗎?”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太子執事聽的。
而此時,太子執事聽了這句話之後,更是把頭磕得“咚咚”作響:“皇上,奴才惶恐啊皇上!”
皇上終於仰頭,長長嘆了一口氣,“陳廷忠,傳令下去,擺駕鳳凰山。”
“皇上!”大執事一聽,心頭也是吃了驚:“皇上您這是……”
非但是他,就連在場的所有臣子和皇子,突然聽到皇上這話,也不由都跟着吃了一驚。
皇甫昊天聞言也開口道:“父皇您這是……何苦來的?”
然而此時,卻只聽皇上開口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朕已經下定決心了。朕,這一次是一定要去鳳凰山上,見皇兒最後一面的。”
陳廷忠聞言,心下一陣黯然,便不再多說什麼。
輕揚手中拂塵,陳廷忠面色沉重地高聲唱道:“傳令下去,皇上起駕鳳凰山!”
在場的文武大臣們聽了,也連忙走到門外恭候。
片刻,攆駕駛來,皇上在一衆人的攙扶之下上了攆駕。正當大家想要表態和皇上一起出行的時候,卻見皇上突然挑起窗簾看向大家。
“諸位卿家,如今京中可謂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亂事,而此行,朕卻是勢在得行。所以這京中的事情,就全權受於諸位卿家了。”
說着,皇上伸手點了大將軍,道:“簫卿家,你一會兒知會宇文卿一聲,再加上柳卿家以及唐卿家。朕希望,在朕出行的這段時間裡,你們能夠針對鏡使躁動一事,快速拿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必要的時候,蕭卿家可以調集城外留京駐軍。”
大將軍帶頭跪倒在地:“請皇上放心!微臣等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厚望。”
皇上在車上點點頭,之後又將目光轉向禮部尚書柳庭赫的身上,又道:“另外,柳卿家,有關太子身後的事情,朕就在此,就全權拜託給你了。還請柳卿家你,一定要多多費心纔是啊。”
柳尚書聞言落淚伏身:“皇上放心吧,微臣一定會盡心盡力去做的。”
皇上聞言這才鬆開手,放下了車簾,之後大家又聽到坐在前面的大執事揚聲道:“皇上起駕……”
一時之間,諸臣也不由伏身在地,默然恭送皇上攆駕駛出宮門,一個個的心頭,更是沉重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等到皇上攆駕一走,皇甫昊天和幾位皇子,也不由一個個都飛身上馬,緊隨皇上而去。
然而出宮之後,皇甫昊天卻並沒有和大家一起出城。只見他加速催動胯下駿馬,早已經一把當先衝了出去。
衆人心知他和太子之間的感情,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皇甫昊天行至前方一個路口之時,卻突然馭馬急行轉彎,改變線路的他,不是去別處,而是直接朝着大將軍的府上而去。
早膳過後,簫璃心裡依舊不是很順暢,便又拉着琴劍一起到院子裡練起劍來了。
只不過今次她們卻並沒有到前院去,只是在後院裡小展拳腳而已。可即便是這樣,幾十個回合下來,簫璃的鼻尖之上,也微微出了一絲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