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學會還在如期舉行,並沒有因爲五皇女的流血事件而停止。
這種學術上的盛會,是整個南夜的學院爲了促進學術交流而自發舉行的。
在臨安學會舉辦期間,成千上萬的學子涌向南夜的都城臨安,若是因爲一點小事,就叫他們停止,就算是官府出面也不好阻止這些熱血學子的怒火。
夜笙歌也就剛好算好了這個時間,才肆無忌憚的下手傷了夜蝶鸞。
況且,她也不怕與夜蝶鸞結仇。父輩的仇怨延續到她們這一代,終究是需要用鮮血來終結的,時至今日,已經深入骨血,不死不休。
作爲罪魁禍首的夜笙歌當然也不會做賊心虛的東躲西藏,反而是換了身衣服和單懷詩一同出去。
臨安學會最精彩的場面,她還沒有見識到呢。倒是晨曦,聽說單懷詩要同夜笙歌一起出去遊玩,說什麼也不願意再跟着她們一起出去了。
看來晨曦是被單懷詩整怕了的。夜笙歌索性也就讓晨曦留在府中收集關於月貴君父女的情報。
晨曦看起來懶懶散散,實際上是個機有分寸的人。即便是再怎麼討厭陌雪暖,他都會時不時的與去陌雪暖的住處走動走動,探探虛實。
沒了晨曦的陪伴,夜笙歌一時間還有些不自在,不過與單懷詩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乏味。
走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轉過幾條巷弄,就到了臨安學會進行交流的會場,夜笙歌把自己的名牌交給了門童之後,就領着單懷詩走進了會場。
四周的梧桐樹挺拔的聳立在廣場旁,秋風蕭瑟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如同一曲大自然傾情演奏的合奏樂。
三五成羣的學子也陸陸續續的來到會場,輕車熟路的尋找屬於他們自己的座位。
寬闊的廣場上,擺放着許多放置着書卷,瓜果,酒水的桌案。這些桌案,雖然看上去有些簡陋,但是頗有章法,若是從高空看下去,分明能感覺到,所有桌案合起來,就是一張八卦圖。
夜笙歌自然也是發現了其中的奧妙的,看來臨安學會的舉辦有道家的推崇。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春秋戰國時期的諸子百家,到現在主要流派都銷聲匿跡了呢?
夜笙歌穿着一身暗紫色的皇女朝服,也算得上很正式了,最前面的八張席位,不論怎麼說,都會給她留一個。
“他們爲什麼不去席位上入座嘛?”單懷詩突然用手指着那一些靠着高大的梧桐樹,席地而坐的人羣。
夜笙歌順着單懷詩指着的方向看去,發現在梧桐樹下席地而坐的學子,看起來都不怎麼富裕,隨從衣衫整潔,但是明顯沒有穿金帶玉,隨從也沒有多少。
夜笙歌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那些人應該是寒門學子。”
沒想到,在號稱不問出身,只看學問,一視同仁的臨安學會上,世家貴族與寒門子弟的區別都會表現得如此明顯。
單懷詩一向是個急性子,扯着夜笙歌就朝那羣寒門學子走去,“好可恨哦,真當是世家貴族鐘鳴鼎食,寒門學子無立錐之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