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推着顏文卿,走在曲折的花廊上,現在的荷塘只剩下一些七零八落的殘荷了,說不出的蕭瑟與寂寥。
“顏先生此番,可真是大出風頭吶。在臨安學會上一戰成名,想必用不了多久,顏先生的事蹟就會穿得世人皆知了。”
шшш. тt kǎn. ¢ 〇 顏文卿目光溫潤,看着殘敗的枯荷淡淡的一笑,“依在下看來,殿下卻是要憑藉‘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一說,揚名天下了~”
“這篇文章,足以讓天下讀書人認可殿下的文采!”
抄襲了一篇韓愈的代表作,夜笙歌卻臉不紅心不跳,“顏先生過譽了,若是要我去回答那些繁雜的帖經墨義,那肯定只有鬧笑話的份了~”
“我又不是所有的全才,盡善盡美,我肯定是做不到了,能做的也就只有盡其所能。”
顏文卿點了點頭,“殿下韜光養晦這麼多年,怎麼突然就想到要展露鋒芒了呢?”
花廊頂部翹起的屋檐上,掛着的青銅鈴鐺隨着風聲叮鈴鈴的響着。
夜笙歌看着湛藍的天空,淡淡的說道:“我也想再韜光養晦幾年吶!可是我等得了,像顏先生這樣的大才卻是等不了的。”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既然這個世上沒有重用寒門子弟的伯樂,那麼就讓我來吧。”
“早一點晚一點,其實都差不了多少,早晚都要站出來的面對我那兩個皇姐的,什麼時候都一樣。”
“而且現在也未必不是最佳時期!”
顏文卿若有所思的撫摸着下巴,“殿下志向遠大,在下願意盡綿薄之力!”
“如今四皇女與七皇女都被禁足在府中,就算想要有什麼動作,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違背夜皇陛下。”
“如今能夠在外面活動的皇女,也就只剩下了殿下一個。殿下可要把握住機會纔是!”
夜笙歌看着顏文卿這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顏先生,不如我配一把羽毛扇給你吧?”
“瞧瞧你如今的模樣,和諸葛孔明何其相似~”
“咳咳……”顏文卿被夜笙歌笑得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殿下休要胡說,武侯是封王拜相了的!在下一介布衣,怎能與之相提並論?”
夜笙歌拍了拍顏文卿的肩膀,正色道:“顏先生怎麼能夠妄自菲薄呢?武侯在封侯拜相之前,不也是一介布衣?”
“也不見得比顏先生高貴多少,他當時的志向是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與諸侯。那麼顏先生呢?”
顏文卿端正了一下坐姿,正色道:“弘揚家族典籍,成爲天下師!”
夜笙歌拍了拍手掌,欣慰的看着一臉中二的顏文卿,“這樣纔對嘛!既然顏先生有此等志向,未嘗不可以封王拜相!”
中二也被稱之爲熱血,是會傳染的。不知道怎麼的,夜笙歌也被這濃重的中二氣氛感染了。
她指着遠方開闊的天空,意氣風發的說道:“如若我得到了那個位置,那麼顏先生你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顏文卿現在已經逐漸被夜笙歌的觀念洗腦了,心中的目標也逐漸從傳播文化變成了封侯拜相。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殿下心懷天下蒼生,真當是可喜可賀!”
夜笙歌擺了擺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現在談論這些還早得很吶!”
夜笙歌纔不會驕傲自大呢,她現在連皇太女都沒有做到,談何心懷天下?
顏文卿笑了笑,能夠在權勢面前,把持住自己本心的人已經不多了,希望夜笙歌可以一直這樣,勿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