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舉動顯然也將女掌櫃嚇了一跳,她都沒有料到,自己這位向來乖巧隱忍的阿郎,居然有這樣的膽氣。
夜笙歌拍了拍手掌,欣慰的說道:“好!這位郎君有膽色!”
“那麼伺候這位張三用膳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夫妻二人了,記住哦,務必要讓她完全吃乾淨,一點也不能剩下!”
一旁不停喝水的李四,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茶水,只知道迷迷糊糊的不停吞嚥,肚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如同一隻大蛤蟆一般,肚皮圓滾滾的,一搖晃還全是水,嘩嘩作響。
夜笙歌也沒有耐心看着這兩位不起眼的尉吏受罰,安排好了後續的事情之後,與公孫白河單懷詩二人寒暄了幾句,就帶着晨曦回了府。
駕車的馬車伕果然是老把式,不一會兒就穩穩的停到了十一皇女府門前。
夜笙歌回到十一皇女府後,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這還是回到自家的地盤上,比較順心如意。
“殿下可是睏倦了?”晨曦察言觀色的問道:“瞧着天色還早,殿下可要小憩片刻?”
夜笙歌睏倦的打了個哈欠,輕輕點了點晨曦的腦袋,“就你聰明,我昨晚在若水觀中睡得很晚,現在是有些睏倦了。”
“或許也是因爲今日事情繁雜的緣故吧,才安排好了顏先生的事情,又趕到了正德坊的瓷窯……這一番折騰下來,我還是有些睏乏的。”
“倒是不知爲何,總覺得這幾日的事情一下子就多了起來,曦兒,似乎再過不了多久,臨安學會的兵法推演和術數一道也要開始了吧?”
晨曦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目前看來是這樣的,現在瓷窯那邊剛剛穩定下來,手頭上也就只有臨安學會的事情了。”
夜笙歌邊走邊搖頭,感慨道:“唉,還是遺漏了一些事情啊,我還需要去一趟宮裡,和母皇稟報一下瓷窯中的事情。”
“而且通過張三李四這樣的尉吏,我也大致瞭解到了南夜底層官吏的生活狀態,百姓是真的不堪重負啊!”
晨曦聽聞這話,眸子中暗藏了一絲不屑,他對於那些貧苦的百姓,還是沒有什麼所謂的同情心的。
畢竟不論是南夜還是北晨,西月或者東雲,貴族高高在上的權勢已經深入人心了,只要百姓們還過得去,就沒有多少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北晨這種觀念更加的根深蒂固,並且體現得淋漓盡致,在北晨的都城燕雲,很多平民百姓的地位還不如牛羊金貴。
夜笙歌帶着晨曦轉過花廊一角,遠遠的就看見有人跪在自己寢殿面前,瞧着這身形,應該是琥珀吧?
夜笙歌的眸子微微低垂着眼眸,將手指攏在了衣袖中,輕輕咳嗽了一聲,“你跪在這裡幹什麼?”
琥珀聽聞夜笙歌的聲音,連忙擡起頭來,一張小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琥珀色的眼睛略有一些驚恐和怯懦,“殿……殿下……奴才是來請罪的……”
“請罪就請罪,跪在這裡幹什麼?”夜笙歌不鹹不淡的掃了琥珀一眼,說真的,琥珀上次的行爲,真的讓她動了幾分真火氣了。
“嚶嚶嚶……殿下,奴才知錯了,請殿下責罰奴才吧……”琥珀紅腫着眼睛,一直不停的在流淚。
他總是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做錯了事情就只知道哭,夜笙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行了行了!”夜笙歌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哭泣,“顏先生如今還活得好好的,你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但是爲了彌補你的罪過,我把你派去若水觀照顧顏先生的生活起居,你可有怨言?”
琥珀哪兒還敢有什麼怨言,能夠保住小命就已經很開心了,連忙磕頭答應了夜笙歌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