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雖然看起來才十二歲，過了今年中秋就十三了。
但是身體裡面的靈魂已經活了二十多年。
所以就算是自己的表現與尋常人不同，她也不會在意。
“殿下在笑什麼？”琥珀歪着腦袋，疑惑的問道。
夜笙歌放下手中的金剪子，語調平緩的問道：“琥珀你知道海棠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海棠花的花語？”琥珀搖搖頭，他從來不去在意這些，因爲他在意的只有一樣……
夜笙歌笑了笑，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彷彿鍍了一層金邊。
深邃的紫色眸子也在陽光的照耀下而變得柔和。
秋日的陽光一直都很溫暖，在琥珀的眼中，夜笙歌的微笑比陽光還要溫暖。
“是苦戀。”夜笙歌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當年她愛一個人，可以低到塵埃裡，但是卻沒有開出花開。
當年那人也是這樣，送來了一盆秋海棠，她曾經以爲他有過一瞬間的回心轉意。
而後來，海棠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凋落，就想她那顆心一點一點的碎裂。
後來才知道，秋海棠的花語是苦戀。
他送她秋海棠，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並且勸告她不要再沉迷苦戀之中。
“苦戀嗎？”琥珀低着頭若有所思，沒有人看到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晶瑩。
夜笙歌關上了窗，在琥珀的服侍下用過了早膳，一碗清粥，幾碟小菜，這就是她的膳食了。
用過早膳後，夜笙歌就一直窩在書房看書。
書房裡面的藏書十分豐富，新舊都有。書架上的書卷都是按照子史經集分類，排列十分整齊，並沒有出現古人書如青山常亂疊的模樣。
書房牆壁上畫着名流隱士的字畫，還是行書楷書隸書草書，還是沒有簡化的繁體字。
只是這一些人物落款，夜笙歌根本就不認識。
南夜的發展歷史似乎是很長的，在夜笙歌的記憶中，南夜的文化還是很源遠流長的。
書房的軒窗開在北面，採光非常不錯，半開着窗，清風徐來，讓人神清氣爽。
玉石錦緞的屏風擺放在書案後面。
屏風後面是一個簡易的臥榻，說是簡易，也只是相對於夜笙歌的寢殿顯得簡易而已。
是提供給夜笙歌在看書累了之後休息用的。
書房的佈局很清雅，也很人性化，一看就知道是幽後的風格。
夜笙歌現在對十一皇女這個死去的父後也是很敬仰的。
雖然幽後在權謀上並沒有天賦，但是在才華上，應該是夜皇后宮之中最出衆的吧？
記憶之中的幽後溫婉如水，像一朵盛開的水蓮花，最後卻落進了夜皇的泥塘中，不由得令人嘆惋。
琥珀與玳瑁現在對自家殿下這種反常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殿下走火入魔醒來之後，性情大變。
若不是他們自幼服侍殿下，恐怕都會以爲現在朝夕相處的殿下是另外一個人了。
十一皇女以前從來不涉足書房的，就連與客人會面，也是在練功房接待的。
當然能算得上十一皇女的客人，也只有夜鳶那個大大咧咧的七皇女了。
七皇女雖然喜歡美人兒，但是從來不強取豪奪，而是那些愛慕虛榮的寵侍，渴望得到皇室的恩寵與垂憐。
都是些你情我願的事情，夜皇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