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聽聞夜笙歌的話,連忙應和道:“哪裡哪裡,都是文君女帝當年築城的功勞,臣下也談不上什麼治理有方的,不過是受前人的恩惠罷了。”
夜笙歌對這位年邁的州牧大人倒是生出了幾分好感,於是也笑着點了點頭,“是啊,當年在亂世中建立起文朝的文君女帝的確是天縱奇才,如今我等也要感激她留下的恩澤吶!”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但是四國中處處都遍佈着文君女帝的足跡,真是不得不佩服當年那個穿越者前輩……
巍峨堅固的城池之下就是寬闊的大道,夜笙歌瞧着晨州的佈局,突然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看起來似乎很像是按照某種古城修建出來的……
只是她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罷了。
杜茹將夜笙歌一行人請上了馬車,直接帶着他們到了州府中去歇息。
杜茹早就讓人安排好了夜笙歌等人的住處,就是依着州府的官邸驛站,雖然比不上夜州夢瑾瑜府上的豪華,但是也勝在簡潔樸素。
對於衣食住行,夜笙歌如今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本來就是出來賑災、出來吃苦的,那兒還談得上什麼享樂?
將陌雪暖與晨曦等家眷安置好了之後,夜笙歌就直接帶着顧璇去了州府。
至於蕭煜那個人素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自從夜笙歌等人到了州府,他就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
儘管晨州這裡看起來沒有怎麼遭受災難,但是夜笙歌卻嗅見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就好像是在平靜中醞釀着滔天巨浪一般。
“這些時日倒是要委屈殿下了……”杜茹誠懇的說道,手中拿着一份關於晨州災情的文書。
夜笙歌坐在了桌案前,仔細的讀着杜茹遞上來的這份文書,發現上面記載的大多數都是夜笙歌已經知曉的災情,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夜笙歌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文書合上,“杜大人,如今晨州可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杜茹微微一怔,片刻纔回過神來,指着城牆的方向說道:“如今除了交通不便之外,晨州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災情。”
“既然晨州被大水困在了這裡,那麼糧食可還算充足?”夜笙歌敲了敲桌案,輕聲問道。
杜茹搖了搖頭,“殿下,你知道的,晨州既是一座城,也是一個州,城池之內,不論是畜牧還是農耕都是可以自給自足的。”
“除了一些受災嚴重的地區有幾座房屋倒塌之外,黎民百姓根本就沒有半點損傷。”
夜笙歌聽聞此話,眉頭愈發緊皺了,“那如今晨州中也沒有發生一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杜茹的嘴脣蠕動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夜笙歌見狀,心下一片瞭然,看來杜茹的確是有什麼話想要單獨和她說啊……
“顧璇,你先在門外守着,孤有些話要和杜大人單獨談談。”
顧璇唱了個喏,應聲出了門,筆直的站在門外,就如同一杆標槍一樣。
夜笙歌瞧見顧璇關上了門,轉頭對着杜茹說道:“好了,杜大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孤自有斟酌!”
卻見杜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道:“老臣求殿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