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回到船艙中草草的擦乾了自己身上的水漬,然後脫下了溼透了的髒衣服。
她微微嘆了口氣,只能拿着乾淨的毛巾再仔細的擦一遍身子,然後再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裳。
要是不擦乾淨身上的海水,等海水被蒸發了之後,會在身上留下一層薄薄的鹽層,那滋味纔是十分難受的呢。
夜笙歌還是感覺自己身上有種黏黏糊糊的感覺,但是如今也沒有什麼辦法,不能洗澡只能強撐着。
所以夜笙歌現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趕快找到陸地,然後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如今海船已經行駛到滄海深處了,四面八方都是海水,但是想要洗澡可沒有那麼容易。
海船上帶的淡水本來就不多,若是用來洗澡了,就沒有供人飲用的清水了。
夜笙歌隨手將髒衣服扔進了一個小竹簍中,然後掀開了香爐的蓋子,點上了一小塊的龍涎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自己身上有種揮之不去的鹹腥味。
就好像是被海水完全洗刷了一遍一樣,還真是該死的鯨魚!
”碰碰“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夜笙歌眉頭微皺,起身打開了船艙的木門,發現雲翳懶懶散散的站在門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夜笙歌心情不爽的賞了他一個白眼,然後隨手一甩,就想要將門關上。
卻不料被雲翳擋了一下,身影靈活得好像一尾魚,直接跟隨着夜笙歌溜了進來。
夜笙歌倒是懶得理會雲翳,拿起一根細長的銀籤子輕輕的撥動着香爐中的龍涎香,淡淡的香氣很快就從香爐中飄散了出來。
雲翳瞧見夜笙歌這副模樣,解開腰間的酒葫蘆遞到了夜笙歌的面前,“方纔受了涼,不如飲一口酒去去寒吧。”
夜笙歌看着雲翳手中的酒葫蘆,冷哼了一聲,揭開了葫蘆的蓋子,一陣濃烈的酒香飄散出來,聞着香味起碼都是百十年的佳釀。
夜笙歌低頭一看,發現葫蘆中的酒液清澈透明,宛如質地最好的水晶琥珀,看起來細膩柔順。
本來就已經饞酒的夜笙歌,遇見了這樣的佳釀,也沒有急着找酒杯,直接捧起酒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嗆得夜笙歌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不過辛辣之後甘甜的回味還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若這個時候上來一疊油炸花生,那才真是人見趣事!
“好酒!”夜笙歌揩了揩眼角的淚珠子,然後將酒葫蘆塞到了雲翳的手中,“只不過這壺酒太烈了……”
“烈點好,烈點好,烈酒才能醇香濃厚,才能入得了本王的喉。”雲翳倒是不急着收回酒葫蘆,仰頭就是幾口烈酒入喉。
濃烈的醇香暈染開來,讓夜笙歌也嗅到了一絲絲微醺的味道,“雲翳,你這樣飲酒,也不怕醉死酒中嗎?”
雲翳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笑容中透露着說不出的滄桑。
他將酒葫蘆放置在了桌面上,“在扶桑,若是不能這樣喝酒,你是待不下去的。”
夜笙歌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好奇,“扶桑究竟是怎麼樣的?”
雲翳輕輕一笑,醉眼就幾分迷離,“等到你看到了扶桑,那就知道了扶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