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爲強?”顏文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慍怒,“所以你就做出了那等欺師滅祖的事情?”
夜笙歌還是第一次見到顏文卿生氣的樣子,他面如寒冰,渾身都散發出一陣寒氣,身上的浩然正氣讓人一陣發憷。
楚澤羽則是笑得很輕很淺,眉毛一挑,“師兄何必如此介懷呢,本來我那日下的毒是給你準備的,沒想到卻被師尊誤食了而已……”
顏文卿的臉色很難看,眉頭從來就沒有鬆開過,他的拳頭緊緊的握着,低吼道:“楚澤羽,你還有臉提師尊一詞,我縱橫派沒有你這等孽徒!”
“呵呵……縱橫派……”楚澤羽低笑一聲,直視着顏文卿的眼睛,“儘管你是師尊的兒子,但是你也沒有資格代表縱橫派……”
楚澤羽的眼眸中飛揚着自信的神采,脣角還帶着一絲嘲諷,“師兄啊,你就和師尊的性子如出一轍的固執。”
“師尊本來是縱橫一脈的傳人,卻委身下嫁給了你的父親,所以纔會淪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
“說到底就是不夠狠吶……”
顏文卿那雙如同星辰的眼眸中佈滿了猙獰,“我父親與母親的事情,用不着他人去評判!”
楚澤羽見顏文卿生氣的模樣,眉眼彎彎如月,似乎很是開心的模樣,“你知道嗎,師兄……”
“我曾經很羨慕你,很羨慕你有一個完美的家庭……”
“很羨慕你的父親顏羨淵能夠憑藉男子的身份,在燕雲能夠獲得所有女子的尊重。”
“很羨慕你的母親王絮能夠深得女皇寵幸,在北晨指點江山,運籌帷幄。”
“那時候的我根本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楚澤羽一邊輕聲說着,一邊用餘光掃視着顏文卿的表情,發現顏文卿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於是繼續說道。
“我的母親曾經說,要事再這樣下去,那麼北晨丞相的位置,就沒有我們楚傢什麼事情了,所以,我就出現了。”
楚澤羽笑得十分的開懷,與顏文卿臉上憤怒的神色呈現出鮮明的對比,“你知道嗎,師兄,我從一開始去你家拜師學藝的時候,就沒有安什麼好心的。”
“你們家之所以家破人亡,說起來還是有我的功勞在裡面呢!”
“其實那毒藥,我並不是想給師尊服用的,因爲我給師尊僞造的罪證早就放在了女皇的御案上。”
“我只是想要師兄你,能夠免受一些痛苦罷了,這樣就不用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斬首示衆了……”
“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之間,卻是隻有你活了下來……”
顏文卿已經從最開始的憤怒中冷靜了下來,就好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冷冷的瞥着楚澤羽,“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你們楚家除掉了莫大的威脅,丞相之位不是也沒有失去嗎?”
“那你爲什麼還要來南夜,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楚澤羽微微一笑,眼中的陰狠與毒辣稍縱即逝,“因爲……我還沒有成爲真正的鬼谷傳人啊……”
“我們鬼谷一脈,只能夠活下一個人來改變這個世界,我希望那個人是我,也只能夠是我……”
“師兄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