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放任不管的態度,並沒有讓臨安城中的謠言停止,反而愈發的猖獗了,特別是許多世家貴族都在公然與夜笙歌叫板。
他們在那些百姓中宣揚,科舉考試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因爲夜笙歌早就已經將試題告訴他們了。
科舉試題這種東西,只要有錢就能夠買到,就算是不想花錢,也能夠從旁人的嘴裡挖出一兩道題目來。
所以說實在的,科舉考試的試題如今根本就沒有什麼稀罕的了。
而且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各種試題都涌現出來了,倒是讓臨安城的這池渾水愈發渾濁不清了。
朝堂中的那些官吏大多數也是呈觀望態度的,既然夜笙歌都沒下令管束那些謠言,那麼他們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自找沒趣的。
但是朝中還是有許多正直的官吏正在憂心此事的,特別是吏部的人,那就更加是急的抓耳撓腮的了。
吏部宗正單懷墨拿着兩張寫滿了字的紙張不停的比對,面色鐵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臨安城中謠傳的科舉試題,居然和真正的科舉試題一模一樣!”
而單懷墨的面前站着一圈吏部的官吏,粗略一看,大致有十多個人的模樣,而顏文卿雖然只是一個正六品的朝議郎但是卻能夠站在最前面,由此可見單懷墨對顏文卿的器重。
顏文卿此時此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因爲試題是孔臨淵老院長直接送過來的,然後由吏部交給了印刷作坊去印刷,其中根本就沒有出什麼差錯。
試題一旦泄露,要是追究起責任來,只能說是吏部的問題了。
而單懷墨是吏部的老大,所以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單懷墨手上的那兩張紙,顏文卿早就看過了,一份是吏部印刷出來的試題,一份是臨安城內謠傳的試題,兩份試題大部分都是一樣的,就好像是被內部人員傳出去的一樣。
顏文卿的眉頭緊蹙,“單大人,如今還有什麼補救的機會嗎?”
單懷墨有些乏力的嘆了口氣,“如今哪裡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陛下定於熙寧元年四月二十四日進行科舉考試,而如今都已經是四月二十一日了,如今才發現考題泄露的事情,要是換題的話根本就來不及了!”
顏文卿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單大人,依下官所見,此事應當是早有預謀的,不然肯定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城中的那些謠言,多半是世家貴族們傳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弄到了科舉考試的題目……”
單懷墨將手中的兩張紙揉成一團,然後扔在了紙簍中,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如今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那些世家貴族擺明了有備而來,就是想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如今那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顏文卿見單懷墨都已經頹然成這副毫無鬥志的模樣了,只能提醒道:“單大人,此事應該趕緊請示陛下,好做定奪啊!”
單懷墨卻幽幽的嘆了口氣,“陛下說,今日不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