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曹敘掠過周佳木的阻擋,氣勢洶洶的衝向崔景沉,傅遙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
無論如何,絕不能叫這個瘋子傷到太子爺哪怕一根頭髮。
於是,傅遙半分沒有多想,就駕馬衝了過去。
這邊,崔景沉見曹敘如此狂妄,竟敢出手傷佳木,哪還有心思理會什麼進球,正預備攻上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賬,沒想到傅遙卻騎着烏追衝上來,擋在了他的馬前。
傅遙這是趕來保護他的?
崔景沉忽然覺得心頭一熱。
心想,此刻的曹敘如同一隻發了狂的猛獸,傅遙她怎麼敢與之正面交鋒?
真不知這丫頭是傻,還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叫傅遙爲他犯傻。
“傅遙,你讓……”誰知,沒等崔景沉把最後一個開字說完,傅遙就駕馬迎上直衝過來的曹敘。
傅遙這是…這是要與曹敘拼命!
崔景沉見狀,心下一片慌亂,立刻追上去,想要把傅遙攔回來。
另一邊,曹敘目光冷冽,根本不將迎面衝上來的傅遙放在眼中。
可見迅速逼近的這個小女子,絲毫沒有要停馬或躲開的意思。
曹敘心裡也慌了。
萬一兩匹馬真的撞到一起……
但他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在膽量上輸給一個小小女子。
曹敘儘管緊張,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這當主人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可曹敘的馬卻被烏追的氣勢所震懾。
眼看着兩匹馬就要迎頭撞上,曹敘的馬猛然停住了蹄子。
因爲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馬背上的曹敘,完全沒有準備。
雖然騎術精湛,但曹敘還是被從馬背上甩了下來,臉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傅遙見狀,趕忙勒停了烏追,下馬上前查看。
見曹敘還能動,傅遙才略微鬆了口氣。
“曹公子你沒事吧?”
這一摔,沒把曹敘摔懵,反而把人給摔醒了。
此刻,曹敘也爲他方纔的莽撞之舉而臉紅。
他緩緩揚起沾滿塵土的臉,與傅遙說:“姑娘當真是好膽識。”
傅遙聽曹敘說話的聲音
不對,必定是摔傷哪裡了。
想來,從那麼高的馬背上跌下來,不受傷纔怪。
也就是曹敘的體格好,若換作是旁人,只怕早就一命嗚呼。
見曹敘就這麼趴伏在地上也是狼狽,傅遙於心不忍,便想扶他起來,卻不知曹敘究竟傷在哪裡,所以並不敢冒然碰他,便問:“曹公子傷在哪裡?可能動?我扶你吧。”
傅遙說着,剛要上前,就見曹敏趕到。
只見曹敏飛快的從馬上下來,手持球杆,怒氣衝衝的逼近傅遙,“你這悍女,竟然敢傷我兄長。”說着球杆一揮,迎面朝傅遙砸了過來。
傅遙壓根就沒料到曹敏敢出手傷人,眼看躲閃不急,本以爲這一球杆是挨定了,誰知身子卻忽然一輕,接着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軟的懷抱。
是太子爺……
似乎是因爲跑的太急的緣故,崔景沉的鼻息很粗,一下一下的撲在傅遙的臉上。
這叫傅遙忽然想起在錦州時,城隍燈會那夜。
太子爺橫抱着渾身溼透的她,兩人也是靠的這麼近,近到能感覺到彼此的鼻息和心跳。
但眼下可不是重溫舊夢的時候。
傅遙回神,慌忙的從崔景沉懷中掙脫出來。
正見及時趕到的傅遠,將曹敏手中的球杆砸落。
“你想對我妹妹做什麼?”傅遠厲聲質問道,氣場攝人。
傅遙不住的慶幸,索性兄長是及時趕到了,否則曹敏那一球杆若是砸在太子爺身上……
傅遙都不敢往下想。
太子爺真傻,何必要如此奮不顧身的護她。
值得嗎?
寧安公主等人,隨後也迅速趕到。
在看過崔景沉和傅遙都無礙之後,寧安公主當即大發雷霆,狠狠的斥責了曹氏兄妹。
李珺晏和李芝蘭兄妹並無過錯,卻也被曹敘和曹敏連累,受了寧安公主好一通責難。
至於唐意,看似在冷眼旁觀,實則心裡卻早像經歷過了一場滄海桑田。
他萬萬沒想到,傅遙會挺身而出,爲太子爺拼命。
而更叫他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保護傅遙。
這兩個人,遠不止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這一
點,唐意其實早有察覺,只是他不願去深究罷了。
但眼下,事實就擺在眼前,才叫他不得不去正視。
何爲痛心疾首,唐意此刻算是切身體會了。
崔景沉並不介意曹氏兄妹無視馬球場上的競賽規則,肆意傷人。
他介意的是,曹氏兄妹竟然敢傷他最重要的女人和摯友。
可眼見曹敘傷的不輕,不止摔斷了胳膊和腿,好像還有其他內傷。
崔景沉便沒當面追究曹氏兄妹的罪,卻也沒鬆口說此事作罷。
只等曹敘將傷養好之後,他再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儘管這最後一場馬球賽上,起了好大的風波,但整場比賽無比精彩,崔景沉這一隊也贏的漂亮。
尤其是傅遠和傅遙兄妹倆,可以說是出盡風頭。
自今日之後,大夏的權貴圈子裡,必定無人不知傅氏兄妹的威名。
……
馬球賽結束後,在瞧過佳木的手臂無礙以後,傅遙便想着要找唐意單獨說話。
畢竟,錯過這次機會,他們二人再想要見面,說上兩句話,更是難上加難了。
所以,她必須要找唐意好好談談,她要知道,唐意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見唐意牽着馬,向東邊的馬廄走去,傅遙只道身上乏了,想回落瑛館歇歇,實則是想接機去尋唐意。
寧安公主聞言,立馬吩咐冉芳跟去照應。
冉芳機靈,傅遙自然不肯帶她,於是便挑了個小宮女陪她。
還沒走出去多遠,傅遙便找了個理由,將人給支開了。
因爲傅遙這是第一回來康寧行宮,對行宮的地形也不熟,所以並不敢胡亂走動,便一路往東邊馬廄去找。
今日的賽事,到此已經全部結束,這個時辰,皇上在前殿設的重陽宴就要開席。
大部分人,都已經向前殿涌去。
因此眼下,馬廄這邊空蕩蕩的,除了司馬的太監,再沒別人了。
但傅遙可以肯定,她先前的確是看見唐意往這邊走的。
難道人已經走別的路去前殿了?
若真是如此,恐怕他倆今日就不得機會單獨說話了。
這廂,傅遙正有些氣餒,卻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喚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