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二六章 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想當年,與廢太子雍王交好的人,有誰是得了善終的。

更別說這位廢太子的老岳丈家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都是有數的。

但眼下,傅遙卻無暇感慨廢太子的潦倒結局。

她關心的是,啞姨究竟與老雍王是什麼關係。

傅遙知道,已故的老雍王只有方氏一個正妃,並無側妃。

至於那些未能載入宗譜玉牒的侍妾,她就不清楚了。

傅遙想,倘若啞姨真的是老雍王的女人,那麼啞姨的身份,很可能曾是雍王府上的一位侍妾。

否則,她怎麼有機會爲老雍王生下兒子呢。

如今的雍王崔景琪是老雍王的獨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身爲雍王府獨一無二的繼承人,身份自然尊貴無比。

而作爲崔景琪的生母,雍王府的大功臣,啞姨怎麼會被逐出雍王府,落得那種結局?

傅遙思來想去,覺得啞姨很可能是內宅鬥爭的犧牲品。

而傅遙之所以這麼認爲,也不是沒有依據。

傅遙首先可以排除,老雍王絕對不是戕害啞姨的兇手。

啞姨終究是給老雍王生過孩子的女人,縱使啞姨犯下了天大的錯,老雍王再容不下她。

只可能將人賜死,絕不會將他曾經的女人送去充做營妓,受人玷污。

會用如此卑劣又殘忍的手段去害啞姨的,必定是與啞姨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人。

試想,一個久居深宅的弱女子,能去得罪誰。

不就是與她同住一片屋檐下的某人嗎?

憑啞姨天生麗質的絕美容貌,加之爲老雍王誕下兒子的福氣,就足夠身爲老雍王嫡妃的方氏,嫉妒的發瘋了。

雖然傅遙也是女子,但她卻不得不贊同最毒婦人心這句話。

女人的嫉妒心,恐怕是這天底下最可怕的東西之一。

傅遙想,啞姨很可能是被方氏所害,才被趨離了雍王府。

而方氏之所以不殺啞姨,並非是因爲心懷惻隱,不忍殺之。

而是想要啞姨受盡苦楚,生不如死。

婦人之心竟然能險惡至此,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慄。

此刻,傅

遙滿腦子都是啞姨的臉。

想到啞姨這半生所受到的種種苦難,傅遙沒忍住紅了眼眶。

其實方纔那些,只是傅遙自己的猜測而已。

其中,少不了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方氏究竟是如何做到在老雍王的眼皮子底下,將啞姨送走的。

即便方氏真有這個能耐,憑老雍王的本事,應該也能將人再找回去纔是。

想到這兒,傅遙忍不住一聲嘆。

這世上,或許就只有雍王崔景琪才能爲她答疑解惑了。

傅遙想着,忍不住將手中的羊脂玉墜捏緊。

她忽然有些感慨,感慨命運的莫測與神奇。

那麼巧,重病的啞姨就被送到了她所在的永安坊,又在臨終時將這枚羊脂玉墜託付給她。

而更巧的是上元燈節那夜,她與崔景琪近乎離奇的偶遇。

倘若那夜,不是他倆的河燈撞在一起燒了起來,之後,他倆就不會一起放河燈。

如此,崔景琪也就沒機會見到她拿着這枚羊脂玉墜祈福,便不會從她身上着手,探查啞姨的下落。

傅遙記得上元燈節那夜,在他們一行回府的路上,曾有一夥可疑之人一路跟蹤。

如今想來,那或許就是崔景琪派來的人。

從那時起,崔景琪已經在默默的派人調查她。

今日只不過是尋到個合適的契機,才站出來與她挑明。

若真是如此,那崔景琪這個人還真沉的住氣。

但傅遙還是忍不住要感慨造化的玄妙,許多事,似乎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傅遙想,與其焦切的去揣測啞姨被害的真相,不如慢慢來。

她相信,她終會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

雖然臨睡前喝了足足兩大碗薑湯,但傅遙還是病了。

病來如山倒,生病的頭幾天,傅遙虛弱的都下不來牀。

寧安公主聽後,一定要親自來瞧瞧傅遙。

傅遙只怕過了病氣給寧安公主,死活不許寧安公主過來。

不只寧安公主,傅遙也不許傅遠來瞧她。

縱使傅遠不聽勸阻,硬闖進來,傅遙也是躲在厚厚的

幔帳後頭,不肯與傅遠面對面的說話。

因爲怕太子爺知道以後擔心,傅遙特地囑咐傅遠,絕對不能將她生病的事告訴太子爺。

但敏感如崔景沉,從他與傅遙通過信鴿互遞的信箋上,就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於是便趕在一日夜裡,悄悄的來到國公府上,想親眼瞧瞧傅遙是否安泰。

眼見傅遙已經病的起不來身,崔景沉心疼的都快哭了。

見崔景沉愁眉苦臉的樣子,傅遙卻笑了,“一點小病而已,過幾日就好了。瞧你眉頭皺的,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不許胡說。”崔景沉道,不由分說的就將人拉入了懷中。

傅遙見狀,掙扎着想將崔景沉推開,奈何眼下的她,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只能好生勸說崔景沉,“快鬆開我,仔細過了病氣給你。紫珠已經因我染上了風寒,我不能再害了你。”

崔景沉聞言,卻不肯鬆手,“我既然不能替你難受,那就讓我陪你一起難受。”

“說什麼傻話,可不許你胡來。”傅遙說,又嘗試着想將崔景沉推開,但崔景沉卻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將人抱的更緊。

“我只恨不能將你揣在口袋裡,時時看着護着才放心。”崔景沉說。

傅遙笑笑,她何嘗不想時時刻刻陪在太子爺身邊,形影不離。

“眼下已經是四月了,再過四個多月,便是咱們的婚期。那樣朝朝暮暮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崔景沉點頭,“阿遙,你得快點兒好,咱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出城踏青的。”

聽了這話,傅遙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崔景沉的背,“爲了你,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

傅遙覺得,太子爺就是她的特效藥。

明明昨天她還渾身無力,下不了地。

可就在昨夜,見了太子爺一面之後,今早起來,她就覺得身上輕快了很多。

不只有力氣下地走動,胃口也明顯比前幾日好了不少。

這兩日,傅遙一直都挺掛念因她染上風寒的紫珠。

如今她能下地了,自然要去瞧瞧紫珠。

於是便在楚莘的陪同下,往後院紫珠的房裡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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