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蝶舞

雲霧山------山如其名,終年雲霧瀰漫不見其峰,且山勢險要路途岐嶇,山下樹木林立,因傳聞這裡經常有猛獸出現,所以四周渺無人跡。

此時一位老道人手抱着半歲大的嬰孩在森林穿插,健步如飛。

這兩人正是星塵和小如月,只見小如月正睡得香甜,臉色已回覆正常。

星塵幾個箭步,已躍在山腰隱沒在濃霧間。

衆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雲霧山的山頭梅花處處,梅花的花瓣上沾着點點寒露;地上滿是積雪,飄渺的煙霧在花間穿插,美得彷如仙境。在這盛夏季節,山上卻還盛開着豔麗的寒梅。

星塵抱着小如月走進這遍梅花林中,只見林中有一小屋,屋前正站着一個年約六十的老婦。

看到星塵,老婦隨即走向他道 “師兄!”

“了塵師妹,久等了!”

“就是這小女嬰嗎?”

“對!她叫林如月。以後要麻煩師妹了!這小女嬰剛病初愈,咱們先把她放在牀上讓她睡吧!”

“好!師兄請進。”

倆人走進內堂臥室,把小如月放在牀榻上。

了塵笑看着小如月說“這小女嬰生得可真漂亮。”

“嗯!”星塵撫着髯道“可惜美麗有時帶來的,卻未必一定是福。”

“這福禍本不是世人可操控的!師兄本已是塵外人,何以今次卻要插手世間之事呢?”

“師妹有所不知!半年前,我夜觀星象,見一天星墜落凡間,卻測不出吉凶。當晚竟然夢到師父,他老人家吩咐我到京城戶部尚書府,接走一個剛出生的女孩並好好地教育,讓她在及笄前遠離凡間。當我想問明所以之時,師父只說若不想生靈塗炭,就要遵照他的話去做,其它的都是天機。京城林家與我本是舊識,夢到師父他老人家所說的一席話,令我心感不安。於是隔日天明我便忽忽下山趕到林府,當發覺女嬰降生之時,天下喜象百花齊放,於是合指一算,才明白師父所說之生靈塗炭。”.

“原來如此!”了塵皺了皺眉道。

“唉!但這個女嬰長大後卻還是要走回既定的命運,也不知是禍是福!”星塵感慨的說。

了塵想了想說道“師兄,小女娃兒將來既是要走進深宮內苑,那我想還是別讓她長期不接觸世人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

“我想在她略爲懂事之時,帶她到處見識見識,這樣可好?”

“嗯!一切就照師妹的意思辨吧!對了,我答應林氏夫婦,每年初春讓他們一家團聚,這都要麻煩師妹了。”

“師兄何需客氣呢!我本一人獨居,現在多了一個漂亮的小人兒和我作伴,心裡正高興着呢!那一會覺得麻煩。師兄請放心。”

“多謝師妹!天色已晚,我也要告辭了。”

“師兄,慢走。”

星塵留下了一瓶藥丸後便離開。

說也奇怪小如月醒後,看到陌生的了塵,也沒哭鬧。從此小如月便和了塵在雲霧山上生活。

期間,了塵經常會帶小如月去白雲道觀探望星塵,而星塵也遵守承諾,每年的初春便送小如月去林府,讓她在家裡小住數天,而林府每逢如月回去必定大事張羅。

小如月漂亮可人聰明伶俐,且善解人意,了塵對她很疼愛,不單教她讀書識字,還把自己精通的琴棋以及獨門輕功教給她,但並未有教授她武功。

當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小如月漸漸長大,除卻了塵帶她外遊的日子,她多會在雲霧山上看書,彈琴,或和了塵對奕,但有些時候她會獨自下山在林間湖畔與動物一起玩樂,或在花間起舞,而她身上獨有的香氣,經常吸引蝴蝶與她一起飛舞,由於此因,了塵特別叮囑她不能起舞於人前。

至於星塵也經常來雲霧山探望小如月,當他知道小如月喜歡看書,總會在雲遊四海時順道買些書籍帶來給她看,並且爲了方便她上下山,更把上乘的輕功教給她,所以小如月的輕功可說是集兩位前輩的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