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243、使計,知她有孕在身
“哐啷”的聲響在空寂的大牢裡變的詭譎,尤其是在這樣萬般俱籟的深夜。
風玲瓏淡然的轉身看去……因爲角度問題,她並看不到牢門口。微微顰蹙了秀眉,生怕是龔醫女出了什麼事情,她不由得眉心擰的緊了些,就連星眸都情不自禁的顯現出擔憂之色。
腳步聲緩緩傳來,漸漸的,風玲瓏眼中的擔憂變成了微微的抗拒……甚至,就連心中都是抗拒。眸光微凜,只見轉角處一抹身影出現,不是預想的黃袍,也不是貫穿的白袍,卻是一襲夜行衣!
歐陽景軒步子淡然的走到風玲瓏所在的牢房前,因爲新帝登基,之前皇宮大牢的囚犯要麼處決了,要麼發配……如今倒是空蕩蕩的大牢只有風玲瓏一人。
風玲瓏沒有說話,也沒有行禮,甚至沒有憤怒和恨意,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裡,星眸落在歐陽景軒那張俊顏上,一動不動。
“將牢門打開……”歐陽景軒淡淡開口。
“是!”跟進來的侍衛應了聲後,垂眸不去看風玲瓏的上前開了牢房的門。
歐陽景軒微微擡了下手前後擺了下,那侍衛瞭然的躬身退了出了牢房,將那厚重的大牢鐵門閉上……
又是“哐啷”一聲,這樣的聲音重重的砸在兩個人的心上,就彷彿一塊巨石落到了心扉處,突然讓他們舉得大牢中的空氣都凝結到了一起。
時間在彼此“對峙”中緩緩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沉長的讓歐陽景軒和風玲瓏都覺得歲月靜長的失去了心性……
“你何必來?”風玲瓏輕嘆一聲的緩緩轉身,她看着那起了青苔的牆角,嘴角微微勾着一抹若隱若現的苦澀。
歐陽景軒抓着摺扇揹負的手微微緊了下,隨即淡然說道:“你可以將此當成一種習慣。”
風玲瓏輕笑了下,“一國之君有這樣的習慣不好……”
“恩。”歐陽景軒應了聲,“倒也只是你。”
風玲瓏嘴角的笑越發的苦澀,她也只是淡淡應了聲,隨即說道:“皇上身體來此爲何?”話落的同時,她緩緩轉身再次看向歐陽景軒。而轉身的那刻,眼底的苦澀已然被掩蓋,所能表現的除了平淡,便是淡漠。
“就是來看看你……”歐陽景軒微微慵懶的倚靠在鐵欄上,狹長的鳳眸微微凝着,在黯淡的油燈的火光下,變的幽深,深的就仿若千年古井,怎麼都無法看到深處。
風玲瓏垂了下眸,隨即淡然說道:“無需要看……都很好。”微微一頓,她接着說道,“本就喜歡安靜,此刻到真的安靜了,心也就靜了。”
“喜歡安靜?”歐陽景軒輕咦了聲,“如果放你回那廣袤的戈壁,一匹駿馬,一片沙棗林……你還能如此?”
風玲瓏神色不動,只是看着歐陽景軒的星眸變的深遠,過了一會兒,方纔幽幽說道:“如今就算給臣妾一片戈壁、一匹駿馬和一片棗林……”她嫣然一笑,卻笑意將在嘴角不達眼底,“……臣妾也是無法如皇上預想了。”
歐陽景軒心中一動,澀然一片卻也只能忍着……看似慵懶的靠着,實則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過是怕一時蠱毒犯了,他抑制不住的泄露出來。
“你變非要和朕如此?”歐陽景軒輕嘆一聲。
風玲瓏澀然垂眸,“人雖然都有**,皇上卻不覺得您**太大?”
“玲瓏,”歐陽景軒輕喚一聲,“這就是政治!”
風玲瓏擡眸,眼底終究無法平靜下去,有着恨意緩緩溢出……她忍着心扉處那莫名其妙的抽痛,只是咬牙緩緩說道:“可你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我說期望的不過就是風部落片偶的寧靜,你明明知曉我爲此的努力,你卻硬生生的斬斷了我唯一的念想……”
歐陽景軒緩緩起身,許是風玲瓏身上溢出的悲傷讓他無法幽然,許是他想要讓自己痛,至少比她還要痛方能告訴自己,他的心還可以爲她痛的走向風玲瓏……
“我不來和親……風部落是天災!”風玲瓏的語氣很平靜,可是,落在歐陽景軒的心裡卻波濤洶涌,“而我和親了,如今卻是**!你讓我如何自處?”她眼中白日裡顯現的絕望再次溢出,“我成了儈子手,我成了你促使這一切的元兇!”
歐陽景軒在風玲瓏面前停下,他緩緩擡手,指腹滑過那如緞般的秀髮,隨即緩緩落下……指腹輕輕滑過她蒼白的臉頰,最後停滯在她的嘴角,輕輕的摩挲着她因爲昏迷還有些微微乾涸的脣瓣,“玲瓏,有些事情,朕無力改變……”
“如若不是和你相知,我想我早該察覺這一切……”風玲瓏垂眸,入目的是那人白皙的手腕,他的指腹很溫暖,更是潤滑如上好的玉,碰觸在她的臉上十分的舒逸,這是,這隻舒逸的手卻沾染着堯乎爾整個族人的血。
歐陽景軒的手滑過風玲瓏的脣瓣來到下顎,突然,他手猛然握緊,隨之將風玲瓏的臉微微擡起,兩道視線上下對視之際,他緩緩說道:“就算如此,也無法改變堯乎爾的命運,玲瓏,你懂嗎?”
父皇早就由心將堯乎爾滅了,父皇的病情加快了這樣的決定是一,而他和玲瓏的感情更是堅定了父皇的決定!堯乎爾如今各個部落壯大,如非是這次的天災,使得多個部落只能明哲保身的話,恐怕這個戰役早在兩年前就會爆發。
但是,一切卻都讓人預想不到……他的考慮不周,他的預防卻都不如父皇暗地裡培植的勢力,一切都變得不堪一擊!
而如今……他卻只能用這件事情來讓她恨他!
“這件事情……”風玲瓏忽略因爲歐陽景軒氣惱而加重了手上力氣而傳來的痛楚,只是冷嗤一聲說道,“不該你來做,至少……不該在你登基的時候做!”
“爲什麼?”歐陽景軒輕嗤的疑問。
風玲瓏突然覺得她在歐陽景軒面前很可笑……是啊,爲什麼?他以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從來,交心的人便只有她一個,他需要的只是時機,一個能夠不用費太多力氣,能夠一舉殲滅堯乎爾的時機。無疑,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奪嫡的時候,這是最佳的機會。
“玲瓏,你這麼聰明,會想不明白爲什麼?”歐陽景軒挑了眉眼,眼中有着嘲諷的緩緩放開風玲瓏的下巴。
無需掩藏,也無需解釋……歐陽景軒給了風玲瓏自己去想的機會,而這樣的機會,那是讓她越想越深。
歐陽景軒太過了解風玲瓏,就算不過是不到一年的相處,真正相知在一起的時間不足三月,可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解一個他想要去了解的人。
風玲瓏閉了眼睛,每一句話都是證實着她的猜測,她想要欺騙自己,卻原來這麼難……
“皇上爲什麼不直接將我一併除了……”風玲瓏緩緩睜開眼睛,“那樣,豈不是更好?”她眸光陡然間變的凌厲,“一個堯乎爾,一個茉莉,一個梅子……不多我一個,不是嗎?”
歐陽景軒側過了身不去看風玲瓏,只是淡漠說道:“玲瓏,人不該貪心……”他的言語略帶同情,“朕給你如今高位,朕不讓消息落入宮中,便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你卻偏偏追根問底……”說到最後,他言語裡有着嘆息。
風玲瓏笑了,笑的悽然,“好一句不該貪心……呵呵……”她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眼前這個人是她所愛的,甚至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的,他此刻卻告訴她,不該貪心!
許是太過悲憤,許是人瀕臨了臨界點的時候就會失去理智……風玲瓏突然手掌凝聚了內力,出手如電的就朝着歐陽景軒一掌劈了過去。
歐陽景軒身形微微一側的躲開了風玲瓏的掌風,只見他拿着摺扇的手微微翻轉,已然擋住了風玲瓏攻來的勢頭,“你這是作何?”
“殺了你!”風玲瓏咬牙切齒,隨即另一隻手攻了過來……
歐陽景軒再次輕易躲過,只見他俊顏冰冷的說道:“你是打算弒君?”
“是!”風玲瓏的話落下的時候,便緊跟着是一招攻來。可是,她武功本就不高,何況對手是歐陽景軒,她的每一招一式在他的眼中,都太過輕易躲開。
連續攻了輸招後,歐陽景軒拿着摺扇的手擋着風玲瓏一隻手,另一隻手翻轉,已然抓住了她另一隻手腕,食指和中指無巧不巧的落在了她手腕脈搏出……
風玲瓏氣急,被摺扇擋住的手翻轉一下,隨即讓開了歐陽景軒,頓時以及面門手刀揮過,直直的劈向歐陽景軒那張布了陰霾的俊顏,迫使他只能鬆開她的手腕,人向後微微褪去。
二人分開,風玲瓏原本失去的理智漸漸拉回,她星眸微凜的看着歐陽景軒……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對峙,只見她突然身形微轉,就在歐陽景軒還來不及消化他把出的脈象的時候,只聽“撕拉”一聲,傳來錦帛裂開的聲音。
一片雪白的紗緞帶着紫色的繡花在黯淡的燈火下從歐陽景軒的面前飄落,適時,傳來風玲瓏冰冷刺骨的聲音,“我貪心也罷,貪念也罷……我們從此情斷……”
歐陽景軒看着那紗緞在面前飄落在地上,心中的苦澀將整個知覺蔓延,“我們?”視線看着那紗緞上,他的聲音彷彿都變得幽遠起來,“玲瓏,你始終沒有看頭……從來,就沒有我們,只有你!”話落,他擡起眼簾,鳳眸只是輕佻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深深的看了眼風玲瓏後,轉身往牢門外走去。
風玲瓏沒有說話,只是背過身……從此兩不見,之於她,亦或者他,都是最好的。有一種生命方纔從身體裡悄悄流逝,就好像抽空了她的心,無痛無恨,卻澀然。
“哐啷”的聲音傳來,厚重的鐵門合上後,大牢再次的恢復了靜縊……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滑過臉頰在嘴角暈染開來,鹹澀的滋味滑過味覺,讓整個心都苦了起來……風玲瓏閉上眼睛,任由着淚水洗刷着心靈,任由着血氣翻涌,在嘴間與淚水融合到一起,給她的茫然信任狠狠的戳上一道,撕裂她就算大殿之上和那人對峙,還希冀着爲她開脫的心。
歐陽景軒站在大牢門前很久,因爲大牢質地的緣故,裡外的動靜如果小都聽不清楚,就好似方纔進入大牢前他的話總是風玲瓏耳力靈敏,卻也不曾聽到分毫,就如此刻大牢內是動靜,他也聽不到點點。
守着大牢的侍衛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立在原地,每個人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大牢裡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只是知道,此刻誰要是惹得皇上注意,那絕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也不知道如此過了多久,久到侍衛絕對如果在如此片刻,他們都會被凝重的氣氛壓迫的氣絕身亡的時候,歐陽景軒終於開口,“朕不需要嘴碎的奴才……”
侍衛一聽,衆人急忙跪在地上,“臣等未曾見過有任何人來過大牢。”
歐陽景軒走了,直到消失,守着大牢的侍衛方纔暗吁了口氣,紛紛站了起來。
“望哥,您說皇上這是……”
“少說話總是每錯,皇家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
“唉……恩!”
侍衛們相互看看,最後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抓長矛,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只是,一個個心裡卻都不平靜……
歐陽景軒從大牢離開後,一路避過巡夜的禁衛軍和金吾衛的暗哨回到了龍陽宮,小豆子等候多時,見他回來方纔暗暗鬆了提着的心,急忙給歐陽景軒更衣。
歐陽景軒微微擡手示意了下,小豆子原本抖開的中衣僵在那裡,疑惑的問道:“爺兒,已經快要五更了,這離上朝還剩下一個時辰,您不歇會兒嗎?”
“去,將龔醫女給朕帶過來!”歐陽景軒冷漠的說道,“別讓人知道是來龍陽宮的。”
“啊?”小豆子輕咦了聲,以爲歐陽景軒說錯了。
“去!”歐陽景軒聲音更冷。
小豆子雖然有疑惑,可也看出歐陽景軒臉色不好,不敢多問的急忙放下中衣,悄然離開……他如今是內務府的副總管,雖然福東海被撤掉了,他到也沒有提成正的。只是,身爲皇上的心腹,半夜想要用法子在人不知鬼不覺下讓龔醫女出診,那是輕而易舉的。
龔醫女跟着宮女行走在小徑,她看看左右,突然皺眉說道:“這兒不是去環貴人寢宮的方向……”
那宮女看了眼龔醫女,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向前。
龔醫女眉心擰緊,又走了會兒後,眉心擰緊的說道:“姑姑?”
宮女回頭看了眼,說道:“龔醫女,人就在前方了,有什麼不明白的,你等下到了自個兒問……”微微一頓,“這宮裡的事情,少言多行,龔醫女是老人,自然就不需要我提醒的。”
龔醫女擰着眉,“你不是環貴人宮裡的?”因着新晉的宮妃較多,也並不是每個入宮後都會宣了醫女太醫的,何況也不一定尋到她,不認識倒也情理之中。
宮女只是淡淡一笑,下巴微挑了下,示意找龔醫女的人就在前方。
龔醫女微抿了下脣,看了宮女一眼後,方纔行了上前……因爲天色沉暗的緣故,加上四處寂靜,她不由自主的心懸了起來。行了有十數步後,隱隱約約的看到前面立了個人,她微擰了眉心的上前,“請問……”
話沒有說完,龔醫女停下了言語,只因爲原本暗處的人向前行了兩步,她隱隱約約的看出了來人。
“龔醫女,皇上有請……”小豆子說話噙了幾分傲然,看着龔醫女的神色也透着審視,“走吧!”
龔醫女在看清小豆子的時候,心裡就已經七上八下的,此刻聽聞是皇上宣召,更是一顆心跳的“突突”的。
暗暗吞嚥了下,龔醫女凝聲問道:“豆公公,不知道這麼晚了……皇上尋了奴婢何事?”
小豆子嘴角微微勾了冷嗤,“龔醫女等下可以親自問問皇上……亦或者,龔醫女心裡已經有了思量?”他到底是歐陽景軒身邊的人,而龔醫女是未央宮這段日子的御用醫女,怕是這事兒和梅主子有關係。是好則好,出了什麼岔子,她還真是兜着走不了。
龔醫女整個心都擰到了一起,她臉色不好的看看小豆子,隨即跟着他後面往龍陽宮走去……只是,二人走的卻都是寫小徑,而且,一路上也不曾遇到過巡夜的禁衛軍,頓時,龔醫女整個心更是緊的懸到了嗓子眼兒。
當龔醫女被小豆子悄然帶入龍陽宮的寢宮,她跪伏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更是忍不住的顫抖着……避開禁衛軍,在覆蓋了帶帽斗篷下被送入……而接下來的一步就是,明日會在宮裡發現她的屍體。而那個新晉的環貴人,也會莫名其妙的惹上禍端……
寢宮內安靜的氛圍讓龔醫女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因爲跪伏在地上,她什麼都看不見,四周的黑寂更是給她的心裡無形的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恐懼。
“朕剛剛去了大牢……”歐陽景軒幽幽開口,“就在龔醫女離開的時候。”
“皇、皇上……奴婢,奴婢……”龔醫女聽了後,身體越發的顫抖起來,不停的吞嚥試圖來讓自己穩定一些,“奴婢只是……只是……只是去……去看看……看看娘娘的……娘娘的身子……”
“恩,結果呢?”歐陽景軒垂眸,手指下意識的把玩着扇墜兒。
龔醫女腦子急速的運轉着,嘴裡支支吾吾的也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來……最後,她心一橫,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如今也只能拼着皇上只是詐她了,“回,回皇上……娘娘,娘娘身體……身體依舊……依舊如往日……只是……只是身體……虛……虛弱……並無……並無大礙……”
“哦?”歐陽景軒輕咦一聲,菲薄的脣微微勾了抹笑意,上挑的鳳眸射出駭然的利光落在龔醫女的身上,幽幽說道,“朕替她把了脈……”
龔醫女一聽,頓時擡了頭……黑暗中,她對上歐陽景軒那雙猶如獵豹一般銳利的眼睛時,整個人頓時虛脫的癱坐到了地上。
歐陽景軒起身,揹負着手緩緩走向龔醫女,“朕上次有問及你……可是,你卻選擇了欺瞞朕。”他在龔醫女面前停下,沒有預兆的,一腳將她踹翻,“今天朕給了你機會,你卻還是不說。”
龔醫女只覺得那一腳將她的內腹都幾乎踢散,可就算如此,她也只能隱忍着劇痛努力的爬起跪在地上,“皇上饒命……”
“現在才知道怕……恩?”歐陽景軒輕嘆,“你是朕的奴才,卻偏偏做了違背朕的事情……”他的聲音悠遠而無奈,“朕不想她懷孕,甚至親自配了絕息的藥,你知道嗎?”
龔醫女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她是醫女,她見多了後宮這些事情,明明知道她不應該插手,可偏偏在梅貴妃求她的時候,她看着那雙無助和無奈的眼睛時,拒絕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而最後的結果斷然是自毀前程。
自古以來,後宮裡弒殺嬪妃子嗣的事情就多不勝數,可是……卻從未曾聽聞皇上會親手斷了妃子胎息的事情?皇上不允許梅貴妃有子嗣,這是爲什麼?不過,轉念一想,也彷彿突然明白了爲什麼梅貴妃要隱瞞此時了……龔醫女心中震驚,如果皇上不允許,斷然不會讓梅貴妃知曉,可梅貴妃如此做,卻是明白的?
後宮秘聞本就多,可龔醫女卻從未曾聽聞如此之事……
“皇、皇上……”龔醫女跪伏在地上,顫聲說道,“奴婢,奴婢只是……”她狠狠的同樣了下,最後咬牙說道,“娘娘求奴婢暫且不提,奴婢……奴婢只是不忍心拒絕娘娘,如果……”她咬了咬脣,“如果皇上要責罰,就請責罰奴婢吧!”
歐陽景軒閉上了眼睛,菲薄的脣緊抿成了一條線。他方纔那瞬間根本就沒有能十分肯定她的胎息,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希冀着她沒有身孕,可偏偏再一次事情不再他的掌控之內。
歐陽景軒拿着摺扇的手緊緊握起,“嘎嘎”的聲響此刻格外的詭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龔醫女覺得凝重的她不能所以的時候,只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孩子……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