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秦如涼不敢輕舉妄動。
“我想幹什麼？”沈嫺嗤地笑出聲來，看了眼柳眉嫵，道，“我不想幹什麼，只是一碗補藥而已，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補氣血麼，都是一家人，我覺着眉嫵也該補一補，好東西應該相互分享，秦將軍你說是嗎？”
秦如涼咬牙，手上青筋凸起。
原來她一開始就給他挖了一個坑，等着他往裡跳呢。
“難道這不是補藥？”沈嫺見他不說話，又問道，“是墮胎藥？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秦如涼冷眼看着她，厭極道：“你覺得呢？我不知道你懷了誰的孽種，我秦如涼也不需要你來給我生孩子！”
“所以說爲了誆我喝下去，所以謊稱是補藥？秦如涼，你可以啊，虎毒不食子，你連畜生都不如啊。”
柳眉嫵哭得花容失色、十分悽慘。
秦如涼抿脣：“我再說一次，你放開她。”
“我若是不放呢？”
不知柳眉嫵哪裡來的勇氣，趁着沈嫺說話分神，卯足了力就拼命反抗掙脫。
沈嫺一把揪住她長髮，又把她扯了回來。柳眉嫵痛得臉色慘白，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將軍救我……將軍……”
柳眉嫵瞪大了眼。
沈嫺順手抽出柳眉嫵發間的一根釵子，就涼冰冰地抵上了她的臉。
沈嫺語氣陰涼道：“再敢亂動一下，可別怪我下手沒個輕重。這張小臉若是毀了，不知道秦將軍有多心疼呢。”
“沈嫺，你給我住手！”
沈嫺側目看着秦如涼，道：“你是不知道，她毀起我的容貌來時，絲毫不比我遜色。我理應加倍地還給她。”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
沈嫺道：“現在你們要害死我的孩子，反正我光腳的也不怕你穿鞋的。秦如涼，你不想要這孩子，我還偏要生下來。你們都巴不得我去死，我怎麼能不拉上幾個墊背的。今日你若肯放了我，我便放了她，來日你若再敢打我孩子的注意，我就讓她肚子也跟着絕種，讓你秦如涼斷子絕孫！”
秦如涼眯起眼睛，“你是要和我談條件？”
沈嫺沒心沒肺地笑道：“那就得看看我手裡的這個女人當不當得起籌碼。我所求不多，從今往後你們大可以秀恩愛，我絕不干涉，你我各自井水不犯河水，怎樣？”
對峙良久，柳眉嫵真真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最終秦如涼咬牙道：“你先放開她。”
“你先答應我。”沈嫺絲毫不退讓。
秦如涼怒極，“好！我答應你！還不放手！”
柳眉嫵痛哭出聲，沈嫺淡然笑了笑，隨手把髮釵扔到地上，道：“我信你這一次，大將軍一言九鼎絕不反悔。可他日你若是食言，我也保不準我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可能新仇舊恨我會十倍百倍地償還在她身上，你最好記清楚。”
說罷沈嫺一把將柳眉嫵便他推了過去，乾脆利落。
柳眉嫵不勝嬌弱，還沒等秦如涼把她抱住，就跌倒在地，哭得肝腸寸斷。
秦如涼心都碎了，連忙把她摟進壞，再看沈嫺時，眼神似猛獸出籠一般。
秦如涼一掌揮在了桌上。
頓時木屑飛揚，一張桌子在沈嫺眼前支離破碎。
沈嫺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挺直背脊，青絲鋪肩，姿態高傲，她擁有着身爲一位公主與生俱來的高貴，即使容貌被毀，即使身着布衣。
秦如涼一手攬着柳眉嫵，一手欺身大掌揪着沈嫺的衣襟，像拎一隻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地把她整個身體挽起來。
沈嫺與他對視，在氣勢上不輸他半分。
他冷涼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陰沉地看了她片刻，一字一頓道：“沈嫺，你給我記着。”
沈嫺微微一笑，“將軍，我記憶力好得很。歡迎你隨時回來翻舊賬。”